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战事结束了……吗？

嘉文的直呼大名，反而将程耀文唤醒，没有彻底沉沦。

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

程耀文本以为自己会非常愤怒。

毕竟谁被逼迫着去扮演一个陌生人，甚至还要被剥夺自我，想必也会满心怒火。

但程耀文被动的经历过无数次嘉文的历史，不得不对其了解颇深。

心里明白，这一切也非他所愿。

想来如果嘉文可以自由选择，他会平静的接受死亡的结局。

如此，无处发泄的程耀文也只能苦笑的叹息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嘉文在经历短暂回到现世后，又立即被斯诺窃取成果。

将他放逐并封印在这处，属于程耀文的意识空间里。

嘉文虽然非常担心外面的克娜，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经过与孙大圣相处的数个月中，他自己想了很多很多。

也明白，嘉文四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寂灭消逝了。

死了就是死了，不该再执着生前的未尽之事。

于是在那处被孙大圣激活的历史切片中。

即便能趁机去弥补一些遗憾，与亲朋好友再次相聚。

他也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失不再来的机会。

至此，嘉文彻底放下了一切，与程耀文尬聊起了家常：

“想来你已经厌烦了我的经历，但我还从未听说过你的故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与我讲讲……”

在嘉文的热情坚持下，程耀文不得不谈起了自己。

说着说着，心中那被逼迫变身他人的心结，也在缓缓解开。

最后，两人竟然能相互开起了玩笑。

这体验，真的很是奇妙。

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想来他俩一定会成为一对兴趣相投的好友。

但这一切美好，都在斯诺强行抽取他们的历史记录后，戛然而止。

原来斯诺将光甲暴增到九千丈的黑光，正是克娜、嘉文与程耀文的时空影像。

若是所有的影像都给抽取一空，他们必将如噬獆那般，被历史除名，彻底抹除于主宇宙。

比神魂寂灭还惨，因为将没人会记得他们的存在。

“那，那你没事儿吧？”

听到程耀文说起这段经历，刘闯担心的追问一句，接着又拍着胸脯保证道：

“耀文兄弟，我会一直记得你，你放心，我刘闯就是死，也不会忘记战友！”

“闯哥你真是的，耀文现在好好的，那就说明是虚惊一场呗，你咋咋呼呼的干嘛。”

葛小伦戏谑刘闯一句，自己却长舒一口气，为老友渡过难关而高兴。

程耀文则叹息道：

“是嘉文救了我，他自己扛下了所有关于大地之力的历史抽取，也最终……唉。”

这时，不远处同样被抽取一空的克娜，已经处于弥留之际。

但听到“嘉文”二字，眼神中又一次焕发光彩，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小声呢喃道：

“嘉文？那是谁？

“我好像很熟悉，但我记不起来了。

“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重要。

“求求你们，告诉我，他是谁？

“他、他……他叫什么？”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双眸之中尽是血泪。

看到克娜这个凄惨的下场，程耀文却没有太多复仇的喜悦，反而感到唏嘘不已。

这个女人赌上了一切，可最终，却是连最珍视的心上之人，都记不得了。

一如眼睁睁看着帝蕾娜化作火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潘震一般。

此刻的结局，已是对克娜最大的惩罚。

想到这里，程耀文再次叹息一声。

走过去轻轻握住克娜的手，温言说道：

“嘉文，是你的丈夫，你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