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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52.需要他

◇第52章52.需要他

过了两天程郁出院了,在回去之前,他约了波比见面。他还是没有透露那天游轮上看到的人,但波比给了他一个猜测的答案,他点头,答案也就明了了。也是斩断了跟这些阴森诡谲的豪门斗争的沾染。

现在他比较关心原听浔。他们和好了,当然不是完全和好,说白了就是肉体与精神分开,可以继续某种关系,却不是谈恋爱。他对原听浔能接受到这个程度还是挺惊讶的,在他出事那天原听浔打过电话给他,那时原听浔应该还未察觉他失踪,是为私事而来——可能那时候就有主意了,而究竟是什么契机让他下定决心,程郁怎么都想不到。

连波比都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还真和眼镜仔在一起了,波比感叹,在那之前他还以为程郁是单相思,谁会猜到原听浔也会喜欢男人。

程郁在出租屋休息了几天,梁老太走之后,出租屋又只有他一个人了。这几日他把手头的委托都投递给张铭,至少给人赚点钱,毕竟店很有可能是开不成了。

生活变得平静。程郁检查手机里的信息,高敏用慈心的账号给他发送信息,问他要不要再来咨询室,他交了四次费用,还剩一次。

他不知道还能咨询些什么,就先拒绝了。高敏对他的情况清晰掌握,很有职业素养,每次解读都有益于他,但也让程郁猜忌他暴露太多。

到中午的时候程郁出去吃饭,他想发信息给原听浔,约他一起,可又想起原听浔凶恶的话。他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这听起来实在没道理,其他人都是炮友转正,他们怎么是从情侣转炮友,从而要二次规划尺度与边界问题。

之后程郁一个人从快餐店出来,上车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方文耀。

看起来他又重操旧业做回混混去了,年轻的花花绿绿男女,骑着几辆破改装机车,撕开扰民的轰鸣声在一条巷子里冲来冲去。在那群辍学青少年里方文耀明显格格不入,他个子高点,年纪应该也大过那些人两三岁。

这个场景让程郁觉得有种莫名的怪异。

方文耀这个人程郁有时感觉琢磨不透,他和方珩两兄弟根本不像亲戚,方珩和方霈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样子斯文,表面品行也美好,方文耀却不同,他就是个混混。但方文耀似乎和方珩关系很不错,相比于性格孤僻的方霈来说,这两人更像亲兄弟。

方珩和方文耀。不是程郁今日见到人,都没想起方霈跟他说过的事——方霈说他把方文耀从楼梯上推下去,导致方文耀昏迷了两年。程郁难得武断,看着方文耀在那堆人中格格不入的样子,好像有点相信他是真的住了两年院。

而且他越看着方文耀,越觉得记忆中确实有方文耀头朝下躺在地下的画面,那不是突然之间的错觉,是他那晚被挂在那高楼外时迷迷糊糊想起来的。都说人濒死前脑子里会自动洄溯闪回自己犯过的罪孽,可能他也一样吧,程郁远远地看着方文耀。

但是人并不是他推的,不是他推的。或许方文耀真的受过极端的脑震荡,但不证明这件事跟他有关。这是他内心深处给出的答案。方珩死亡前后的那两节时间,他脑子里储存的记忆既混乱又破碎。但他知道自己没把人整昏迷就是了。

方文耀走了,他还在原地,思绪冷清。讽刺地想着,到底是姓方的一家精神病多点,还是他精神病多点。

回到出租屋之后,程郁回到房间,方文耀的出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恍惚低头看着地板,他好像从没有想过,如果方文耀找上原听浔该怎么办。

十分钟后程郁坐在电脑前,时隔两年,重新登录上了他以前的聊天账号。自方珩死后,除了工作没换,他的很多东西都丢了,就包括这个微信账号,这上面还有方珩的各路亲戚问候他的话,换了号码之后人就消失了。他点进去,看到和方珩的聊天记录。

他和方珩话说得不多,不仅是现实中不多,微信上也同样不多。这样随意地看着,像在看别人的事。

他拉到方珩死之前的半年的记录,搜索所有提及到方文耀的字眼,但除了几条方珩同他报备说出去跟方文耀吃饭的文字,就没有其他的了。

他又退出自己的账号,登上方珩的,没想到还能用,点进去也是乏善可陈的内容,但是没找到他和方文耀或者是方霈的聊天记录,空白的。方珩特意把记录给删掉了。他知道这件事问方霈最直接,可是他想在方霈再教唆之前找到他的动机。

却什么都没找到,电脑还开着,账号没退出,看得人犯困,程郁就借着那点光懒洋洋地挪到了床上,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台灯关掉了,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坐起来,看到一个人坐在电脑桌前,肩膀吊着,悠悠的白光烘着脖子。

程郁呼吸急促,闭了闭眼睛,认为自己还坠落梦中,但那个人没有随着他的挣扎而消失。

在他身体踟蹰不能动之前,电脑前的那人站了起来,个子很高。一直背对着他,姿势僵硬,突然人身形慢慢拉长,腰部位置一片黑影,头颅顶到天花板上,明明离他那么远,却从他耳膜旁传来清晰的咯咯的挤压声。

噩梦侵袭,程郁又再次惊醒,坐起来嘶哑地倒吸着气,感觉到胸腔里的空气被全数攫夺,所剩无几,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房间真的一片黑暗,电脑光也都熄灭了,客厅却有幽幽亮光,还听到电视机播放的声音。

他赤脚下了床,踩着地毯走到了外面,客厅里坐着一个人。

原听浔。

程郁差点膝盖一软。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问原听浔。

原听浔攥着遥控器,脑袋垫在沙发上,歪着头看他一眼,“刚刚。”

“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没必要。”原听浔很高冷。

程郁倒了一杯水,他确定了原听浔是真人,不是他连环梦中会随时扭曲的角色。他喝完水,绕过沙发,直接跨坐在原听浔腿上。原听浔身上的体温让人安心,有绵延不绝的热气。

原听浔隔着眼镜看他一眼,凉飕飕的,“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什么人。”

沙发太滑溜,原听浔没说,只是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往上坐稳了一点。

“我的灯,还有电脑是你关的吗?”程郁说。

“是。”还见到了可能合不该让他看到的东西,他倒想听听程郁有什么解释,“你又忙着回忆往昔呢。”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让我看到那个人的痕迹。”

程郁埋在他肩膀,就原听浔这个突击的时机,他不得每分每刻都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天还刚好撞枪口上了,他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要找一份聊天记录。”

原听浔把他脸扳过来,跟他面对面,很亲密无间的距离,“我看到你做噩梦了,又梦见谁了?”

“鬼。”

程郁用鼻子磨蹭着他的脸,本能地意欲汲取安全感,想亲他,原听浔脑袋就往后仰,躲开他。

“不做梦的人又怎么会梦见鬼呢。”原听浔揶揄他,从某晚起程郁就开始做梦,像是无意碰到了梦境触发机制,“你梦里的鬼到底是谁?”

程郁摇摇头,“不知道。”他不想回忆。

胆小鬼,死人都不怕,怕那虚无缥缈一冲既散的鬼影。原听浔有了主意,劝他,“那你得试着脱敏,如果我以后过夜,你也吓成这样,那怎么办。”

“你真的会过夜吗?”程郁有些迟疑。

“为什么不会,我们的关系不是允许的吗?”原听浔压着眼皮看他。

是的,他们现在是炮友关系,他现在所要纠正的一切都是在为这段关系服务,同床睡眠时,他的梦话,噩梦,像是横在他们之间的定时炸弹,谁都不想缱绻温存之时有人突然恐慌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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