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隐
没等我想好藏在哪里,外面的帘子已经被人掀开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大概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人,为首的一人和我面面相觑了一阵,才面色沉沉下令道:“抓起来!”
“凭什么抓我!”我有些心虚地呼喝道。我现在的行径确实不那么光明正大,这要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入室行窃未遂的罪名。但是是施达夫这个老头害我在先,而且我现在也没法通过法律途径来伸张正义,只好出此下策了。好在捉贼拿赃,这些人进来之前我已经在箱子重新锁上,钥匙也塞进脚下的地毯里去了。只要我死不承认,这些人应该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你趁着施达夫大师不在鬼鬼祟祟潜入他的帐篷里,一看就是意图不轨!”之前领头的那个黑头发小个子冷冷开口道,说着又指了两个佩着短剑的小个子出来,“人我们先带回去审问,你们看着施达夫大师的帐篷,切不可再让人随意进去。”
“哼,我是施达夫大师的朋友,受了他的邀请才来他帐篷里等他。”我面不改色撒谎道,“倒是你们,平白无故闯入大师的帐篷,我看你们才是心怀不轨。”
我不过是仗着施达夫回来以后能看在大卫的面子上放我一马胡说一气,没想到为首那人听了我的话竟然面露杀机。看来竟然是不小心叫我说中了,他们真的心怀不轨。
毕竟他们若是只是真的是防止我偷盗的,打我进帐篷时就该冲进来,而不是我在屋子里翻了半天才跳出来。而且他们见到我一副见鬼的模样,也不像是专门来抓贼的。
我在心里暗暗念着咒语,开始召唤我的藤蔓。为首的人这回什么话也没说,只做了一个格杀的手势。一群人开始招呼我,他们很聪明,知道自己矮,并不和我近身作战,而是直接用弓箭。他们一群人少说也有五十个,一排人射箭一排人准备,箭支源源不断射了过来,箭支虽然比普通的箭短,但是竟然都是钢制的,我挥舞着藤蔓抵挡了一阵,竟然被射断了不少。
我一步步被逼退,寻了个箱子作掩护。没想到那箱子叫那钢制的箭一下射了个对穿,箭支插进了我的肩膀。虽然不深,但是却一阵剧痛。如果不是我见机快,躲闪了一下,这箭射穿的就是我的心脏了。看来这群人是打算要结果我了,我打了个滚,趴在地上,迅速召唤出玫瑰矩阵。
只是矩阵刚刚召唤出来,我就一阵头晕目眩。我有点纳闷,玫瑰矩阵的花香攻击的是矩阵里的人,绝对不包括施法的人,为什么我竟然会头晕。我勉力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发现肩膀那里已经开始渗出黑色的血液。
有毒。我心下觉得不妙,但只觉得脑袋昏沉无力,倒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花香愈发浓烈了。不会又要穿越了吧,我有些无厘头地猜想道。我倒在箱子后面,什么也看不见。蓝色的玫瑰花竟然全数变作了紫黑色,将帐篷包得密不透风,玫瑰花香浓烈得让人几欲作呕。我觉得我最后可能不是死于中毒,而是叫这花香熏死的。
我开始听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我心里一阵发毛,但是想到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帐篷里渐渐安静下来,这些人都挂了么?我有心想要探查一番,可惜现在全身麻痹,完全站不起来。我不知道刚才那群人到底怎么样了,也不敢立马召唤出白色玫瑰矩阵疗伤,只好躺在地上,打算等矩阵自然退散以后看情况再决定召唤那种矩阵。
我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肩膀那里痛感强烈,想昏迷一会儿都不行,真的非常悲伤。突然我感觉我头上的箱子似乎被人挪开了,我一个激灵睁开眼,顿时对上一张我“朝思暮想”的脸。金发蓝眼,毫无血色的脸,还有殷红得仿佛要滴血的唇。那个我记不得全貌的人完完整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还是放大版的,这回真的是再清楚也没有了。
我眨了眨眼睛,简直想像那些遇到色狼的少女们一样大声尖叫!我真TMD是被一个男人这样那样了,不是做梦!不是痔疮!不是该隐!(G?这一点是什么鬼……划掉)
那人眉间原本像是凝聚着暴风雪,对上我的目光,却像冰雪初融,出暖花开。我对着那样温柔的目光忍不住迟疑了片刻,拾起地上的一朵玫瑰,颤颤巍巍向他抽去――打死你这个王八蛋啊!
可惜我浑身无力,那玫瑰不过轻轻触了一下他的手背,就后继无力,滑落下来。他深深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摄魂的微笑,轻轻拾起玫瑰,别在自己的衣襟上。
我对着他含笑的眼睛,觉得简直要背过气去。不是要送花给你啊,混蛋!我惊恐地看着这人低头俯身,殷红的唇贴了上来,冰凉的,但是意外地柔软。
他抱着我的头,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插进了发间,辗转在我唇上的唇暴烈而又温柔。我TMD都快挂了还亲个毛啊,我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有些认命任他长驱直入,冲锋陷阵。
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入我的喉间,难道是唾沫?我皱了皱眉,有些抵触。可惜头被固定住,完全由不得我反抗。这样让人无语的(真是无语)活动持续了约莫有一刻钟,等我意识到我竟然已经有力气搂着人家脖子的时候,我立马见鬼一样推开了他,这项活动才算结束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殷红的唇上泛出暧昧的水色。我有些心虚地狠狠擦了擦唇角,手背上竟然晕出一点血迹。
“你――”我有些惊疑不定地换了只手,还是如此。这家伙刚刚――
“我的血有疗伤的作用。”他浑不在意地走了过来,抱起了我。
我有些惊慌地环着他的脖子:“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知道?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那人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眼色竟然有些发红,看上去有点危险。
我默默地咽下了‘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听他的语气,我们以前是见过的,但是我认识的人实在不多,没一个是长这样啊。我有些欲哭无泪地盯着他越来越黑的侧脸我,我要是猜不出来这家伙不会恼羞成怒把我扔在地上吧!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耳垂上,我这才发现他竟然打了耳洞,还不止一个。每一个耳洞上都佩戴着一枚小小的红宝石耳钉,像是血染的胭脂痣。我看到耳垂下面的时候,心中突然巨震。那里竟然有一粒小小的红痣,不凑近看的话根本不会察觉。我认识的人里面,确实有一个人耳垂上曾经有过这样一颗红痣,我曾取笑过他,说他这是美人痣,还换来了一顿锤。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不是吗?我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奢望他还活着,像个懦夫一样。
我有些黯然地垂下眼,死狗一样窝在了这人的怀里。
“你到底是谁?”我抓着他的衣襟,有些恶狠狠地问道。
“你为什么哭?”那人原本似是有些怒气,并不肯理我。过了一阵却有些诧异地低下头。
我埋着头:“老子乐意!”
“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谁是不是?”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诱哄道,“叫我好不好,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该隐――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