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8.两人崩溃
第18章18.两人崩溃
原听浔受不了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程郁也就随口一说，不知道原听浔为什么生气。不过默默反思了半秒，或许是原听浔不喜欢被拿来对比。
看程郁识趣抿嘴不语，原听浔又说，“反正不是那样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隔行如隔山，程郁只是一知半解，可能对汤家俊人靓口乖那一套信以为真。若拍戏真的纯看脸，其他能低下忽略不计，那多数也是在挑花瓶，又或者说要是他只凭借一张脸做到男一号，早几年晋升，也不会是他期待的。
程郁是个圈外人。
他的生活跟娱乐圈不沾边，多数人看娱乐圈可能也是这个想法。一个个演员，观众有时候后知后觉网络热词里影视剧里有些人频繁出现，第一视角横竖看着资质平平，所谓没爆相，不过吹比通稿太多，就能制造出声势浩大。最后再看，这些人果然都变大明星了。
他固然拥有很好的外形条件，工作认真，但本质还是个散工，没签约好公司，不熟悉营销模式，背后没有资源，自然是没有出头日的。
反之拥有这些条件，怎么样都能有点存在感。
就如这名男一号，其实手握爆款，是有过几部代表作的，粉丝黏性也高，但演戏能力和脸一直有争议，多是有人不明白他是怎么红起来的，长期都有质疑，但粉丝群体中溺爱粉话语权重，多能打压这部分声音。总之这腥风血雨的体质就说明了什么。不过原听浔跟这人共事了一段时间，对这人的观感，唯有一句话——迟早会出事。
这人私下人品可不太好。
一时风光，一时品格隳败。有时候他都不懂这里面的规则，程郁又怎么会了解呢。他生气不过是因为……他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因为第一时间他不安，满腹委屈，身边却是一个不闻窗外事的，同情心低下的人。
有时候原听浔怀疑程郁的五感是不是被摘掉了，旁人天大的事同一致冷眼以待。这人只会专心自己想做的事。原听浔叹了口气，往下面看了看。事已至此，没人理会他也心碎，只能认为哪怕目击的人不是他，那人今晚也是塌了的，就当不留神吃了个坏瓜吧。
他坐回座位上，程郁还在窗边看。
原听浔接受命运，拨打电话，等那边接通，他不着痕迹地说:“cc姐，刚目睹一桩惨案。”
“什么事啊。”话筒里的女声问他。
“当红男艺人两肢美人倚傍，酒后饥渴当街翻演咸片。”原听浔用港媒的口吻说着，心灰意冷。
“啊？”张莉丝窸窸窣窣地从床上爬起来，“你说哪位？”
听到是谁后，张莉丝也坐不住了，让他把现场的情况一丝不漏再描述了一遍，而后迅速挂掉了电话。原听浔知道她要联系公司的人观察风向，那些照片视频，如果能花钱买断，还能挽回，如果直接上传平台，无差别供网友浏览，是怎么救都救不回来的了。
当然原听浔比较支持后者，为何敢做不敢认，不如省点洗白的力气。
过了二十分钟，程郁从窗口离开，他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那几个人已经随车离开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程郁也没得出什么感想。
程郁看了看他，“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终于从饭店离开，酒吧门口重新恢复热闹，狗仔的车也不在了。今晚就会有结果，原听浔不免胆战心惊。
两个人回到车上，程郁上了驾驶座，调整了一下车镜，“那我们回别墅了。”
“嗯。”
车稳稳地往别墅的方向去，开了不到十分钟，原听浔接了通电话，随后沉默了下来。程郁在等红绿灯看了他一眼，原听浔状态不好，眸子垂低，头顶沮丧，说实话跟原听浔见那么多面，没见过他那么挫败的样子。
事情一定往大家不情愿的方向的发展了。程郁却也没什么安慰的话可说，毕竟要让他出口，可能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程郁想了想，“要载你兜兜风吗？”
原听浔闷闷偏着头，一动不动，看样子不想跟他说话。程郁便没打扰他，没改导航，继续往别墅方向去。
又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回到别墅附近，此时手机两人手机都在弹出一些信息。原听浔手机里的就是今晚的内容，不用私人通知，平台上的关键词已经如洒落的雪花一样填满所有搜索栏，视频人脸清晰，那调情视频剪辑完都还有十几分钟。狗仔是毫不留情决意将人往死里整，这次非偶然，那男人早劣迹斑斑，只是这次是碰上收钱也搞不定的狗仔了。
因为风头正盛，一下热度拉满，知名男艺人夜会美女，还是两个，左拥右抱，观感极难看。同时这人平日还贩卖深情和纯情男友人设，更是遭了大雷。
在原听浔手机里，不断跳出的充斥着躁乱与恐慌的消息通知中，有一条张莉丝发过来的信息充满平静之意——“开完会了，男主角保不住了，大概率会中止拍摄。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程郁把车停在大门口，冷静了下，他的手机没有有关于明星的内容，也有信息震动声。
会是谁，会有谁。点开来看到两个未接的陌生来电，都是两秒自动挂断。他熟练打开短信栏里被屏蔽人发来的信息，这些信息跟那些垃圾短信一齐被拦截，堆在角落，备注是方2。
“忌日就在下个星期，你不会忘记吧。”
“你会出现吧。”
“你知道吧，不来的话方文耀会没完没了。”
程郁往身旁看了眼，原听浔还没动静，他就先下了车。
第一次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拨去，只用两秒，对面人像是守候在电话旁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程郁？”方霈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不确定。
装什么，不久前才来找过，换电话也要通知他到底，熟读他的一切，有时候他不知道这些姓方的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是我。”程郁言简意赅，他看了眼远处，只有一片空虚，他口吻冷酷，“你哥的忌日。”
在这几个字后他停顿下来，话筒里传来一些被隔绝的风声，他张了张嘴，没人发觉他直面这些耗费了多少力气，终归避无可避，只能松口，“你哥的忌日我会去。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
他话一说完，话筒那边反倒安静了下来，方霈绝对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停顿之后笑了起来，“我没要求，不过我爸妈。”
“一定会很希望你能跟我哥磕头道歉。”
两秒之后，程郁挂掉了电话，面无表情，重新上车，没想到原听浔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他小幅探身过去一看，原听浔闭着眼睛，头倚靠在车窗上，已经睡着了。
睡相非常乖，不过程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深凝视着，以自己的视角看穿了，看透了，记忆中的脸与眼前这张无辜的脸有一瞬间重叠。磕头道歉，想着方霈方才的话，他的思绪缓慢下沉，怨气森森，眼眸里流露出一些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里持续寂静，程郁犯癔病过后神思恢复如常。原听浔睡了有一会儿了，程郁推了推他的肩膀，没动，干脆想帮他解开安全带，让他躺得舒服点。谁知道扣子刚脱离，原听浔就动了一下，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身边，手臂下意识一杵，撞到程郁的肚子。
一霎那程郁感觉腹部升起一阵剧痛，仿佛忍抑了一天全部痛意终于集中明晰起来，能折磨死人，他咬了咬牙，感觉冷汗簌簌落下。
原听浔却懵懵懂懂，还有点气样，用食指推了推眼镜，看程郁看得那么近，手放在他旁边，眯起双眼，“你又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