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天牢
“落花。。。”她郁闷地坐在杨柳心内,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落花。
落花浑身一颤,赶紧跪下,直道:“主人,是落花一时焦急,拿错药瓶了。。。”在她凌厉的眼神之下,落花的声音越来越轻,如蚊细语。
而她却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起来了。“算了。也许我是得感谢你呢。”
落花舒了口气,默默地走回她身旁。
“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秦般若似乎想要潜入天牢,向夏江求救。”落花一边捏着她的肩膀,一边启禀着。
她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向夏江求救?他已是自身难保,秦般若居然还有求于他。姑且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吧。对了,童路的下落你可知晓了?”
“是,只是童路鬼迷心窍,定要让我们的人救出隽娘他才愿意离开。”落花接到属下来报,也是无奈。
难过情关。她抿了口茶,微微道:“暂时就先不要动手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人,夏江已被抓,誉王也失了圣心。现在满朝大臣都已暗自认为靖王就是大梁未来的天子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夏江难道会就此善罢甘休吗?依我看,他恐怕还有最后一步棋没有走出来。你给我紧盯誉王府。”她摸摸下巴,吩咐着落花。
落花连忙点头称是。
三月春猎前,梅长苏还是去了天牢,他觉得有必要见一见夏江。
但是这次身旁多了一个人。
景珞小心扶着他,忽视他眼底的探究。
走进天牢,又想起了当时谢玉的事情。他唿地抓住景珞的手,心中一阵疼痛。
“一切都会过去的。”景珞知道他为了什么而心痛,赶紧回握住他的手,和他一同承担。
梅长苏平复下心绪,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关押夏江的牢房走去。
夏江如今一败涂地,颓败地坐在牢房中,全然没有回京时的意气风发。他眼神冷淡地看着梅长苏和萧景珞。
“夏首尊恐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身陷大牢吧。”梅长苏喜欢膈应人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他冷笑着上下打量夏江现今的下场。
夏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没有将梅长苏的嘲讽放在心上。“梅长苏,你究竟要得到什么。”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今天想必能得到解答了吧。
“既然夏首尊这么想知道苏某来到金陵的目的,那我就一一道来,好让您死的明明白白。”梅长苏直视着夏江,嘴角虽挂着笑,但是眼底的冷寂让人不寒而栗。
梅长苏便从入京开始发生的事都一一与夏江说来。夏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说至让他入狱的当前这件事,他猛地从地上起来,紧紧地抓着牢房的木头,低吼道:“你难道是祁王府的旧人?”
难道说,梅长苏做了这么多的事不过是为了翻这件旧案?
“是又如何?现在陛下不需要我的证词了,反而是夏首尊你,皇上可是很需要你的证言呢。”
夏江咬牙切齿地瞪着梅长苏,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倏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冷冷地笑了。“苏先生,什么事情都是会有转机的。你要知道,只要不是死亡,我还是有很多的办法。”
“夏首尊指的是誉王吗,您难道还指望他与靖王一较高下?我奉劝您一句,弃子就是应该被放弃的,您要的誉王他已经给不了了,而靖王却是不想给。”梅长苏讥笑道,笑他异想天开。
夏江平静下来,重新回到地上,盘腿坐下,幽幽道:“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就像现在,任何人都没有想到靖王居然离那个至尊之位如此之近。”
皇宫中。
芷萝宫一向安静地很,只是今天靖王有些情绪失控。
静妃早就对小新心生怀疑,便故意让她察觉到那间暗室的存在。果然不出所料,她果然是皇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
但是在皇上要处死她之际,她请求陛下由她自己来处置。
静妃不想让她死,只是想让她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靖王。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靖王惊愕地看着小新,质问她:“你是夏江的人?”
小新点点头,不敢抬头。
靖王微愣。想到自己斥责苏先生的话,心生愧疚。没想到,连从未见过苏先生的母后都能毫无芥蒂地相信于他,可是自己竟然会真的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从而怀疑他。
而后,小新便将离间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向靖王殿下说明了。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静妃摆摆手,让人把小新带下去了。
“景琰,这件事你不用自责。”静妃出言安慰着。
靖王却喃喃道:“连母妃都可以如此相信苏先生,而我虽然欣赏苏先生的文采与智计,但是还是从心底鄙夷他,从未真心地信任他。”
夏江在梅长苏临走之际,仍不忘提醒他。
“苏先生,我想请你记住,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梅长苏身子一顿,像是没听见似的离开了牢房。
景珞扶着他,走到一半,却道:“我好像在里面落了东西了,去去就回。你先出去吧,这里太阴冷了,对你身体不好。”
而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出去了。
看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景珞慢悠悠地走回到夏江的牢房前。
“夏首尊,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呢?”
夏江知道她会回来,蓦地抬起头,紧盯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