☆、开战

小妖气喘吁吁地弯下腰，双手撑在双膝上，大汗淋漓，这剑招虽然非常厉害，可是却异常地消耗灵力，而且对于肉/体上的负荷也较重，因为这些剑招速度非常快，而且出招诡异，也需要一定程度的灵活，所以就算是小妖有着妖身，而且修为颇高也经不住这剑招的负荷打磨。

霓裳见小妖停了下来，她走了过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手帕，帮小妖擦去额上和脸上的汗。

霓裳目光落到小妖的手上，只见她那握剑的右手不断颤抖，隐约还能见到磨出的水泡。

“阿璃，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小妖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地坐倒在地上，松开手中的剑，只见那本来滑嫩的手掌如今磨破了皮，出现了点点血丝还有大大小小的水泡在上面。

“阿璃…”

霓裳正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些药物为小妖涂上，却听见蔓念的声音响起。

“这样便支撑不住了么？”

她眼神有点冷，挺直了腰背站着，俯视着小妖。逆着光，小妖并无法把蔓念的表情看真切，可是她能感受到蔓念那语气中满满的挑衅。

“谁说我撑不住！”

她承认她孩子气，她不能让别人给瞧不起，因为她要成长，她要帮助神君大人，她想要护在神君大人身前!

“你！”

霓裳回头看了眼蔓念，只见她眼神认真，认真地看着小妖的每一招每一式，刚才的话听起来像是挑衅可是如今再看，她更像是个严厉到师父，对徒弟要求苛刻，但是却都只为了徒弟好。

“为何要如此，让她休息一会儿也不为过。”

霓裳走到蔓念身旁，低声地与她说着，只见蔓念缓缓开口。

“龙族是奇怪的生物，他们总是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才能激发最大的潜能，而她…”

蔓念指了指小妖，续道:“便是受到了太多的保护，太多的顺境，她缺的便是现在这样，谁也无法向她伸出援手，而她又迫切想要成长的心情。”

霓裳看了看小妖，她的确比以前要认真好多，那剑招越练越快，而那神情虽有些疲累，可是却越发地有自信。她看了一眼蔓念，扑哧笑了出来，那轻柔地声音传进了蔓念的耳朵。

“以前，她也是这般督促你的么？”

蔓念呼吸一滞，摇了摇头，那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我遇到她的时候，已是一方霸主，虽然修为没有她高，可是也没有到需要她督促的地步。”

霓裳感觉很好奇，这人怎么这样，说起自己喜欢的人，为何却是一副无表情地模样，还是她藏得太深，连自己也看不穿。

“你…真的爱她？”

霓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见蔓念那认真的眼神突变，变得一片幽静，然后闪烁出了泪光…

“嗯…”

只用喉间的声音‘嗯’了一声，却也掩不住那种想要哽咽的情绪。

霓裳像是瞬间恍然大悟，她堕入轮回，一世又一世，不为修佛…只为…寻她。

可是或许众人都知道，蔓念口中那个‘她’或许早就超脱了轮回，难怪她说起‘她’的时候，表情冷漠，原来并非冷漠，而是习以为常的心死…说心死…可她却还是弃不了对‘她’的执著。

若是‘她’超脱了轮回，亦是说‘她’早已心无牵挂，或许根本没有爱过蔓念，也就是说…蔓念是单相思？单相思直到沦落到不断轮回的地步？

“蔓念…为何要如此执著？或许她早就…”

早就不在这尘世间，超脱红尘了…

“或许这是世间最不理智的赌博了…但我想赌一把，赌她还在…”

对话便停在这里，霓裳很有默契的与蔓念没有再说下去。

情之一字，只有尝过的人才懂，太多理不清的情绪，太多不知名的执著，太多无回报的值得。

情…佛曰，不可说。

此时一阵灼热的风扫了过来，小妖那乌黑的发竟是成了红色，那红色的龙骨剑在快速挥舞的同时，发出了阵阵火光。

霓裳眼中发出异样的光芒，心颤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惜神将在她眼前杀敌的身姿…

那火红的头发，那凌厉的剑招，那镇压全场的霸气！

“这才是龙，那蛮不讲理霸道非常的龙。”

蔓念的话听起来像是贬义，可是霓裳听得出，她在称赞小妖，称赞小妖褪去稚气，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

“龙皆有傲性，她释放自己，才能释放出自己所有的潜力。”

霓裳听着，觉得挺有道理，惜神将，神君大人，青涧洛还有和她交过手的几个龙族皆有几分孤傲，而小妖应该是她遇过的最与众不同的龙族了，她不傲，不霸道，还呆萌。

如今释放出本性，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和成长呢？

小妖此刻身体也蔓延出一阵炽热的灵力，她想要挥舞手中的龙骨剑，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她脑中想的不止是神君大人，体内血液的温度让她感受到了来自于母亲的温暖，她想守护的不止是神君大人，还有…

她母亲，惜神将，用一生在守护的神界…

她忘却了肉/体的疲累，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处，她只想享受穿梭在剑招中行云流水的灵力…

“我看到了惜神将的背影…”

霓裳看着小妖那傲然地身姿，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老对手。

“或许神界还会多一个有力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