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尘且归尘(4) - 三生·神仙债 - 雪小朵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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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尘且归尘(4)

第50章尘且归尘(4)

我的脑子为他这三个字一空,记忆里,他不曾对我说过这三个字,一时有些难以消化,可是胸中的欢喜却因这三个字而膨胀得很大很大,我不愿轻易放任自己沉浸到这虚无的欢喜里,摇一摇头,抗拒道:“你骗我。”哽咽道,“宋诀,你为什么一直骗我?”说完抬起手无措地挡上眼睛,却被他以极大的力道握住手臂,他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用力道,“你宁愿相信我是在骗你,都不愿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吗?”眼里有一抹痛色,“岫岫,你对我未免也太悲观。”我用尽全力挣开他,他却全不像是一个大伤初愈的人,大手牢牢扳过我,被他握着的地方极痛,我正要出声,他已垂头压上我的唇,将我的呻吟全都堵回口中。清苦的药香在我嘴里蔓延开来,试图夺去我的清明。他的动作粗暴,滚烫的舌强势地入侵,不给我任何应对的余地。他在我口中长久地索取,似乎永远也不会餍足,总算放过我麻木的舌头,又移向我的耳根,耳垂被他含在嘴里噬咬,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登时顺着耳朵蔓延至全身,似被人在身体里放了个炮仗,一直炸到手指尖儿。我听到自己蚊子一般地哼了几声,那声音全不似寻常的自己。

我知道这般下去,一定又要被他吃干抹净,可是究竟该怎么防止被他吃干抹净,我却全没主意。大约他认准了我顾念他身上有伤,不敢过于反抗,他的动作很快变本加厉,滚烫的手滑向我的胸口,转瞬之间,便将我贴身的衣物脱得一干二净。

他或轻或重地吻上我,我哭道:“宋诀,你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却早已入了魔,哪里听得进去我的话。舌头从我口中退出来,身子却猛然一挺,与我贴合得严丝合缝,我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脑子一空,下一刻便又被他堵上嘴,只能听到低低的呜咽从唇间逸出来,眼角也湿润了一大片。他这才放柔了力道,轻轻地亲吻我一会儿,凑到我耳边低喘道:“岫岫,放松些,好不好?”

我放任自己的指甲陷入他背上的肉里,听他闷哼一声,低低道:“岫岫,你是我的。”

情与欲在空气中纠缠,良久,我才听到自己对他道:“宋诀,你……你不要让我恨你。”

他的身子一颤,身下的动作却更加猛烈。

我脑子里的清明被他磨得一点儿也不剩,渐渐地,一切都被掏空,一切都不再是自己的。

我早没有反抗的力气,他做什么都任由他摆布。等到狂风暴雨终于过去,我整个人已被折腾得脱力,连抬手的动作都做不来。大脑早已一片空白,身体里的潮水却久久不能退去。肌肤相亲的地方被汗水濡湿,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微微有些战栗,隔了一会儿,那种黏腻不舒服的感觉才淡去一些,却仍让人有些模糊。

正模糊着,便有一只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肩头,之前所受的剑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被他这样轻抚着却感到些刺痛。此刻我和他都未着寸缕,又刚经历过一番折腾,身体的每一寸都极敏感,我的呼吸因此一重,那只抚摸我剑伤的手蓦地顿住,随后,便有个吻带着水汽落下来。

宋诀或轻或重地吮吻我的伤口,我忍不住发出嘤咛声,手无力地撑在他的胸前,感受着自己胸口起伏,呼吸一次比一次更重。

他撑在我身体上方看我,脸上有一层薄汗,我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喉头滚动,听他以低哑惑人的声音低唤我的名字:“岫岫。”

我胸中有种难言的情绪,想说什么,却只是喉头哽了哽,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脸。

他没有得到回应,也并不着急,凑过来在我脸上吻了吻,又将云被往上一拉,将我安置到被窝里,他自己也躺进来,还顺手将我拉到他怀中。

从前,他做完那档子事,总是抱着我不说话,那日的话却很多。

“圣上答应过我,平定西北,他便亲自为我们主婚,回京以后,我们即刻完婚,你觉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沉沉,没有一贯的清雅,却仍旧好听。

