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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

一个多时辰后,睡眼惺忪的云伴鲜迎来了一盆热乎乎的洗脸水。

如果说,爹娘替她热着菜肉包,这她还能理解,那么,对于新婚夫婿沈复为她预备了洗脸用的热水这种事,她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热水洗脸?”

实际上,云伴鲜想问的是“你怎么会替我准备热水让我洗脸”,奈何她今儿个起晚了,睡得有些迷糊,是以,言不达意的说辞来不及过脑,就脱口而出了。

“我在宫中数日,从不见你以冷水洗脸。”

沈复云淡风轻地说着,径自拧干了冒着热气的巾帕,不紧不慢地递到了女子的眼前。

脸上尚有少许睡痕的云伴鲜顶着一头微乱的长发,呆呆地瞅着他。

“快擦,不然就凉了。”

男子笑得温柔,女子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她还是狐疑着接过了他递来的巾帕,舒舒服服地擦了脸。

唔――感觉浑身上下都活起来了。

终于清醒许多的云伴鲜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根本就没有问到点子上,便又好奇地追问起她真正想要的答案。

“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云伴鲜莫名其妙地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快起床吧,今日岳母亲自下厨,做了她最拿手的菜肉包,味道很不错,都替你温着呢。”

“哦……”见男子面色如常,云伴鲜也只得先行压下那种古怪的感觉,掀开被褥翻身下床,可双脚刚要着地,她就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头,因此,她蓦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望了望窗户,又倏地看向沈复,“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

她果然睡得太久了!

花容失色之下,云伴鲜忙不迭起身穿衣,顾不得还有个男子在一旁看着,就匆匆忙忙地收拾起自个儿的妆容来。幸而沈复是个识相的,没等她张嘴赶人,他就微笑着退到了外屋,好让她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在屋里穿戴。

等到云伴鲜心急火燎地将一切拾掇妥当了走出屋外,她才发现:妈呀,什么“辰时刚过”啊?分明都已经快要巳时过半了好吗?

云伴鲜不禁幽怨地注目于陪她出屋的沈复。

“我睡过头了,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过,可你嫌我烦,我只好罢手了。”

回忆起女子那贪睡的小模样,沈复禁不住暗自失笑,但面上却只作出一副何其无辜的样子,有板有眼地作出回答。

云伴鲜嘴角微抽:她嫌他烦?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难怪她毫无印象,毕竟,往常在家的时候,爹娘都是由着她睡到太阳晒屁股的,从来不会有人去闹她,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她被吵得半睡不醒继而把人赶走的情况。至于在宫里,她几乎每天都得早起去御膳房,根本连个睡懒觉的机会都捞不着,更别提由此而生的后续了。

于是,云伴鲜半信半疑地注视着一脸纯真的沈复,见他的眼神童叟无欺,她也只好默默无言地闭上了嘴巴。

不久,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给二老请安,但事实上,他们只是直面了云家夫妇的暧昧笑容和一盘热腾腾的的菜肉包。

云伴鲜羞愧。

幸好是在娘家,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往事不再提的女子面不改色地吃下了母亲做的菜肉包,连声夸赞着她的手艺。

云夫人听了,自是乐呵得合不拢嘴,片刻,她掩着唇笑道:“得亏娘这点本事,还能入得了你这个钦点御厨的眼。”

“娘说什么呢,没有娘的教导,女儿哪儿能得到万岁爷的赏识?”

一家人都笑了。

陪着晚起的云伴鲜用过早膳,云家人又在她的提议下出门逛街。云以恒夫妇本是推诿不去――想给小夫妻俩留点儿独处时间的,奈何女儿坚持说她难得回来一次,怎能不在爹娘面前尽孝,两人这才充当了“碍事的”。

是日,天气仍是晴朗宜人,一老一小两对夫妻一道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女儿挽着母亲,女婿陪着岳父,气氛和乐。云伴鲜拉着云夫人进了一家成衣店,悉心为母亲挑选起舒适的夏衣来。云夫人推辞说她的衣裳已经够多,叫女儿替自个儿张罗张罗,可云伴鲜却表示,在宫里当差只能穿宫服,她买得再多也无福消受,还不如把娘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算是给她这个当女儿的长脸了。

对于女儿这一通俏皮的“歪理”,云夫人只能摇头嗔怪。她看了看在不远处相谈甚欢的夫婿跟女婿,悄悄把云伴鲜往身边拉了拉。

“你啊,现在好歹嫁了人,这古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你不为着你自个儿,也要替你夫君考虑考虑不是?”

可沈复不是她的“悦己者”啊。

云伴鲜想这么说,却又不能这么说,只好打着哈哈道:“娘你看这件好不好?”

云夫人微嗔着瞪了她一眼,别看她平日里在云以恒跟前小鸟依人的,面对自家女儿的时候,还是挺有为人母的架势的。可惜,她终究不是个严厉的主儿,所以,云伴鲜只当做没看到,继续替她挑衣服。

云夫人急了,低声撺掇她也给沈复挑两件。云伴鲜闻言蓦然回首,恰逢男子也好巧不巧地往她这儿瞧了过来。四目相接,他勾唇冲她莞尔一笑,笑得她心神荡漾……啊呸。

云伴鲜在心里唾弃了险些被美色所惑的自己,同时不忘腹诽男子的这张脸――长这么好看干吗?

说实话,她那死对头范简的相貌,比起沈复的还要漂亮两分,可奇怪的是,她看了范简两年有余了,却从来只觉得讨厌,更别提什么心跳加速了――缘何到了沈复这里,本该刀枪不入的她就出了意外呢?

云伴鲜认为,那大约是因为范简是她的敌人,而沈复好歹是乖乖听她话的夫君,一个动辄给她添堵,一个总是顺她的意,在她眼里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如此思量着,女子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视线,渐渐地,倒真就有意无意地换了块地儿,替其夫君挑起了男子的衣衫。

云夫人这才稍觉欣慰地笑了。

没多久,年轻的女子分别给父母和相公都选了合身的衣裳,自己却没买半件。云家二老见状自然少不了唠叨两句,沈复则趁着她应付云家夫妇的空当,眼明手快地相中了一条浅粉色的纱裙,等到云伴鲜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家爹娘,一扭头竟瞧见它赫然杵在了背后。

确切而言,是沈复提着衣裙杵在了她的身后。

“娘子,这件合适。”

话音落下,云伴鲜刚要谢绝,就听得胳膊肘朝外拐的爹娘忙不迭附和起刚上门的女婿来――连眼见又有生意可做的店铺老板也上着杆子凑了过来,满口直夸沈复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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