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强如三忍,也有莫可奈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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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煮小分队现在只有五个人,那个温柔的黑发女生已经一个礼拜没露面了。
老师对于静音的缺席没有任何表示,连点名都跳过,而我们六人感情虽好,却从未拜访过任何一人的家里,以致我们没人知道静音住哪,无法直接杀上门询问小夥伴的行踪。
「阿斯玛,你知道静音一直没出现的原因了吗?」
昨天放学后,阿斯玛拍拍胸膛说要回家问三代目,我们都知道他和三代目长年处于别扭关系,要开口向三代目求助,即使只是问个问题,对阿斯玛来说要做好心理建设。
今天中午他就和我们传达了聚会的讯息,我们都急切地望向他,看红的样子,她也没被事先告知消息。
阿斯玛叹口气,开口说道:「静音和纲手大人走了。」
「三忍的纲手大人吗?」
「没错。」
「所以静音是拜了纲手大人当师傅吗?」带土有点兴奋,「被雨忍村的山椒鱼半藏称赞的三忍之一!好羡慕!」
阿斯玛摇摇头,「并不是这样。」
他娓娓道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名叫加藤断的忍者于不久前在战争中重伤,战场上的纲手赶到后拚了命地治疗,依旧回天乏术,加藤断在纲手怀中永远闭上眼睛。
如果他是别的普通忍者还好,但加藤断是纲手的恋人。
身为人人称颂的强大的医疗忍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又想起几年前一样死于战场的弟弟,纲手崩溃了,从此看到鲜血就会全身颤抖、动弹不能,队友劝慰、三代目开解都没有用。
恐血就不能上阵杀敌,甚至连为同伴治疗都做不到,她自己也知道无法为木叶提供战力,也不想再待在充满回忆的木叶,就向三代目申请离村,这份申请被三代目压了下来。
纲手无法再上战场的消息被隐瞒,木叶还需要三忍的威名震慑敌国,因此纲手近几个月一直待在后方,不回村里也不上战场,整日如幽魂一般游荡,不然就是躲在帐篷里不出来。
和木叶杠上的砂隐村终于递出降书,第二次忍界大战宣告结束,至少对木叶而言已经结束,双方还在针对和平条款互相扯皮,纲手却已经忍不住,再度提出离村申请,这次三代目在她的坚持下只能无奈放人。
「这跟静音有什么关系?」
秀介问道,六人里面他和静音最谈得来,见阿斯玛一直在讲纲手却没提及静音,显得有些着急。
「加藤断是静音的叔父,也是静音的监护人。静音的父母都在慰灵碑上,加藤断是她最后的亲人。」阿斯玛喝了口茶润喉,「纲手大人离开前问静音要不要跟她走,静音的答案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大家沉默,表情或唏嘘或感慨。
我想的却是当时在族地商店街看到,那名长白发、温柔看着纲手的男人,应该就是加藤断了吧。
「强大如三忍,也有无可奈何的事……」
不知道谁低叹一句,我只觉得这个场面有些荒唐。
可笑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我没有记忆所以不知道上辈子五岁的我在做什么,但从脑中辞典内一大堆看起来和游戏有关的字语,想必不是在感叹人生无常,是怎样残酷的环境才需要让五岁的孩子思考这些不该是这个年龄层该想的事。
说是战争结束,但合久分、分久合,我只要身为忍者,谁能保证战火不再起?
迟早会烧到自己身上,但因为还没真正身处那样的场景,一直有种朦胧的置身事外感,面对活生生的人命,即使是敌人,我真的有办法挥下手中的武器取人性命吗?
桌面被大力拍了一下,我回过神,从那双开始泛红的手掌顺着往上,看到我家蠢哥哥的脸。
「三忍很厉害,那我就要比他们更厉害,当上火影!」
带土的一句花虽然没有驱散垄罩大家的乌云,依旧打破了低迷的气氛,提供些许欢乐。
「砂隐送了降书,那我们是不是不用上战场了?」
「老头说战争结束,但我瞄到任务单高度没减,可能有很多善后事件得做。」
「老师说第一次忍界大战结束后有所谓的『报复期』,这次会不会也有同样的状况?」
「报复期是什么?」
「带土……你上课都在做什么?」
「嘿嘿,我忘了嘛。」
「说是忍界大战,但掩藏其中的是国与国之间较量。很多达官显贵趁机铲除政敌,还有敌国的重要人物,现在大战停息,那些被夺走家人的普通人就开始下单给忍村要报复,或是想趁乱摸鱼得到更多的利益。」
秀介一板一眼地重复老师讲过的内容,我很怀疑他对这一大段话懂了多少。
带土两眼蚊香圈圈,我确定他在第二句的时候就跟不上秀介的思路了,但他故作深沉地点头。
「喔,这样说我就想起来了嘛,反正就是会有很多任务让我们做!」
「他完全没听懂。」
红很肯定地对带土的表现下评语。
「应该说他只听到他有兴趣的部分。」阿斯玛纠正完红,又转头对带土泼冷水,「我们连下忍都还不是,更何况那些刺杀任务是暗部的工作,不会明面上下给忍村。即使事给正规部队做的任务,也轮不到刚毕业的菜鸟去接。」
「嗄,就没有高级一点的任务能接吗?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
原本严肃的话题被带土胡搅一通,变得轻松起来。
没人再谈起静音和纲手,但所有人都知道,关东煮小队以后只剩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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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藉着晦暗的光线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用手揉揉脸让自己更清醒,爬下床,打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