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丹劫(一)
回到蛇君殿,蓝墨渊独自在殿中沉默了许久,还是将最得意的人传了过来。
女子一身淡黄色衣裳,露着纤细只有一节护腕的手臂,行步间修长的双腿露出,只有根部被藏在衣裳之中。凤眼长睫毛,高挺的鼻梁,削尖下颚。
“殿下。”
蓝墨渊失去了一贯的笑容,英俊的脸庞变得严肃,道“若是那日本君不在,你要带领全门跟随三太子拂苏,一切惟命是从,不得有半点别心。待他如待本君。”
女子微惊片刻止于平静,道“殿下为何让我们跟随仙界太子?”
“照做就是。”不喜别人多问,蓝墨渊冷了下去,直视那人“烟女,你是蛇君殿除本君之外最得人意之人,此事交于你。”
烟女沉思片刻,道“属下定服从殿下命令,他日帅全门跟随三太子。”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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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苏赶到紫云山,寻了君昨探探凤王的情况,可这见还不如不见。
“擎丰上神说他已无法可救,五脏六腑被烈焰烤的近乎干枯,而且,妖丹也受损。”君昨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得出这是哭泣所致,只要提及凤王,他的情绪很难控制,又有决堤之势。
拂苏本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还是收回去坐到床边看着凤王,问道“上神法力颇高,难道也没法救凤王一命吗?”
想起此事,君昨更想自刎已谢擎丰,可自己那样做并不能换来什么,道“擎丰上神的仙丹被妖君拿走了。”
“什么?”拂苏大惊。
“劫走凤王那日,是擎丰上神将他的仙丹给我让我解开封印的,却不想与妖君打斗之中露出仙丹,被他夺了过去。”
拂苏那日还不知晓那会是何人的仙丹具有那么大的威力,不曾想竟是擎丰的。被菩清夺走,如今也不归还,莫非是在等他们将凤王送回。“你没有将凤王送回换取上神的仙丹?”
自私是每个人的本性,君昨也是如此,何况擎丰失去仙丹对他也是一件好事,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便不能阻止他。可他也想过将凤王送回换取擎丰的仙丹,只是,他更想留住凤王。
“君昨,”拂苏没有资格指责他自私,因为他也是如此自私,换做是他他也会这样做。只是,若是擎丰出事,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这必将牵动仙界,到时,他们几人都会受到处罚。“我去把仙丹拿回来。”
君昨拉住他,问道“你怎么拿?妖君会给你吗?”
“…”
“而且,你打得过他吗?就算是抢。”
“…他的魔杖在我这。”打,他早早是输家,桃花林一战便已是分晓,纵然最后在魔界有他相助修行也没到突破他的地步,如今硬闯也不可能成功,但是,菩清亲手把他的魔杖给了他,也许,只是让他保管不想他人知晓魔杖的下落,可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优势。
君昨微惊,但还是让拂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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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苏刚走,后脚便有紫云山主管过来了,一贯稳重的管事面露焦急、慌张无措,气息紊乱不定,看的君昨也觉有何事发生。
“公子快去看看上神吧!他…”
果真是擎丰出了事情,丢失仙丹这般久也拖不下去了,君昨回头看了一眼凤王,绝然转身跑出去。
奔跑之中,君昨想救回擎丰便是救回凤王,倘若擎丰因此出事,他便彻底失去凤王,而且,也要背着不仁不义的罪恶活着。他要见擎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他抱住。
赶到擎丰的住处,君昨一眼便瞧见在外来回走动的公主擎九。擎九一见君昨,匆匆跑了前去,哽咽的问道“你把我父上怎么了?是不是你勾结妖界之人害他如此?”
明明是单纯如水的眼眸此刻因为擎丰命在旦夕而惶恐,还有面对凶手的仇恨,耳鬓青丝也随着飞起表示她的愤怒。而害擎丰如此的君昨被这一眼看的后退一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见君昨如此,擎九便肯定了此事与君昨有莫大的关系,右手晕开一掌嫩绿色光影,问道“说,是谁?”
君昨欲言又止,低下头默认一些事情,因为愧疚生出许多苦涩。当时,只想救凤王而已,没想过伤害擎丰。与菩清打斗时,没取出仙丹对付他,只因不想牵扯他进去,可还是伤害了这人。纵使当时只是一笔交易,但不可否认,擎丰并非小人。
不闻回答,擎九的耐性很快磨掉了,抬起手掌便要打去,却被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截住了“九儿,休得伤害他。”
擎九大惊,对君昨的恨意没有下去,又十分不甘心,看向屋子说道“父上,此人勾结妖人害你危在旦夕,没有理由宽恕他。而且,你也从未宽恕过任何人。”
君昨犹豫的抬起头看向里面,眼神变得十分坚定,他想只要擎丰死了,他也绝不苟活。
“此事与他无关。你立刻通知下去,严加看守紫云山,做好迎战准备,不得有误。”擎丰的声音未因受伤有甚变化,依旧那么冰冷、严肃,让人寒栗和遵从。
“可…”擎九不甘心的看向君昨,十分厌恶他此刻在这惺惺作态,却又不得不服从擎丰的命令,只好此次作罢“是,儿臣这就去准备。”拂袖离去时,对君昨冷哼了一声。
“回去看守凤王,别再过来。”擎九离开,擎丰立刻对君昨喝使。
看不见擎丰的模样,也不知他如今到底是何情况,那主事那般着急,兴许情况很糟,若是如此离去便是不义。“凤王无大碍,君昨特来探望上神,亦是顺道致谢。可否,让君昨进去当面与上神道谢?”
“本尊闭关修行,你且隔日待本尊出关再做感谢。”
“…”君昨握紧袖中双手,果真是出了事情“让君昨看一眼,也不行吗?”
“不必。退下。”
饶是君昨将悲伤、痛苦掩饰,这风还是吹散了去,迷的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压抑。咬住淡红色嘴唇,红了眼也将决堤。“真的―不行吗?只是一眼。”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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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妖君殿,因为菩清已将他逐出,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只得偷偷摸摸的进去拐到容玉的房间里。
那容玉一见到他就很不开心,怒道“你还来干嘛呀?嫌我爹还不够讨厌你吗?”
听闻拂苏被杖责又被逐出妖君殿的消息时,容玉又伤心又气愤,一直以来都没好生过,非要找拂苏问个明白。但却发现他根本去不了拂苏的地方,只能躲在房间里生闷气,菩清那也不去自寻麻烦了。今天一来,他可得问清楚为什么要那样做惹菩清不高兴。
容玉这小孩子气真未因年龄而改变,拂苏即是无奈又是欢喜,上前将手指放于嘴唇示意安静,才笑道“你讨厌我就明说,何必往菩清身上揽?”
“哼!”容玉不屑,可又没办法真把人赶出去,万一遇到菩清就不好了,还是把人留在这好些。“别嘻皮笑脸的。来这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