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撕裂的决定
他稍有沉默,接着说道,“从今以后,他还要将你儿子带到古窖去,强迫瑶祈灵接受这个骨血不纯的孩子成为下一届天王的事实,再承受着瑶祈灵对他的反噬,就连你看到的他的虚弱,也都是再你面前装出来安稳样子了!”
岚汐犹如听到了一声惊雷的狂啸,傻愣愣的,她以为只要凭借凤女超乎常人的能力,全心助乌坍修养生息,就能让他恢复如以前,却不想,还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怎么可能!”她根本不敢相信,干布喇一定是骗她的!
干布喇知道她不信,可是他说的是事实,“骗你,我被雷劈。”
岚汐听了这话,彻底的沉默了。
干布喇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不逊的说道,“你庆幸吧,若是一个普通男人,怕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可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她还是质疑,干布喇不过是侍卫队长,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这有些不合乎常理。
“我怎么知道的,那是我的秘密,总之,我没有理由骗你,若是你再不想到解决的办法,天王,就会彻底衰败,瑶祈国隐藏的反对势力会得意猖狂,百姓就会有可能承受如同百年前那次天塌地陷的灾难!”干布喇说的肯定,他的身份跟这些眉睫的危机比起来,根本算不上重要。
或许他以前觉得做天王挺好,但当他将乌坍这一生的无奈看在眼里,以及要做出如此牺牲才能换来的感情,他就觉得做天王一点儿也不好,尤其是专情的天王,更不好。
岚汐无力的坐下,险些掉落了怀中的萱儿,就如干布喇所说的,他虽粗鲁,却从未利用她的秘密去做过任何威胁她的事,更没有理由骗她!
“我的话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干布喇转身走出,她该好好的清醒清醒,自己去衡量利弊。
“干布喇!”岚汐叫道。
干布喇回头,“凤女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让你亲自替我走一趟远路!”岚汐低头看去,萱儿仿佛知道了她的决定一般,撅着小嘴就要哭。
次日,天气异常的晴朗,庆儿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天王去早朝,凤女看天气好,没有和天王一同理政,在奶娘和女奴,侍卫,以及干布喇的陪同下,带着小王子和小公主出去踏秋。
城外黄叶飘落,漫山遍野的秋收之色,满载而归的妇女们喜滋滋将满筐的水果挑出来最大最好的,献给凤女吃;打猎的汉子们背着众多猎到的野狼野兔,拔下皮毛,送给小王子和小公主做冬天的坎肩。
岚汐也不拒绝,享受着百姓们对她的敬仰,示意女奴统统收下,一时兴起,爬上一座不底山顶,让小小的庆儿和萱儿也尝试登高望远的心情。
庆儿和萱儿到了山顶,一阵清风吹过,山顶的花花草草摇弋多姿,两个小家伙高兴的拍手笑。
庆儿兴奋的“啊哇哇哇~!”意思是,萱儿,以后咱们长大了,我天天带你来看美景。
萱儿“呀呀呀呀呀~!”这里好美啊,我把它们画下来一定好看。
庆儿“嘟嘟嘟嘟~!”你那傻样还想画好看?要先打个草稿,试一试才能好看!
萱儿“呐呐呐呐~!”对呀对呀,所以母王先生了你呀!
“额额额~”庆儿挫败了,他是草稿。
岚汐看似无恙,而实际上却根本没心思去欣赏眼前的美景,一眼不眨的盯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心中早已撕裂的痛。
还不到上午,骤然变了天,眼看就要下雨,岚汐的兴致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浏览山色。
女奴提醒道,“凤女,变天了,咱们回吧!”
“急什么,只是天阴,还不一定会下雨。”话音未落,雨滴就掉了下来,越下越来。
山路本就崎岖,路滑难走,女奴抱着孩子就会看不清路,一不小心就会脚滑。
“让我抱吧,我体力比你们好,绝对不会摔倒。”还不等女奴反应,干布喇将小王子和小公主一起接过,对着岚汐说道,“凤女,小王子和小公主淋不得雨,会生病,我先下去找个避雨的地方,等着你们!”话罢,看了岚汐一眼。
岚汐暗暗的点了点头,走吧!
干布喇疾步向山下走去。
庆儿和萱儿趴在干布喇的肩头,看着母王离他们越来越远,“哇哇~”放声大哭,那一声声揪住岚汐的心,她捂住了胸口,眼神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徘徊,快要无法呼吸。
女奴以为凤女是被雨水淋得不舒服,“凤女,咱们也赶紧走吧!”
“好!”岚汐喉中哽咽,迈出艰难的一步,眼中溢出的液体和雨水一起流淌。
山路崎岖,上山就用了整整一个时辰,途中还有一节陡壁,加上雨天路滑,要十分小心才可以,岚汐一行人用了快两个时辰才下了山,乌坍派来接应的马车刚好赶到,并撑来了雨伞。
女奴看看马车,问前来的侍卫,“侍卫队长和小王子小公主在哪个马车里?”
侍卫挠挠头,“没有见到侍卫队长和小王子小公主啊!”
“侍卫队长先我们一步抱着小王子和小公主下来了,他是不是和你们走岔了?”女奴疑问道。
侍卫想了想,“有可能,凤女,上马车吧,要赶上侍卫队长才好!”
岚汐点点头。
回到了天王殿,乌坍接过侍卫手中的雨伞亲自为岚汐撑着,“都湿透了,赶紧洗个澡换身衣裳,对了,庆儿和萱儿呢?”
岚汐一怔,反问,“干布喇,没有带着他们先回来吗?”
“干布喇怎么会抱着他们回来?”
“今日我们上了山,下了雨,路滑,干布喇步伐稳健,就抱着庆儿和萱儿先回来了,怎么,他还没到吗?”
乌坍顿感不妙,立刻命令道,“速速返回寻找侍卫队长和小王子小公主!”
“是!”
岚汐抓住乌坍的手,“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的,你别担心,他们兴许是走岔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乌坍安慰着,心里的紧张感却不由的越来越浓。
雨越下越大,狂傲的大风将山间细小的枝叶席卷断裂,小路上的花花草草被连根拔起,就像凛冽的侩子手,对活着的生物进行着无情的生命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