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一线 - 君之赋 - 镜回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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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一线

“上啊!你们还等什么?”白术失去理智地冲仆夫们嚷嚷,“给我干他!干死他!”

“白、白术郎,不是说吓吓他就行吗……我、我可是有妻主的人……”

“混账!你一个贱奴还像大家公子一样守身如玉吗?让你做你就做!要不然,我让少东家,把你们,还有你们妻主孩子通通送到矿场做苦力去!一辈子都不用回来了!”

之前还有些不满的男人们纷纷低下头。这矿场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比上战场死的还快。反正是个男人,眼睛一闭,咬咬牙就过去了。

无名感到几个热烘烘的东西抵在他后边,除了恶心,他倒不感觉多害怕。从小,在乞丐堆里,这种事实在见得太多了。在他还几乎不会说话的时候,每次有人不怀好意的靠近他,阿父都扑上去,张开双腿,就像这样跪在他们面前。

然后,就是一整夜的“啪、啪”声。

他很长时间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有人欺负阿父,因为阿父看起来好痛苦,连偶尔泻出的声音都带着呜咽。

要在其他时候,就算被打得再疼,阿父都从来不哭的。

再后来,他身上被涂了一层奇怪的草汁,又痒又疼。褪了几层皮后,人们见到他一身黝黑,就再也懒得伸手了。

头被压得更低,无名怔怔的睁着眼。他知道自己很蠢,激怒白术,他一点讨不到好处。但他受不了,他想他已经疯了,当听见白术说的那些恶心的话,当他说阿拙和崎桑睡在一起,他恨不得杀了他。

她是他的,是他的!

他怎么能让别人说她坏话,她怎么能和别人好!

不,不!他要咬断那个混蛋的喉咙,一口口把他吃到肚子里,变成一堆肮脏的排泄物!混蛋,她那么好,那么好,让他从小就只能一边嫉妒,一边仰望。

如果,他在这里被男人们糟蹋了,她还会要他么?

……她会吗?

少年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仆夫们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制住他。白术用手帕捂着伤口,歪着嘴,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

“哈……哈哈!你终于知道怕了!”他踩上少年背部,用力碾压,很快,鲜血就染红了洁白的鞋底。

“你就是个被男人上的贱/货,连窑/子里的小倌都不如!我倒要看看,以后尹拙还怎么对你下的去嘴!”

无名左右躲闪着,拼命朝白术扑去,白术后退被两个大汉护在身后,即使他用力伸长手臂,还是抓不到他。

阿拙!阿拙……

不,不能总想着依靠她!他是条为生存搏杀的野狗,不是豢养在笼中的雀鸟。他不能每次都等着她来救!

无名看见在风中吱吱呀呀虚掩着的窗户,忽然咬向抓他肩膀的男人手臂,以肘支撑,两腿反剪,将后面的壮汉掀倒。而后三步并做两步,登上矮案,游鱼一样窜出窗子。

他听到屋里传来白术惊慌地叫嚷。

扯下被卷到腰间的中衣,无名哆嗦着踉跄地奔向院门。院门被人从外面反锁,无名绝望四顾,发现墙边有一株歪脖老柳,他试图爬上去,可试了几次,总是腿软得使不上力气。

“尹名!我让你跑!”

尖利的叫声像道催命符,他失去武功的,羸弱的身体里忽然像有什么被唤醒,一股暖暖的气息在丹田处流转。无名没有回头,他只是再一次攀上粗糙的树干,用尽全力向上挪去。有人在拉他的腿,有人在用木棒揍他,他都感觉不到。他只想向上,向上。

他无名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

绝对不会毁在这里!

“白术!你吃了豹子胆吗!”

当几乎爬到墙顶时,他才发现聚在树下想把他拉下来的男人们不知何故瑟缩在一旁,连白术都恨恨地退了开去。

一个披着扎眼绣花斗篷的男子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反手给了白术一巴掌。

“难道齐仲郎就是这么教下人,让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行这些龌龊事吗!”男人拎起被扇得晕头转向的少年,握着拳头,照他肚子结实地来了一拳。“太公大寿就要到了,各国贵客云集,你简直就是在丢整个齐家的脸!”

“哼,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白术晃晃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捂着肚子,露出}人的微笑。“我本想看在都侍候过仲郎少东家的份上,过来探望尹名,没想到他像条疯狗一样扑过来,还说要为他的尹拙小情人报仇。”

招招手,跟在后面的仆夫围上来,登时就显得中间的男子势单力孤了。

“崎桑,你虽担着东苑主管的虚名,毕竟只是个小侍,更别提原本还是少东家从窑子里买来的。你应当最清楚坏了贞洁的男子最终是个什么下场。”白术朝无名一指,“你信不信,若此事宣扬出去,别说尹名,就是尹拙我都要他一辈子见不得人。哥哥是个被人轮着上的烂货,你还指望弟弟以后能找到好人家吗?何况,你的妻主,真能容忍院里的男人传出这种污糟事?”

白术点点崎桑胸口,原本一团喜气的面孔被伤口拉扯得狰狞。

“……怕是,他们两兄弟连命,都保不住吧!”

“妻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崎桑满脸不屑地打开白术的手。“你别以为此事能这么轻易算了。齐氏毕竟太公当家,太公生平最恨这些玷污男子清白的丑事。到时候家法伺候,将你们一个个都灭了口,还有谁敢在外面乱嚼舌根?”

白术听罢变了脸色,他有些惊慌地拉住崎桑胳膊:“太公大寿在即,你真敢在这当口把事情捅出去?”

甩开少年,崎桑厌恶地擦擦沾染上血迹的袖子,“从审问到行刑,前后最多半个时辰,这点口风还是守得住的。”

男人看了一圈蠢蠢欲动的壮汉,惊诧地哼笑一声。“你们这些蠢货,该不会以为我是一个人过来的吧?难道还想在这灭我的口不成?”

“小、小主,崎桑管事,我们,我们是被逼的啊!”聚在旁边的壮汉扑通扑通地跪下来,像受惊的绵羊一样颤抖,“我们都是有妻主的人,不是被逼,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崎桑冷淡地扫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们一圈,像在看一群蝼蚁。他迈过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白术,朝树上的无名伸出手。

“尹名弟弟,快下来吧,他们伤害不了你了。”

树下的男子身材修长,一双凤眼斜吊着。他伸出手时,无名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气闷。

拢了拢散开的衣襟,他避开男人的手,利落地跳下树。落地时,还是免不了一个踉跄。

“弟弟你新伤未愈,还是当心些为好。”

见无名没个好脸色,崎桑也不在乎,只是把披风解下来搭在他肩上。

“本来小拙儿出门前是托我照顾你的,没想到生意上忽然有事,我刚走他们就……总之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也要到太公那里讨个公道!”

说罢,他愤愤踹了一脚旁边的壮汉,壮汉呜咽一声,瑟缩的躲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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