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画
狭小的深巷子里,被冉敏砸晕得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不过一会,翟湛便出现在巷子口,一转身进了巷子。他不停改变自己的方向,躲避着后方掷给他的飞镖。
巷子中的地上,躺着一些人,有可能,他布置的这个陷阱已被破坏。
冉敏呢?翟湛下意识望向原本伏着冉敏的墙头,一时分神,便被后面掷过来的飞镖,刺中了手臂。
他不及多想,按照原本的计划,在布置丝网的下方就地一滚,伏在地上。
他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带着体温。翟湛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人,正在他下意识将手中的剑剌向那人时,突然闻到了很熟悉的气味。
是冉敏。把她一个弱女子留在混乱的巷子,的确为难她了。
还好,她没事。
心里一松,他回过神对付外面。
这只种鼠被骗后十分警慎,站在离他一丈处朝他扔手镖,只不肯上勾。
这些飞镖穿过他的头顶,落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翟湛担心冉敏被伤,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怀里。
“那个人是你的对手么?”冉敏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问。
翟湛在黑暗中摇头,冉敏看不见,于是又在翟湛耳旁悄悄问一遍。
“我等得不是这个。”翟湛回答道。
在冉敏未及反应之时,身边的翟湛突然抛出了手中的绳索。
绳头打在种鼠的脚上,他大声呼痛,倒在地上。
翟湛抖开绳索,用力一拉,套住种鼠脚,将他用力拖向自己。
这一丈的距离并不远,翟湛将墙用来固定丝网的飞镖打落,丝网飘下,种鼠很快便被覆盖在里面。
他挣扎着,任凭丝网陷入肉中,勒破自己的肌肤,与血液混合。
翟湛静静望着他挣扎,直到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方将手中的绳索捆紧种鼠。
“要偷一个人出来,并不简单。经此事,他便是朝廷要犯,想隐藏他的行踪,只有乘着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之时。”
翟湛点燃了火折子。
“其实这个人,听说你也认识。”
火折子燃起,昏黄色的火焰将黑暗破开,在这光束下,冉敏看见了这只种鼠的真面目。
赖老大。
冉敏只见过一次,却深深住了他。深刻的记忆伴随着或痛苦或快乐的回忆。而赖老大带给她的,却是前者。
这个人被麻药麻痹四肢,神智却是清醒的,龇着牙哑笑道:“绳索力度使用精准,你算过我和你之间的距离?还有墙上的丝网,你恐怕做了两手准备吧?”
翟湛笑笑,“差点忘记你的出身,看来我的计划并不完美。”
“有用便行。”赖老大沉下脸,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翟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向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作为答案。
“身为首领的你,认为此次,可以成功的杀掉宋嘉绎吗?”
赖大愣住了。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宋嘉绎背叛之后,他唯一的想法便是攻击。
以击作防,他清楚的知道,若是等宋嘉绎休养生息变得更加强大时,他与他的同伴,便更加没有机会。
他不需要杀掉宋嘉绎,只需逼他写下免罪旨意,他与他的同伴,便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去。
这是唯一的机会。
只是,他没有想过失败。
“别小看公孙家的力量。”翟湛望着愣神的人,“也别小看宋嘉绎。”
翟湛蹲下身子,用匕首挑断捆在赖老大手上的丝网。将他的双手解放。
“麻药的药性并不重,你可以活动你的双手。”他立起身子,补充道:“至少你现在还可以做一件事。”
赖老大瞳孔急缩,问道:“什么事?”
“为死去的人祈福。”
侧殿中,宋嘉绎一边为公孙氏剥果皮,一边分神注意着右侧正发号施令的公孙凌。
公孙凌是个很擅长用兵的将领,这一点,最为突出的是他的兵士协作,他的士兵很信服他。
一刻钟一次斥侯急报,半个时辰之内将领轮换休息,主次战场转换迅速,单是这一点,便极适应灵活的战场局势。
当然,这只是对付一群乌合之众。若是对方是久经杀场的精锐,单纯的战场引诱并没有用。
宋嘉绎思考着破坏公孙家的方法。一个从外边攻不进的大坝,要怎么样才令他溃堤呢?
他的眼神飘到公孙氏的身上。
女子正津津有味吃着宋嘉绎送到嘴边的果肉,望见宫人偷看宋嘉绎,将案上的茶碗掷到宫人的脸上。
“纾辈柰胨榱眩宫人瞬间头破血流,惨叫着捂着脸,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