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跳下去
马背上,独孤伽罗被高馊υ谏砬啊?ヂ矸沙郏凛冽的夜风扑面而来,逼得独孤伽罗只能转身抱住高獾难,将脸埋进高獾男靥牛却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身上的衣服虽有两层,可一层是绫,一层是纱,风一吹就透,更不用说是隆冬时节的夜风,只跑了一会儿,独孤伽罗就浑身发颤,再跑一会儿独孤伽罗就觉得身体快没有知觉了。
“昭玄哥哥……好冷……”
可是呼呼的风声盖过了独孤伽罗虚弱的声音,高馐裁炊济惶到,只一门心思地打马出城。
勒马急停在紧闭的城门前,高庵苯犹统隽硕拦滦鸥他的牌子,高声对守城门侍卫喊道:“卫国公府独孤庥屑笔鲁龀牵开城门!”
守城门的侍卫一听到卫国公的名号,立刻忙活着给高獯蚩了城门,连个理由都不问。
“独孤猓站住!”
听到这一声厉喝,高庾头一看,就见宇文邕打马追来。高庑闹幸痪,等不及城门打开,马鞭一甩,竟是在城门还没开到足够大时径直冲了过去。
“关城门!拦住他!”
宇文邕的命令下得十分果断,可终究是还是说得晚了一步,守城门的侍卫因为怕高饬人带马撞到门上,所以加快了开门的速度,让高馄桨渤隽顺敲拧Q劭醋鸥獯友矍奥庸,那侍卫才听到宇文邕的命令,心中一惊,登时就慌了。
年三十儿的大半夜,这些人玩的什么呢?
宇文邕无奈,只得追了出去,还特地嘱咐城门守卫等会给独孤善一行指个路。
“独孤猓你掳走独孤伽罗,又假借卫国公名义夜里出城,已是罪责重大,你若现在停下,我尚且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快停下!”
宇文邕试图说服高馔O拢可高馊炊杂钗溺叩幕爸萌糌栉牛只闷头向前狂奔而去。
“独孤猓奔高馐贾詹豢贤O拢宇文邕也不喊了,索性卯足了劲儿地往前追,可追着追着,宇文邕就觉得他们的行进方向似乎不妥再往前,再往前似乎有一处断崖。
宇文邕本是想提醒高庖簧,可转念一想若让高馀艿搅吮鸬牡胤骄透麻烦了,倒不如将他逼到绝路,只有让高馔O吕矗独孤善他们才有可能追上来,只有让高馔O吕矗他们才有抓住他的可能,不然又不能调兵追捕,这样一直跑下去可要没完没了了。
这条路高庖彩鞘煜さ模只是今日一直提心吊胆地怕被抓住,后又被宇文邕追着,这才让高饣挪辉衤返嘏艿搅苏饫锢矗待看到面前的断崖时,高馍笛哿耍心情悲凉到只差叹一声“天要亡我”了。
“独孤猓跟我回去。”宇文邕勒马停在不远处,真正来到断崖边时,宇文邕突然又有些害怕了,他怕高獯着独孤伽罗从这断崖跳下去,“你带着卫国公最宠爱的女儿,能逃到哪儿去?而且,她都已经被你折腾去了半条命,你要连她的那半条命都夺走吗?”
听到宇文邕的话,高庹住,回过神来慌忙低头,就见独孤伽罗双目紧闭似昏睡了一般,双唇被冻得发紫,连脸色都有些泛青。
“伽罗?伽罗!”高獯缶失色,赶紧抱住独孤伽罗,却发现独孤伽罗浑身冰凉,“伽罗!伽罗你醒醒!”高馀拇蜃哦拦沦ぢ薜谋凉的小脸,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等高夂貌蝗菀捉行蚜硕拦沦ぢ蓿独孤善和杨坚也已经赶到。
“昭玄!”看着停在断崖边的两人一马,独孤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昭玄,你给我回来!”
