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笑归红尘去
那人告诉莱迦他叫云天青,是琼华派的弟子,太清真人的徒弟。
“公子贵姓?”云天青挑挑眉,兴味甚浓的问。
“在下柳彦,字信芳,唤我信芳便可。”莱迦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真名,但是却不希望此人柳彦柳彦的叫个没完,万一哪天在市井里大吼一声他可就彻底没安生日子了。
“我看柳彦这名儿也不如信芳好听,那我可就唤你信芳了啊!”云天青笑眯眯的说。
莱迦冷着脸没理他,径自走出了他的伞下,欲要离开。
“诶――信芳你去哪儿?”云天青一看琴师要走,急忙叫道,跟着走上前再次为他遮雨。
“回家。”
男人一听,立刻摆出了一张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信芳收留我一晚可好?”
莱迦皱眉,她扫视了一下背后的人,“你为何不回家?”
“我?”男子摸摸头发,又笑开了,“我此番下山历练,没想到刚出来便碰上了如此大雨,又身无分文的。若不是碰上了信芳你,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着孩童般的清澈与纯真。
“信芳,你就收留我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莱迦望着他没说话,虽然她现在是个“人妖”,却还是觉得和男子共处一室有些别扭,但一想到曾经自己还和莱戈拉斯一起“睡过”呢,又立刻觉得无所谓了。
“跟上。”
云天青一愣,随即扯起了个大大的笑容,他此番走得急,忘记和师兄师姐要盘缠了,他可不想再丢人的回去,信芳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能收留自己一晚再好不过了。
“嘿嘿!信芳信芳,你为什么要做琴师啊?”
“……”
“信芳信芳,你家中有何许人?贸然领我去会不会失礼?”
“……”
“这昆仑脚下虽没什么妖物作祟,但坏人可不少,信芳你这么瘦弱,大晚上的一个人可要小心啊!还是爷好,看你自己孤苦伶仃的就来陪你了!”
“……闭嘴。”
啧,捡了个麻烦啊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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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芳,你家这么大怎么就你一个人?”云天青刚一进园子就好奇的左顾右盼,然后拉住正要去换衣服的琴师问道。
“还有一管家仆人,他家中有事我便让他回去了。”莱迦耐心的解释,看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皱了下眉,“松手,我要去换衣服。”
讪讪的松开了手,云天青望着消失在里屋的背影高声问,“信芳,你家人呢?”
那边没人理他,云天青自讨没趣的摸摸脖子,坐了下来,想是因为戳到了人家的伤口,没了父母吧应该?
园子修的方方正正,东西南北各有厢房,园中假山怪石池塘盆景应有尽有,看上去颇为大气,也极其讲求风水,男人托下巴,想不到那个一脸冰冷的琴师竟然有如此志趣,也难怪他身上的气质那么与众不同。
老实说,他跟上信芳就是觉得此人有些不妥,隐隐从他身上传来的违和感令云天青很奇怪,但近了观察却有什么都没有发现,索性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回了家,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疑点。可现在看来,这园子也中规中矩,信芳又是一人独居,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地方。
见着对方从里屋出来,云天青立即站起身,看见对方面无表情的抱着一套衣服,赶忙笑嘻嘻的接过来,“呦~这是给我的吗?”
莱迦点点头,懒得和这小子废话太多,右手抬起一指,“那边的卧室是你的,要沐浴的话后厨有烧好的水,你自便。”说完转身离开,咿恶,老娘难道还得服侍你这小屁孩儿吗?!
留下云天青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惹的人物了……
男人耸耸肩,转身便去换衣服。看着琴师为自己准备的白衣抽了抽嘴角,原来他没猜错,那个家伙真的是像个鬼一样,终年只穿白衣裳啊……
↑不,天青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莱迦是不会告诉你她就是懒得换颜色,选择恐惧症什么的……实在心烦→_→
一夜无梦。
家里住了个陌生男人这一点让莱迦有点不爽,虽然以前管家大叔在这里住,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有啥,可是这个云天青,简直莫名其妙,莱迦不喜的瘪瘪嘴。
大叔不在,来者便是客,她还得一大早起来给人做饭。前两个世界都是西方,她早就把中式早餐忘得一干二净了,要说什么吐司煎蛋她还会,可是这豆酱油条,她还真无能为力。所以当莱迦站在厨房里,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灶台……这东西,她貌似不太会用……
本想露一手的姑娘傻眼了,叹了口气,鼓捣了半天终于学会了怎样使这玩意儿,就随意做了几个小菜,索性还有昨日大叔留下的荷花酥和蟹黄包。
擦了擦手,她便去叫人了。
要说这云天青,平日在琼华练剑那可是有早课的,起的那绝对是一顶一的早,但这次却因淋了雨又是在陌生的环境下,意外的病了。
莱迦敲了敲门,发现没人应,于是便推门而入,走到了云天青的床边。
看着那人熟睡的面孔,不满的伸出手去推他,谁知还没有碰到那人的身体,男人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未出鞘的剑抵在她手上。
像一匹狼,凶狠凌厉敏锐又警惕。
莱迦也不闪不避,淡定的看着手边的剑,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剑气,心里有些讶异,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厉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切磋一下。
云天青睡的迷迷糊糊,感觉身上烫的厉害,就在这时,竟然有人靠近,他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师父下山历练,那……便是妖物了?
瞬间睁开了眼睛,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云天青愣住了,眼前的人淡淡的看着自己,即使被剑抵着也面色如常,还是那一身白衣,那一头青丝。
“……信芳?”声音有些沙哑,云天青皱眉,原来是伤风了。
“嗯。”琴师淡定的应了一声,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而去,“快起来,早餐准备好了。”
云天青还是有些愣,他没听错吧?这冰块给自己准备了早饭?
冰块是他心里给琴师起的外号,因为他自从见了他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和个冰块一样。但是不久之后,云天青再一次为他这个外号而后悔,简直是有眼无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