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五束头发
◎不可以摸那里◎
“我以为我是在救她。”
“可她还是死了。”
迟鉴缓缓把人拥紧了些。
顾栖迟沉默了好久,似乎终于从这段黑暗的泥沼中抽离出来。
她抬手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触到了一手的湿润。
“我居然哭了吗?”她低笑一声,语气嘲弄:“我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
她抬手扯了扯迟鉴侧脸的碎发,眨了眨眼睛道:“看来酒可真是好东西。”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骂他了吧?”顾栖迟撇撇嘴,揪着头发的手用了些力:“他明明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样说我?”
“你说,他是不是煞笔!”
怀中的人眼眶红红,鼻尖红红,满脸都是凌乱的泪痕,看上去可怜的要命,可依然在嘴硬着骂人。
迟鉴摸了摸被鼻涕和眼泪几乎浸湿的衣襟,轻叹一口气道:“......是。”
他确实该骂。
顾栖迟那段鲜血淋漓的过往,一字一句,都在提醒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一个口不择言的混蛋。
他以为他什么都懂。
他以为他在救赎。
他以为他很正义。
他以为......他高人一等。
他以为......
迟鉴低低骂了自己一句。
他从来都不应用自己的标准擅自衡量他人的人生。
他现在简直想回去揍一顿当初自以为是的自己。
“对不起。”男人郑重其事地说道,犹豫片刻,终究抬手抚上了怀中人的乱糟糟的发顶。他仔细地扯掉发间的碎叶,让她的头发从一个都是碎叶子的鸟窝,变成了一个干净的鸟窝。
“我、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
“唉。”怀中的人突然悠悠叹了口气:“你果真是我的好宝贝。”
顾栖迟觉得眼前的酒壶简直在发着光。她轻柔地摸了摸壶身,感慨道:“瞧啊,还会给我道歉。”
“这不比那臭男人强多了。”
迟鉴被他一口一个的“好宝贝”、“臭男人”绕得有些发晕。他抬头望了望已经全然明亮的天空,手上用了些力,将顾栖迟扶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回哪儿去?”顾栖迟抱着迟鉴的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抓着腰的手却是半点儿没松。
喝完酒的眩晕依旧在持续,她软而无力的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一步一晃,抓在迟鉴上腰上的手也跟着挠来抓去。
温热柔软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在腰上肆意抓着摸着挠着,迟鉴的腰本就敏感些,这会儿那股酥酥麻麻的痒感简直冲向脑顶,让他险些都要站不住。
“你、你先松手。”迟鉴克制地绷紧身体,抬手将顾栖迟的手扒拉下来。
“可我站不住啊。”顾栖迟抬起两个爪子,无辜地看着迟鉴,双腿颤颤巍巍,眼看着就要后仰着摔倒在地上。
迟鉴认命地把人往怀里拉了拉,而后顾栖迟就从善如流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你不让我摸这里?”顾栖迟伸出手指轻轻划过迟鉴的后腰,来到了前面:“那这里呢?”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手没挪几下就从后面绕到了前面。
顾栖迟肆意又好奇抓了两把迟鉴的腹肌,惊呼一声:“好硬!”
迟鉴尴尬中又有一丝窃喜,可腰上的强烈触感又将他瞬间拉回现实。他正想劝说顾栖迟放下双手,也解放自己,就听见那人突然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
顾栖迟晕乎乎地拍了拍脑门道:“酒壶嘛,肯定是硬的!”
迟鉴:“......”
行吧。
迟鉴放弃挣扎,只要人把手放下就就行。
“那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抓酒壶――”
迟鉴劝说的话说到一半,人却突然直接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迟疑地、缓慢地低下了头。
顾栖迟听了迟鉴的话,不再触碰他的腰侧和后腰。可方才那处太硬了并不好摸,于是她异常聪慧地向别处探索。
“咦?”顾栖迟疑惑地摇了摇脑袋,仰头问道:“那这里怎么是软的?”
她似乎是不太相信,于是又重新用些力抓了抓。
“嗯――”迟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身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