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帮忙
41、帮忙
沈长生生得明艳,但是褪去华丽的簪裙一身素稿反而越发的动人,秦楼二楼窗户口柳娘探出头看着沈长生,好心的提醒。
“姑娘可别难为我们了,来这腌臜之地来求,倒不如换个地方。”
换个什么地方?
沈长生擡头看着柳娘抿唇,脸色越发的冷淡,哪怕是在这喧嚣靡靡的烟花之地也有一股孤傲清冷的气质。
柳娘手中的扇子遮掩唇瓣遮住自己扬起幸灾乐祸的笑,挑眉看着一个方向。
沈长生侧首看过去,不远处的茶馆二楼一袭暗色衣袍的少年懒散的倚靠窗前,眼角殷弘的泪痣煜煜生辉,含笑对视。
沈长生牙齿打颤,全是气的,怪不得任她如何都进不去,原来是沈意奴的授意,看到他就来气。
其实大概也不难想,是她有意不想去想的,春晓是沈意奴送进去的,没有沈意奴松口,谁敢得罪这个新贵。
这几个月沈长生没有少听她这个‘好弟弟’的名字,太子手下最疯的走狗,皇帝病重无暇顾及这些,反而一再打压宁王,面对太子方宽容在宽容,导致了太子左右臂的沈意奴狂得没边,京都有几个敢惹他。
提刀上府威胁,随手将人扔进地牢,更加是家常便饭了,太子不阻止,他崛起得飞快,丝毫不掩饰,也不怕得罪人。
他比以前更加狂狷了,谁能想到一年之前他还是沈府卑贱的一个家奴。
沈长生看到沈意奴每次都这样恶毒的想着,最好他一直这样狂下去,被人记恨,暗杀,省得她去费尽心思。
沈意奴将沈长生的表情看在眼里,心情骤然愉悦起来,几日来的烦闷一扫而过,歪头露出无邪的笑,居高临下的对着沈长生招手,像是唤小狗一般轻慢。
沈长生想要擡脚,可脚却像是定在原地了一般,她想弄死他,不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请沈长生,沈长生抿唇冷眉,费力好大劲才擡动。
偌大的茶馆一个客人也没有,外面围了一圈侍卫,像是被人包场了一般,只放了沈长生一人进去。
沈长生一路沉默不言,却暗自的摸了下手腕的匕首,冰凉的触觉让她才安心一点,压下心底的烦戾,努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一点,总之先想办法将春晓弄出来,然后弄死沈意奴!
走上三楼,沈意奴待的房间,门打开,此刻房间的窗户被关上,布局清冷典雅,空旷又压抑。
沈意奴倚靠在椅子上懒恹恹的倒仰着头,发丝垂下一身衣裳松垮,像是一副美人图。
沈意奴先是看到了立在楼梯间的沈长生,她警惕又厌恶的表情,勾了唇,翻过身,趴在铺满厚重毛毯的软椅上,歪了下头,眉眼天真烂漫,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公子爷。
“姐姐好久不见。”语调跟灌蜜了一样甜滋滋的。
沈长生皱眉不言,沈意奴也不恼,甚至心底装满了不屑的想着沈长生惯会装模做样,都已经掉到了泥中,还当自己是高卧枝头的凤。
不过这样的人绝望哭起来应该挺带感的,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颤栗,令人大脑兴奋。
见不得沈长生身上的那种高傲气质,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挺直的脊背压垮,摘除,要她卑微,要她不堪重负,要她跪求饶她,沈意奴似乎想到什么,十分愉悦的眯起眼睛,朝着沈长生招手。
“姐姐我又不吃人,过来些。”
沈长生犹豫一下,擡起脚走进去,对与他突然来的愉悦快感有些警惕,所以还是寻了离他远一点的位置坐下,倒也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忍不住拔刀。
沈长生已经无数次去摸手腕的匕首,沈意奴藐了一眼没有在意,当下自己支起腰坐正依靠软椅上,将懒散的气质散去,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自顾的品了一口,也开门见山了。
“姐姐诏狱的几个月过得可舒心?”
开口就是沈长生的命门,沈长生眼神凌厉如刀,久违的难堪被沈意奴打破放在明面上来,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沈长生,以前多么的愚蠢。
被刺到了的沈长生语调带上尖锐的,虚假的倨傲:“管你何事?”
像一只炸毛的刺猬。
“渍。”
沈意奴不明意味的渍了一声,不像是不满,然后含笑的看着沈长生,眼神像是潜伏在深夜林中的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
“姐姐,要知道你可是自己给自己的天真买单,怨旁人?我倒是冤枉得很啊——”假得不得了的感慨和可怜兮兮。
一点也不像是来讲正事儿的,三言两语都是暗藏挑衅。
“沈意奴,明说。”懒得和沈意奴虚与委蛇,沈长生狠狠的皱着眉,他还是太讨厌了。
闻言沈意奴脸上的笑一寸寸落下来,最后一如沈长生脸上的冷漠一样,甚至更为冷漠。
他修长的手指敲上茶案,一下安静了下来,沈意奴在想如何玩弄沈长生,眼下倒是有个好玩的,但是有不太舍得将人推出去,但是他太想打压沈长生了。
“我要太子的一样东西。”思考后还是觉得换个玩法。
两人僵持了半响,沈意奴平淡的声音传来,打破平静。
沈长生冷笑往后靠,冷呛声:“我和太子什么关系,还不够明显吗?我帮不了你,就算事能帮,你觉得我会帮吗?”
“会啊,我的好姐姐。”沈意奴掀起眼皮,眼中流转魅色,语调恢复散漫拖拉着勾出暧昧语调。
沈长生手收紧又松开,故意恶意想着,沈意奴这副样子比青楼花魁还适合挂牌卖身。
“姐姐帮帮我,以前的我们一笔勾销,恩怨消除不好吗?你想要的人我也还给你,实话讲我想不通姐姐会拒绝我。”沈意奴笑道。
“姐姐,我们互相都了解对方的脾气,你知道的我脾气虽然好,但是也会生气哦。”
“我可不想手上沾染鲜血,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胆子小见不得死人,我会睡不着的,睡不着的话我就会暴躁,姐姐爹爹被送到庄园身体还好吧,前几天我还去见他了,我这么好心瞧他,他骂我畜牲,我挺难过的,所以姐姐陪我玩?”
沈意奴每句话语调都像是在撒娇,句句砸在沈长生的心头,他把沈长生拿捏在手上当玩具戏耍,偏偏沈长生无法反驳。
沈意奴要玩她,她早就知道,若是之前来的时候存了些弄死他的心思,现在也消下不少,对她重要的所有人都在沈意奴手上,他就像是疯狗一样,毫无人伦底线。
沈长生沉默,再次摸了一下手腕的匕首,压下心底的情绪,擡头然后学着沈意奴的表情笑着:“也是,我也想不通我会拒绝。”
“那我就当姐姐同意和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