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森钓鱼(ren)记
吃过早饭,君顾和陈慕之坐在一起聊天,陈慕之递给他一杯鲜榨的果汁,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君顾想了想,神色认真的说:“两年没有正式的工作了,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年前应该没有地方会招正式员工,我想先找一份临时工作做一段时间,过完年,再打算吧。”
陈慕之突然拉住君顾的手,说道:“不要了,年前的工作不好找,都又苦又累,其实我可以帮你……”
君顾挣开他的手,神色甚至有些痛苦,摇头道:“你不用……”
君顾看着陈慕之的脸,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伤心,他们之间过分的不对等,让他不想再亏欠陈慕之任何东西了,好像陈慕之帮他越多,他就欠的越多,感觉和陈慕之之间的差距,也越发鲜明不可逾越。
陈慕之继续道:“而且房子也够大,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君顾有些慌张地灌了一大口果汁,说道:“陈医生,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慕之哭笑不得,他真想问君顾一句,你与唐鉴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陈慕之心中憋闷,磨牙道:“我就是突然被雷劈了好了吧!”
君顾看着陈慕之,他英俊温文的脸上神采奕奕,就连发脾气也特别鲜活有生气,让人心里暖暖的,唐鉴长得也很好看,是女生都会喜欢的那种,可是唐鉴发起脾气,君顾会觉得很害怕。
君顾又在陈慕之家里住了一晚,本来是打算近期出去找找工作和住的地方,可是没想到,棉花突然病了,腹泻得厉害,陈慕之一开始还挺着急,后来去了动物医院发现没什么大事儿,这才眼珠一转,心里偷笑道,棉花真懂事,这可病的好,病的妙!这下君顾可就走不成了!
棉花不太爱吃狗粮,可是为了营养均衡,每天多少也要吃一顿狗粮,然后就缠着君顾。君顾以为是自己这两天给棉花吃坏了,才导致棉花腹泻,内疚得不得了。
但其实萨摩耶是寒带狗,贪凉,陈慕之屋子里太暖和,棉花大冬天经常跑到屋外面雪地上趴着,最近这几天天气太亮了,棉花就不幸着凉腹泻了。
棉花在宠物医院打针回来怏怏不乐的,没有以前有精神了,陈慕之心中阴险地笑着,面上却着急地说:“你看,君顾,棉花也病了,我还要工作。能不能拜托你这几天就在家里照顾照顾它啊。”
君顾自然答应下来,全心全意照顾着棉花……还有陈慕之。
陈慕之高兴坏了,这一个星期以来衣服被洗的香喷喷,烫地一丝不苟,出门回家之前都有热气腾腾的饭吃,没事还能坐藤椅上和君顾一起看书,出门带棉花一路遛弯,他整天在医院都笑得眉飞色舞,一扫前几天的烦躁阴霾,两台手术都做的无比成功,整个医院的护士都觉得陈院长从里帅到了外,陈慕之频频收到邀约和秋天的菠菜。
周五晚上睡觉之前,陈慕之叮嘱我小心翼翼睡在床沿的君顾,跃跃欲试地问:“君顾,你住在这里还适应吗?是不是每天收拾屋子做饭很烦?还有棉花又能吃又能拉的,也很讨厌吧……”
君顾转过身来,盯着他,脸孔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分外柔和,君顾摇头道:“怎么会。陈医生,谢谢你这段时间收留和照顾,在这里,我觉得很踏实。”
君顾说的是真心话,和陈慕之在一起住的这一星期,房子温暖舒适,每天不会被冻醒,陈慕之家里有很多分门别类的书,他也不会感到无聊。陈慕之空闲下来还会陪他做饭、散步、聊天,棉花也会时不时缠着他撒娇,这远比一个人在阴冷破旧的屋子里浑浑噩噩地呆着,还时不时要为唐鉴的到来而感到忐忑不安要好上许多。
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日子再好,也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就像他再怎么在这间大别墅里穿梭忙碌,都像是一个不速之客,或者是一个保姆佣人一样的存在,这里是不属于他的地方,这样好的房子和他不相称,那样名贵的宠物犬也和他不相称,而最为不相称的,就是躺在他身旁的陈慕之。
陈慕之听到君顾说呆在这里很踏实,顿时觉得安心一点,于是继续试探道:“其实,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的。房子太大,我一个人住难免空旷了……”
君顾听陈慕之这么说,有点讶异,尴尬地抬头道:“不不……陈医生,你好心收留我一段时间,我真是很感激了。在这里,会打扰到你的生活的。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和工作,就搬出去……”
陈慕之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君顾,坚定地说道:“不打扰的。你看,我房子空着也是浪费。你与其租别的房子,不如住在我这里!”
君顾看着被陈慕之死死拉着的手,分外紧张,另一只手捏紧了被子,脸红道:“可是我们……”
陈慕之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埋怨道:“你是不是又觉得我们非亲非故了?!难道现在你还是觉得我和你没什么关系?!”
听着陈慕之骤然拔高的声音,君顾叹了口气,安抚地说道:“当然不是……”
陈慕之没好气道:“不是就好!”
随后看着君顾无奈叹气的样子,陈慕之凑近了,放软声音类似撒娇一样道:“君顾啊,你看,你住在这里不也挺好么,你可以省掉一笔房租,我和棉花也多了人照顾……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想搬出去,现在也不着急,等过完年,你找到了工作,攒够了钱,再作打算,你看如何?”
君顾知道陈慕之的好意,甚至隐约感受到陈慕之这样的好意之下隐含心意,陈慕之年龄也不小了,可是对待他总像是小男孩在雨夜见到一只又冷又饿可怜巴巴的小狗,君顾有时候都疑惑了,现在这世道的人,谁不是冷眼旁观他人死活,陈慕之到底是哪里来的如此丰盛的同情心?
陈慕之看君顾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头,眉头轻皱着,眼神里有些苦恼,君顾没有带衣服来,穿的是陈慕之的睡衣,型号有些大了,领口是若隐若现的锁骨,洗完澡以后身上一阵清香的沐浴液的味道,陈慕之顿时觉得嗓子有些干了。
陈慕之干脆揉了揉君顾的头发,叹气道:“跟我在一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