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那些过去了的过去

第224章那些过去了的过去

此时睿王府内，已经聚满了前来吊唁的人，但东方玄睿已将事情都交给了管家处理，自己一个人提着酒壶往后院走去，渐渐拐进了一个凄凉的院落。

这是在睿王府东南角的一处院落，平时一直都是荒废的状态，府内的人也都一直被禁止靠近，院落的门是用铁链锁上的。

他推门走进去之后，便又在里边将门锁上，缓步走入里面的房间。

房间灰暗，窗户都是被封死的，随着门的打开，才给屋里带来了一些光亮，却只见到了迅速逃跑躲避的老鼠，并伴随着吱吱的叫声。屋内空气混浊，伴随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还有一股又骚又臭的排泄味。地上堆积着发霉了的干草，缩在墙角的人在听到动静之后，挪动了一下身子，又重新缩了回去，脸埋了起来，身体颤抖着。

“门关上……关上……”

那个人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来性别，沙哑混浊，而且还是含糊不清。

东方玄睿皱紧了眉，只是站在了门口，眼神中满是厌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个人似乎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只是颤抖着身体，整个人缩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破布。

东方玄睿仰头喝了一口酒，才继续道，“我的女儿死了，就在今天。”

这时候，那个人身体忽然就不动了，接着便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泣，又像在冷笑，让人听得不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死了……死了……呜呜、死了……哈哈哈、死了！”那人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狂地笑了起来，身体疯狂地扭动起来，像一团东西一样朝他挪了过来，期间还伴随着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那人就这样一点一点挪动着朝他爬去，锁链在地上磨蹭着发出刺耳的声音，随着那人越来越接近光亮，就越可以清晰看到那个人几乎不能称呼为一个人，看不清性别，看不清模样。

“他”披头散发，头上满是干枯的稻草，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在“他”爬行的时候，有几处衣物还被呲啦一声给扯烂了，从而露出了因为不见光亮苍白得可以看清血管的四肢，但是却是血肉模糊，期间有几处还可以看到露出来的白骨，伤口参差不齐，像是被动物的牙齿给咬成这样的，让人不由得想起那些眼睛冒着绿光的老鼠。

“他”一路爬着，但是在即将接触到光亮的时候，锁链的长度却也到了最大值，“他”就这样趴在了原地，伸手想要去抓远在门口的东方玄睿的脚，嘴里不时发出类似呻吟又像冷笑的声音。

东方玄睿冷眼看着“他”，“你真可笑。”

“哈哈哈……可笑……我是可笑，你却是可悲！”那人忽然厉声道，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他”抬头凶狠地瞪着东方玄睿，面容同样是恐怖而可憎，已经没有一处好的皮肤，血肉模糊，疤痕纵生。

东方玄睿在看到“他”的面容时，眼中的厌恶更深，“小云儿死了，你也就没有必要再活着了。”

那人沉默地看着他，忽而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你终于舍得让我死了吗？我还以为……你还想着让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一直下去呢！”

“落得今日这个地步，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东方玄睿！”那人凄厉地喊着，触到东方玄睿冰冷无比的眼神后变得更加歇斯底里，“你这么对我，你根本就不是人！”

东方玄睿眼神一冷，手中的酒壶便使劲朝“他”掷去，哐当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划破了那人的皮肤，现出道道血痕。

“哈哈哈，你杀了我吧！困了我那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那人又哭又笑，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痛苦不堪。

然而此时东方玄睿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本那种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只是冰冷的不屑和明显的厌恶，“够？当然不够！这些年你受的苦完全不能抵消小云儿所受的罪！”

提到小云儿，那人的闷笑声立刻就停了下来，变得十分安静，但是慢慢地却又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呜咽。

东方玄睿依旧是继续道，“若不是你，小云儿怎么会一出生就没有了娘亲，又怎么会从小体弱多病，我现在哪里还会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