“你不要担心太后,陈相告老还乡之后,太后已没有左右圣上的能力,听说圣上已为昔微公主择了一位世家子,婚期也已定好。”

“岫岫,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们在一起。”

我不回应他,他却极有耐心,继续自说自话。

“圣上说你极喜欢流梨宫的梨花,我早在帝京的东郊看好一座宅子,那座宅子建在梨园深处,春日梨花满园的景致极美,不会比流梨宫逊色。我们每年春天都可以去那里小住,直等到梨花落尽。”

理着我的头发,轻声道:“若你觉得将军府不够自在,我们也可在那里常住。”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想什么,想好以后将我搂得更紧,对我耳语道:“岫岫,我戎马半生,对功业已无执着,如今想要的只有一个你。”又道,“嫁给我,再帮我生个孩子。”

我的身子在他怀中一颤。

他吻在我的头发上,许久没再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要睡着时,他却重新开口:“有时候我也会想,你走了也好。有个人曾对我说,最大的慈悲,莫过于放过。若是我放过你,可令你无忧,那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语气凉一些,“可是,你想走可以,想投入别人的怀抱也可以,但你要记得,那个人不能是沈聿修。”

我咬一咬唇,问他:“为何不能?”

他道:“你若是为他好,便离他远远的。”又添道,“我杀过许多人,不介意多杀一个。”

我听着他的话有一些心惊:“宋诀,你怎至于……”

他道:“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至于不至于。”警告我,“从今日起,离沈聿修远一些。”

我没有说话。

不知是因为宋诀的那番话,还是因为同他发生了不好的事,我每想起沈初,都有些心虚。

我生平不曾对不起谁,唯独对沈初有些残忍。作为一个女人,我早就不完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在乎女人的贞洁。我轻率地答应他会试着接纳他,可是在成功之前,我却又背叛了他。单凭这一点,我便已经配不上他。他是天上明月,是出水莲花,我却是一潭烂泥。一潭烂泥,怎配得上天上明月和水中花?纵然宋诀不提醒我,我也应当能离他多远便离他多远。

可是这番话到底有些绝情,在想到稳妥的说辞之前,我决定尽量避着他。

吃饭的时候,我借口讨教药理跑去寻陆谦之,因陆谦之沉迷炼药,总是捧着饭碗对那座炼药炉不离不弃,我去找他,便能避免与沈初一起用膳,当然也能避免同宋诀一起用膳。

陆谦之自然高兴我去陪他,很主动地为我添副碗筷。

我借机问他:“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镇子叫桃林镇?”

他将碗筷放下,回答道:“距此地不远。”

我道:“有多远?”

他道:“往东走三十里。”又问我,“姑娘打听桃林镇做什么?”

我信口胡诌:“哦,有位朋友的老家在那里,我既然路过,便替她去看望看望她的亲朋好友,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她带回一封家信。”

他边拿锦帕擦嘴,边抬眼看我:“那里是远近闻名的乌合之地,乱着呢,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谷中,不要乱跑。需要用人的话,便将铃玉拿去。那丫头闲,有跑腿的活儿可差她去。”

我斟酌道:“铃玉是先生的使唤丫头,还要帮你打理谷中事务,不妥吧?”

他走到炼药炉边矮身添柴火:“什么先生,叫我谦之。”又道,“没什么不妥的。姑娘若一定要亲自去,带她一起去也算有个照应。”

我还想推脱,就听他又道:“虽说桃林镇距这里不远,可是路不大好找。”

我想到自己认路的本事,便将他的好意受了:“那……后日便让铃玉随我走一遭吧。”扒拉完碗里的饭,问他,“先生还要留宋诀在此疗伤多久?”

他漫不经心道:“既然醒了,是去是留,便都是他自己的事。不过据我所知,他似在等什么,大约还会叨扰我一段时日。”说着朝我挑了挑眉头,问我,“你呢,有何打算?”

我模糊道:“唔……大约后日去了桃林镇,便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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