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得而诛之
黄仁神色狐疑,然而还是让两个伙计用镐头开始凿那里,表面的石头很是坚硬,两个伙计满头大汗,也只将表面砸出两个小坑儿。安歌爬在地上听了听,更加确定了什么,道:“一定要用力砸,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砸出个缺口来。”
黄仁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指挥伙计道:“快点,用力砸!”
但是这两个人显然还是办不成事,黄仁又让人下山去唤了几个力气大的人上来,夏找哺着上来了,发现就算这些人轮番的上去砸,也依旧无济于事,夏战庸了镐头,让大家都闪开些,手中暗暗地用力,内力集中,拿起镐头跳上半空,然后用力地砸下去。
等他落地,发现青石块的确被砸出了几条缝隙,但还是没有完全的破裂,安歌却道:“大家闪开!”并且略有些紧张地盯着那里,不一会儿,便见青石块的缝隙里渐渐地泄出水渍,再须臾,石块忽然发出嚓嚓的响声,一股大力将石块冲得四分五裂,水桶粗的一股水从里头流了出来,直入山坡下的一条山沟中。
“水!有水了!”黄仁激动地叫了起来。
李英雄这时正在山下,看到那么粗一股水从天而降,他惊得手中的酒坛都落在了地上……
安歌看着这些水的走向,又道:“现在只需要在这条沟和储水池之间挖一条明渠,水流向储水池,便可自由控制水量。这股水是山上的雪水和雨水聚积而来,藏在山里,只要四季变幻正常,可百年不枯。”
“太好了!”黄仁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安歌姑娘,一个小小的女子,不知为何居然能做成这件大事。
黄仁又道:“那这些黄豆啊,碗啊是怎么回事?”
安歌笑道:“我虽知水源便储在山中,但是以山的厚度与高度,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出水是很困难,太厚的地方没有办法凿开,太高的地方没法控制水量及水流走向,于是我选中了这几个高坡。黄豆是见了水气便会发芽的,我将黄豆扣在碗下一日,哪颗黄豆发芽了,便说明那里水气最烈,亦是山壁最薄弱之处,人力可开凿并容易控制水量之处。”
“原来如此。”黄仁恍然大悟,“安姑娘,你可是我们八马驿的大功臣,我们该如何感谢你呢?”
“感谢不必了,只是下次我们再经过八马驿的时候,免费为我提供客房就行了。痢”
黄仁哈哈大笑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下山后,黄仁和李英雄立刻组织八马驿之人拿着工具去开明渠,距离很短,众人齐心,两三天之内便能弄好。
八马驿的人及过路客都站在那里围观,安歌则坐上了夏盏穆沓担二人再看了眼八马驿前的众人,便赶着马车缓缓上路了。今日是个大晴天,路边的风景很好,鸟儿都在争鸣,暖融融的阳光普照林间,安歌第一次觉得,令人不舒服的冬天,终于过去了。
脑海里却忽然想起有关那五个青衣人所说的话,他们是东且弥的人,而这次似乎有个颇重要的行动。
安歌犹豫了好一阵子,把事情告诉了夏眨夏找惶也凝重起来,可惜青衣人被李英雄和黄仁扔到山里,此时不知到了何处,又是否与他们同一个方向?最后还是夏站龆ㄐ匆环庑趴炻砑颖薜莸狡湓栏杆蘸希让他密切注意进入安阳城的五个青衣人的下落。
二人再走了半天多,就离开了山道,上了官道。
山角下就是一个名为“南湖郡”的地方,在好几里外,官道上就有许多巡逻兵,将大部分百姓都赶到小路上去。
夏盏穆沓狄脖焕棺。说是要特殊的通行证,夏漳貌怀隼矗就被勒令走路下的小道,最后还是夏漳贸隽街辉宝才解决了这件事,顺利地进入了南湖郡,郡城内部有专人扫洒街道,所有人都一幅凝重之色,百姓更都被赶到房子里不许出街,他们二人虽然进入了郡城,见此情状也不欲乱闯,先找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暂时下榻。
发现客栈内众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声音,夏罩沼谌滩蛔∥实溃骸罢乒竦模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因为齐王曹亓耍∧忝敲挥刑说吗?齐王此人极爱干净,不喜嘈杂,每到一处必要求纤尘不染,安静和谐,他今日就要到达南湖郡了,所以大家都早做准备,官府亦是早早地通知了了的。”
掌柜的说完,却是摇了摇头,“齐王是被称为神战的,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的尸体,才得到这样的称号,客官,你们今日没事不要随便出去,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免得运气稍不好,惹来杀身之祸。”
安歌忍不住插了一句,“从前也没听说齐王如此大的架子,想必只是遥传。”
“姑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有消息传来,齐王一路之上,看谁不顺眼就杀了谁。因为他害怕遇到杀手,所以草木皆兵。”
“杀手?什么杀手?”安歌更疑惑了,难道皇上还在继续派杀手追杀他?
“这事本掌柜却是信的,凡是有些血性的人,哪个不想杀了齐王呢?那乌弋山是何等人?乃是敌国的大将军,如今齐王竟然力排众议,去给乌弋山送粮草呢!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们邾国和东且弥正在大战中,可是我们齐国的王爷,巴巴地带着队伍去给东且弥送粮草,以后我都没脸说自己是邾国人了。”
正巧有个食客从几人身后经过,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地呸了声,“掌柜你说的对,真是丢死了人!”
“你们――”安歌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夏帐疽馑不要多说,当下只能闭了嘴,心里却是疑惑极了。
正好是找了个靠窗的台子,安歌频频往窗外看。
夏毡阌械愫蠡谧哒馓趼罚其实回安平郡的话不止这一条路,为什么他偏偏挑了这条路呢?
“夏眨关于齐王送粮给乌弋山之事,可是真的?”
夏盏愕阃罚“看掌柜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想必是真的。”
“为什么呀?”这下连安歌都不解了。
夏兆匀灰膊恢道为什么,喝了口茶摇摇头。
安歌又道:“不知道潘玉儿是不是也跟随着他?”
“那倒肯定没有,邾国没有女子随军前行的习惯,况且潘玉儿犯了重罪,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在天牢里了。”
这件事安歌是知道的,当时还想着,潘玉儿在牢里,暂时不能够祸害齐王曹亓耍但是现在她反而又有点担心,以曹氐男宰樱说不定会想办法救潘玉儿出来,那么却又是另一番情况了。
不管怎么样,她此时心情很是复杂,居然很是盼望能够快点见到曹兀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害怕见到他。
他对沈C的深情,他对潘玉儿的宠爱,使她在他的面前难以自处,不知道该如何进退。
饭菜端上来了,她用得三心二意。
……
一顿饭未完,忽然有人喊道:“来了来了!进城了!”
安歌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就站了起来,“夏眨我们出去看看!”
夏罩缓玫愕阃罚“好。”
二人出了门,却见街道上并没有什么队伍,倒是有几个女子开了门往另外的街道跑去。
安歌很是疑惑,问道:“你们不害怕吗?男子都躲在房里。”
那几个女子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躲在房里?还不是听说齐王乃是情痴,对女子是不会下狠手的,一路走来,杀的男子都是负心男,这样的人物,我们身为女子,当然是要见一见了。”
“啊?”安歌的脑海里像揉进了一团浆糊,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直冷眼旁观的夏赵蛟僖踩棠筒蛔×耍扑哧地笑了出来。
安歌满面疑惑地向夏盏溃骸罢猓这南湖郡的人,都怎么回事?男的,女的都极不靠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