“三哥?”听到声音,独孤伽罗探头看向独孤善,却见独孤善、宇文邕和杨坚三人均是骑马停在不远处。
头昏脑涨的独孤伽罗有些搞不清状况,再看看高猓又偏头看向另一边,这才发现她与高庹在断崖边儿上。
可不知道是不是冷到连大脑都停止了运作,迎着从断崖前方吹来的冷风,独孤伽罗却并不害怕。
“昭玄哥哥,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吗?”独孤伽罗虚弱一笑,“今夜是大年三十儿,昭玄哥哥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说着,独孤伽罗就从高獾幕忱镒起,笔直地坐在马背上,偏头看着黑漆漆的崖下。
“伽罗,我不是……”高庹箍双臂虚抱着独孤伽罗,生怕这崖边的风再大点儿就要将独孤伽罗吹下去了,“伽罗,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只有你跟我的地方。”
“只有你跟我的地方?”独孤伽罗缓缓转回头看着高猓虚弱却粲然地微笑,道,“那么从这里跳下去吧,从这里跳下去,黄泉路上,便只有你跟我了。”
独孤伽罗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她甚至不明白高獾降孜何要带着她逃出来,只是她知道,高馓鬯,分毫不输给独孤善和独孤穆那帮兄弟。
“独孤伽罗,你胡说什么呢!”一听独孤伽罗这话,独孤善立刻怒喝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伽罗怎么还敢煽动昭玄?万一昭玄头脑发热真带着她跳下去了可怎么办?
杨坚也是紧张地看着独孤伽罗,思考着如何才能在不惊动高獾那榭鱿陆咏那断崖边儿上的两个人。
独孤伽罗对独孤善笑道:“三哥别担心,我只是想为昭玄哥哥做点事情而已。从小到大,你们都宠着我,不管我想做什么,你们都纵容我,与我一起长大的昭玄哥哥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可却和哥哥们一样,一如既往地疼我,到如今,我也想为哥哥们、想为昭玄哥哥做点儿什么。
这些年昭玄哥哥与咱们兄妹生分了不少,难得昭玄哥哥有所要求,我自当尽力而为。只是这一去,怕就再没办法见到阿爹、阿娘和哥哥们了,好在三哥在这里,便替我捎个话回去好了,以后我不在了,哥哥们也少些麻烦事儿。
对了,之后带普六茹去我房里看一看吧,那些桃花可都开着呢。
那么昭玄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独孤伽罗回头再看高馐保高庖丫泪流满面,一是为独孤伽罗说得这些话,二是因为独孤伽罗泛青之后又开始发红的小脸。
独孤伽罗发烧了,且是许久不曾有过的高烧。
他只是爱着独孤伽罗而已,他从没想过要让独孤伽罗离开这些疼她爱她的人,也没想过让独孤伽罗与独孤家的人从此再难相见。他爱独孤伽罗,爱那个被家人宠得什么都敢做的独孤伽罗,爱那个爱着家人为了家人什么都敢做的独孤伽罗。
他带不走独孤伽罗,他明知道他带不走独孤伽罗……
“伽罗,别说了,是我错了,是哥哥错了,我们哪儿也不去了,咱们现在就回去……”
独孤善与杨坚对视一眼,两人立刻翻身下马,冲到高獾穆砬埃合力将独孤伽罗抱了下来。
一摸到独孤伽罗发烫的额头,独孤善的心里就直冒火,将高獯勇砩献下来就猛揍一拳。
“你这个混蛋!你明知道伽罗身子弱,还带着她在夜里跑?亏得你求我的时候还有脸说你会疼惜伽罗一辈子!这三天都没没过去,你说说你做了什么?!”
高獾乖诙拦律频耐缺撸哭道:“三哥,三哥我知道错了!你快带伽罗回去,她的烧……”
“不用你说!”独孤善又在高庑乜诓沽艘唤牛这才急匆匆地回到马上。
这时,杨坚已经抱着独孤伽罗回返。
调转马头之后,独孤善又回头看了高庖谎郏道:“昭玄,你自己去跟父亲请罪吧。”
独孤善这话也是要高馊ジ独孤信送个信儿,他与杨坚不好带着高烧的独孤伽罗回宫里,就只能先回卫国公府了。
宇文邕看了看狂奔离开的杨坚和独孤善,又看了看抹掉泪水重新站起来的高猓想了想,对高馑档溃骸敖褚沟氖虑椋我会嘱咐皇宫和城门守卫不得走漏风声,你……好自为之。”说完,宇文邕也往长安城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