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违背师命
“嘻嘻嘻~,唐哥哥猜猜这是什么,四钱说这封信是你的,爹爹想让你在我家多住两天说过两天再给你,但是蜻蜓觉得爹爹这样做不对,所以就先给你拿来了,唐哥哥你看信,今日厨娘做的点心可好吃了,蜻蜓去给你拿一些来。”
蜻蜓纯属讨好,这封蜡封信是她趁着爹爹有急事离开,从书房里偷来的,想着要是唐哥哥看到了信就会感谢她,这两天她再表现的好一地点儿,说不定唐哥哥就不会走了,给她做后娘多好。
唐汐汐心下一笑,师父的信等了好几日都没来,倒是让公梁允寒给截了个先,还在她面前装傻说不知道,真是把她这个虾米不当海鲜,看来她走的时候就算不烧了公梁侯府,也得把他家后院烧了做惩戒。
“嗯,去吧!点心放在后院就成,哥哥洗漱完就去。”可怜的后院,在我烧了你之前,就让我在享受一次你的美好环境吧!
“知道了。”蜻蜓扭着小屁股出了房门。
唐汐汐扣掉蜡油,将信纸展开,待信看完,笑容僵在脸上,吞咽的吐沫泛出苦涩,如鲠在喉,眼前一片模糊・・・・・・
蜻蜓在后院等了快半个时辰也没见唐哥哥来,难道她今日表现的不好,唐哥哥不喜欢?
她迈开欢快的小腿,跑到唐哥哥的房间里,没人,被褥也没叠,床沿边放着打开的信,她将信拿起来看看,又看不懂上面的字,挠着脑袋发愁,唐哥哥去哪儿了?
“蜻蜓,可是你偷拿了书桌上的信?”公梁允寒出现在房门口,他有要事离开了书房一会儿,等回去就发现锦盒内的蜡封信件不见了,下人们绝对没有胆子随意动他东西。
蜻蜓吓得一哆嗦,手中信纸掉落,“爹爹,蜻蜓,蜻蜓,蜻蜓・・・・・・”
“你唐哥哥呢?”公梁允寒见屋内没人,床上被褥凌乱,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踏进房中质问女儿。
“蜻蜓不知道,唐哥哥说让蜻蜓在后院等着,蜻蜓等了许久也没见唐哥哥来,就回到这房里看看,唐哥哥就不见了。”蜻蜓小心翼翼,生怕爹爹再罚她面壁思过。
公梁允寒捡起信纸,上面写着,“吾徒,鹤儿外游病重,遇疆国公主救治,两人情合,违背师命私奔,速速归来,待为师交与你详细,寻回鹤儿,以惩大戒。”
“糟了~”公梁允寒将信纸揉成一团,急步奔出屋子,问了下人,下人说半个时辰前唐公子神情落魄的出了公梁侯府,问她失魂落魄的不搭理。
同一时间。
地窖内,垂死的女人已闻不到霉腥的气味,无力的靠倒子墙壁上,她的毛发都已彻底脱落,混进地面干掉的黑色血渍中,活像干枯的杂乱吴水渠底部。
“绿萝,绿萝!”有人轻轻的叫着。
“是你!”
绿萝睁开眼,虽地窖光线昏暗,可她依旧看清了来人,却已没有憎恨,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尉迟烈心疼不已的抚摸着绿萝血肉模糊的面颊,“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轩辕卿早就怀疑你是我派来的,将我给你用的假毒换成了真毒,才将你害成这样,我现在就带你走!”
“好!”绿萝连一刻的犹豫有没有。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有人欢笑着采买需要的物品,有人因路人踩了脚而张口大骂,百人百样,热闹非凡。
然不管再热闹的场景都无法吸引唐汐汐的目光,她左手拿着昂贵的腌制,右手举着漂亮的发簪,两个手腕都挂慢了玛瑙手镯,脖子上挂着精致的香囊和工艺品,以及许多漂亮的手帕,头上缠着各色的丝巾,胳膊中间还夹着一个崭新漂亮的青花瓷痰盂,浑身上下带着的都是好东西,可放在一起看,活像一个卖杂货的。
唐汐汐漫无目的的前行,买了这么多的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却依旧无法愉悦,就连街边刚出炉的烧鹅,都无法吸引她这个吃货的注意,这就说明问题严重了。
坑爹的,是谁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消费消费就会好的,能退货吗?她想要回来银子的说。
可就算银子要回来,唐子鹤还不是跟人私奔了,唐子鹤跟人私奔了,唐子鹤跟人私奔了・・・・・・
师父从不骗人的,唐汐汐想去找子鹤当面问问他,下一刻又失去了去了的勇气,她怕他会当着她的面说,他是爱公主才会和公主私奔的。
唐汐汐恍惚的想起一幅画面,一次她与唐子鹤长途跋涉的要去做什么事情,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人都受了寒,但唐子鹤较为严重,浑身都在发烫,唐汐汐顾不得自己,悉心照料唐子鹤整整一晚。
第二日早晨唐子鹤精神恢复,唐汐汐却病倒,唐子鹤都感动的不像样,说唐汐汐要什么他都给。
唐汐汐便说,“你要是心中不安,就以身相许作为对汐汐的报答吧!”
唐子鹤怔住,眼中流露出说不清的复杂。
唐汐汐以为唐子鹤在生气她说了这么轻薄的话才会面色复杂,赶忙解释,“你又没什么钱来答谢我,就是你这一身臭皮囊还像样点儿,我勉强吃点儿亏,收了你当做你对我的报答。”
唐子鹤脸颊憋红,老半天吼出一句,“我唐子鹤不是那种谁帮了我,我就会以身相许来报答的人,即便要相许,也是两情相悦才可以。”
其实当时唐子鹤的意思是,我可以对你以身相许,但不是因为你帮了我,而是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无奈青涩的少年没有谈恋爱的经验,表达不出心中的最直接的想法。
唐汐汐的理解是,子鹤不会因为谁帮了他就会委身与人,除非是真正喜欢的人才可以,也就是说他虽是被纳疆国公主相救,但也定是因为真心喜欢人家才私奔的,师父让她将唐子鹤寻回来,笑话,她哪有那个能力?
“哎~,卖杂货的,你手里这痰盂多少钱?”一名路人从唐汐汐身边走过,被她手中的高档青花瓷痰盂吸引,问了价。
唐汐汐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心事,没听见。
那路人不耐烦,“你到底卖不卖,像你这种故作深沉想抬高价钱的我见多了,快说多少钱,开个价。”
一阵清风吹走了唐汐汐头上掩盖着的纱巾,她缓缓侧目,露出一张憔悴的容颜,和哭的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睛,以及眼白上布满的红血丝,还有被眼泪冲刷的乱七八糟的胭脂,眼影,以及唇上的寇丹,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说什么?”其实她就是没听清。
“鬼~,鬼啊~”路人吓得坐到地下,爬起来一阵秋风扫落叶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