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笨蛋!白痴!蠢货!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简直要笨死了!”
丁丁在花懒头顶不停地叨来叨去,肥胖的身体气得横肉直抖。
他恨铁不成钢地一爪拍在少女脑门上,小眼睛间的肉都拧成了一团,所有的羽毛几乎快一并气成了红色。
“你竟然要帮一个人类疗伤?对方还是个除妖师小鬼,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长脑子!”
“废话,你见过长了脑子的狗尾巴草?”
“……”
“算了,没脑子也不能怪你,只能怪你的命不好,做了什么木妖。”
丁丁说到这开始觉得不对了,春木之里都是些草木妖怪,按理说都没长脑子,可也没见哪个有花懒这么白痴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见丁丁的小豆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花懒本能地觉得有阴谋。
“我说啊,你……你该不会和我一样是误闯进春木之里的吧,或者是你外婆从别处捡来的?”
“你这肥鸟才是捡来的!我们一家上下世世代代都是狗尾巴草!”
“可我没见过你的本体。”小鸟用翅膀抚摸下巴,一脸深思。
“你等着,我现在就变回去。”
话音刚落,只见少女身上绿光一闪,原本坐着人的地方,只躺着一颗人手长度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小穗,结了千百颗粒籽,风从门口吹进来,碧绿的草就像是小狗的尾巴一样来回摇动着。
乍一看和普通的草没什么区别,但稍微注意一下,便能发现这颗草通体碧绿地像翡翠一般,晶莹剔透,灵气逼人。
“恩?原来不过是根破草。”
不知何时,的场静司出现在门口,三两步走到狗尾巴草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说谁破呢小子?你才破,你全身上下连处女膜都破了!老娘明明是高贵强大的狗尾巴草!”
地上躺着的狗尾巴草突然一跃而起,细长的身体在地板上一跳一跳,毛茸茸的穗都气急败坏地炸了起来,在风中不断颤抖。
的场静司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狗尾巴草,忽然觉得自己昨天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不然怎么会以为她是个不简单的妖怪?又跟她谈交易,还把自己的病交付给她?
这种家伙……的场静司不由鄙夷的瞥了一眼地上破口大骂的狗尾巴草……这种家伙,真的有能力治好他吗?
“你想做什么?”丁丁的声音冷了下来,本来偏向温和的声音徒然变得冷冽,他迅速飞到狗尾草跟前,一爪踏在暴跳如雷的草上,狗尾巴草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瞬间平静,丁丁看也没看,将她叼在嘴里。
漆黑的眼珠盯着的场,戒备又森冷的视线。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履行承诺‘陪她玩’。”
男孩戏谑地勾起嘴角,弯下腰从丁丁嘴里抽出草,观察了一会儿,放在手里搓来揉去,好像玩得很愉快。
“这位弟弟,你别乱摸……”碧绿的狗尾巴草突然一片爆红,红绿交错来回闪烁,看得人目不暇接。
“呵呵。”的场静司轻轻笑出了声,似乎心情不错。
他刚放下狗尾巴草,眼前便一片绿光大作,身穿碧绿衣裳的少女又重新站在了对面,衣衫不整。
花懒抱起丁丁,边整理衣服边目光诡异地瞄着的场静司。
现世的人类真是太可怕了,一个七岁多的小屁孩,竟然将魔爪伸向了她这个五百多岁的妖怪……
感觉全身上下被人蹂躏了一遍,花懒现在浑身都不自在,心中暗想以后再也不在人前露出本体……而且刚才那副样子一定让他看笑话了,昨天好不容易营造出的神秘形象估计也毁于一旦。
“花懒,这个人类不简单,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和他走的太近。”花懒正懊恼着,丁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落在少女肩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
“放松点阿肥,别这么紧张,他不过是个小鬼罢了。”花懒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连眼睛都没抬。
“他是除妖师,而且……人类都很狡诈。”丁丁还是不放心,就算这个小孩实力不敌他们,但根据他身上天生的妖力来看,他的背景也一定不容小视。
花懒终于也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你知道的除妖师里,有的场一族吗?”
“很遗憾,没有。”丁丁在心里把这辈子的记忆都翻了一遍,硬是对的场这个形式毫无印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上次来现世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一族,或许还不存在。”
人类的生命本就转瞬即逝,更何况是世代手染血腥,天生短命的除妖师一族。
“可是――”花懒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看了丁丁一眼,然后安静的垂眸,没有再说话。
虽然丁丁看起来萌蠢萌蠢的,但花懒知道,他绝非表面上这样人畜无害。至少异常排外的春木之里能允许他留下,就已经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丁丁是花懒随口取的名字,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名。据外婆说,他原本是很强大的妖,只是被封在这个园丁鸟的身体里,再多的,花懒也不知道了,因为外婆和族里的长老似乎都有意回避关于丁丁的话题。
她知道丁丁没被封印的时候,在现世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一千年前,也就是说他已经被封印了一千年……
一千年的时间,一千年的囚禁。
对于妖怪来说,即使拥有漫长的生命,一生,又能有几个一千年呢?
花懒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丁丁,除了知道他来自另一个不同于春木之里的地方,她对他一无所知。
“不管怎样――”花懒看着窗边的小小少年,“我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
丁丁看了她一会,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小心就好,我的确不该干预你太多。”
他实在拗不过这丫头孤注一掷的性格,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去调查一下的场一族,你保护好自己,最好离这小鬼远点。”
思索片刻,丁丁拍着翅膀绕道她面前:“刚好我也对他的家族有些好奇,这可能和我的封印有关――我有这个预感。”
实际上见到的场静司的第一眼,丁丁就觉得他身上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那种熟悉绝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这也是丁丁反对花懒和他一起的原因之一。
“你这么弱,怎么调查?”花懒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