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执念太重 -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 - 端木摇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9章 执念太重

我知道,表哥的心里不会好受的吧,因为我眼中只有司马颖一人。

散了之后,碧浅回房歇着,孙皓也在这里留宿一晚,我和司马颖回寝殿。

他的部属送来秦琵琶,我讶异地问:“王爷想……”

“好久不奏曲子了,今夜我就为你奏一曲《越人歌》。”他浅笑如风。

“那就劳烦王爷了。”

他坐在**沿,我也坐在**沿,他修长的手指扣弦,音律从指尖流泻而出……

这曲子虽然悲怆哀痛,但我们现在很开心,因此今夜的《越人歌》不再苍凉,倒显得有几分欢快的韵味了。

一曲奏毕,司马颖搁下秦琵琶,“如何?”

我故意调侃道:“王爷弹奏秦琵琶的技艺有些疏了,这苍凉的曲子变成了欢乐之音。”

他揽我入怀,“因为,今夜我们只有欢乐,没有悲伤。”

我靠在他胸前,想着假如这样的时刻永远不消逝、他永远像这样陪着我,那该多好。可惜,山河动荡,世事难料,谁又能预知明日一早会发什么可怕的事?

“容儿,待我请辞后,我会遣散所有侍妾,和你厮守终。”司马颖的掌心轻抚我的腮,“我们找一处世外清静之地,谁也找不到我们。我想好了,屋前种几株桃树、杏树,屋后开垦几亩良田,你再为我几个孩子,好不好?”

“好。”我如饮蜜水,甜丝丝的。

我向天祈求,刘聪千万不要来找我,刘曜也不要来骚扰我,明年我一定设法离开洛阳,谁也找不到我,让我无声无息地离去。

过了一会儿,他提起河间王和东海王的战事,还说起刘渊所创建的匈奴汉国。他说,当年真不该纵虎归山,让刘渊那老匹夫回左国城搬援兵,如今匈奴汉国虽然还不成气候,但是不容小觑。匈奴人被世仇汉廷打压得四分五裂,但匈奴人一向骁勇,现在汉国数万雄兵锐不可当,刘渊麾下还有几员大将,都是能人之辈,如刘聪、刘曜。

我震骇,刘曜?

“以前我听表哥提起过刘曜,这个人有本事吗?与刘聪相比,孰优孰劣?”我问。

“刘曜才智、胆色皆佳,雄武过人,射技尤佳,有‘神射’之美誉。他和刘聪一样,博览群书,文采**,草隶皆工,喜好兵书,可谓文武双全。刘曜和刘聪是同族兄弟,文武之功难分伯仲,都是大将之才。”司马颖的言谈之中,颇有赞赏之意。

“汉国有这两人统帅兵马,那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我早就知道,刘曜非池中之物,想不到他和刘聪一样文武双全;我也早就猜到刘曜和刘聪的关系非同一般,却还是没想到他们是同族兄弟。

“两军对阵,统帅者的才能固然重要,但是,是否兵强马壮、是否士气如虹、粮草是否充足等等,也很重要。”

“也是。”

司马颖笑道:“好了,不说他们了,早点睡吧。”

我躺下来,心中无法平静。

他很快就沉入梦乡,也许是连日军务繁重,累着了,我怎么也睡不着,刘曜和刘聪的音容笑貌总是现在眼前,他们所说的话总是回荡在耳边,挥之不去。

假若他们知道了他们喜欢的女子是同一个人,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敢想象。

……

永兴三年元月元日,日头被蚀,天地俱暗。

不知道上苍是不是惩罚人间这场由世人引起的兵祸,以天昏地暗警戒这些权欲熏心、争锋夺利的世人。

表哥说,眼下的形势对河间王司马J非常不利。

去年十二月,司马J的布防被突破、几路大军被攻破,东海王司马越再次率兵出征,高歌猛进,畅通无阻,抵达战略要地荥阳,屯兵在阳武。再者,更多鲜卑、乌桓骑兵前来支援。反观司马J,几路大军已破,只剩下成都王司马颖据守洛阳、河桥等地。

表哥说,司马J大势已去,这场二王的决战胜负已分,大局已定。

我很担心,如果司马J真的输了,那意味着司马颖也会落得个兵败逃亡的下场,东山再起绝无可能。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司马颖什么时候离开洛阳,我也不敢去想,只希望相守的日子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想告诉他,早在十六岁那年我就失去了清白之身,这些年又被刘聪强迫,几个月前甚至怀过他的孩子……可是,我又不敢说,担心他知道这些事之后会嫌弃我,就算他不嫌弃我,心中也会存有芥蒂,如鲠在喉,甚至一辈子都会难受。

左思右想,我无法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碧浅瞧出我有心事,问我在想什么,我说出原委,她犹豫再犹豫,似乎鼓起了勇气道:“前些日子,陈永来找过奴婢,奴婢对他说清楚了。”

“哦?你怎么说的?”

“奴婢说,奴婢是不洁之身,这一只愿服侍皇后,不会嫁人。陈永追问是怎么回事,奴婢简略地说了……那件事,他听完后很气,气得用拳头捶壁。奴婢说心如止水,不会与任何男子有男女之情。”碧浅缓缓道,“接着,他说他不介意奴婢不是清白之身,不介意那件事,因为他喜欢奴婢,认定奴婢是他这一想呵护、珍惜的女子。他还要奴婢忘记那件痛楚的事,试着接受他。”

“陈永倒是一个硬汉子。”我颔首一笑,“假若你愿意嫁给他,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嫁妆。”

“奴婢……不想嫁人。”她垂下螓首,面色静淡。

“碧浅,你是否因为心有所属才不接受陈永?”

碧浅惊诧地抬眸看我,“皇后见笑了。”

我猜道:“你的意中人,我也认识,是吧。”

她更惊讶了,窘迫,尴尬,脸颊映染了火光似的,红红的。

我猜对了,她的意中人是表哥,孙皓。他一有危险,或是受伤,她就很担忧,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与自持。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交情,多次就有问题了。

碧浅绞着袖口,低垂着眸光,“奴婢没有非份之想,奴婢只是……情不自禁,奴婢知道表少爷的心中只有皇后一人,奴婢只希望终服侍皇后……”

我抓住她的手,“你也看见了,我心中只有司马颖,表哥对我……而你喜欢表哥,你也尝到了这当中的苦。碧浅,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执念太重。”

“其实,奴婢也想过不要这么执著,可是,奴婢做不到。”

“是啊,执念,执念,既然是执著于一念,又怎会轻易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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