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他不记得,谁给他说,越聪明的人,反而会有一天变得愚蠢。宋森安早之前,便明白,爱哭的人,会引起别人的心疼。他是讨厌夏荥哭,可他从来没有厌烦夏荥这样。
他大多无心,大多无奈,才让夏荥这株蔷薇在不知不觉中把刺全扎进他的血肉。
如果,他早点发现他的感情,现在,他是不是就能全身而退,走的逍遥?
只可惜,他做事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而他想后悔也没道路再让他重新走。
虽然,他已经清楚他的爱,但参杂仇恨的感情,又怎么能够持久。
毕竟他说过,他若真爱上夏荥,也会亲手斩断这份还在萌发中的感情。与其,倒头两人痛苦,他宁愿疼痛只是暂时的。
他看着醒来的夏荥,哪怕心疼对方,哪怕担心对方,他也只能说,“夏荥,你终于醒了啊。”
就这样吧,我把之前的一切当做是梦,梦里,我才会荒唐到喜欢你,而我又怎么能够去喜欢你?
我该讨厌你,我该恨你。
你是我要伤害你的人,你是我要利用你的人。
他走来床前,好似担忧问,“是做噩梦吗?”
夏荥不说话,泪眼看他,眼睛里是他的身影。
宋森安拭去他的眼泪,叹气道,“你要再哭,眼睛会肿得厉害。”
夏荥微怔,轻咬唇瓣,然后抱住他,哽咽不断。
宋森安没动,任凭夏荥哭泣,也不给对方一丝温柔。
这样,拉开他们的距离,也是他期望的吗?
他本欲抬起的手,却无声垂下,就这样,就这样让他不要错误下去。
狠心一些,残酷一些。
夏荥,你说,命运是不是老跟我们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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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海风呼啸,浪花打向礁石,汹涌澎湃。
等夏荥睡着后,宋森安出门,到走廊尽头,点起一根烟。
他烦躁,希望用抽烟来麻痹自己,但吸了一口,他又把烟灭掉。
他背抵墙壁,仰头看向白洁的墙壁,恍惚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
他朝另一房间走去,进屋,便闻到血腥味,他想他应该还没把洪单然打死吧。
他锁上门,打开灯,来到洪单然面前,像是悲悯状,微眯眼,看着对方。
座椅上,被绑着的洪单然,由于挣扎,脚腕和手腕磨出血,而原本刚毅的面容,被揍的看不出人形。
他嘴唇泛白,干涸到脱皮,衣服被血染透,样子似虚脱。
宋森安仅把他锁在房间一天,对方就这样,要一月后,恐怕还给骆诗苇时,还不是一具尸体。
他皱眉,也没想他下手是这么重,可谁会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仁慈呢?
他一笑,然后一脚碾压对方踝骨。
洪单然被疼醒,却无力抬头,哪怕他现在很想把宋森安千刀万剐,也做不出什么。
他动唇,声音干哑,“宋森安,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宋森安瞥他一眼,轻说,“别用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合眼,讽刺道,“你跟他一样,没种。”
宋森安笑道,“你想求死,可我不想脏我手。”
他话音停,洪单然便瞪向他,满目仇恨。
他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脏!”
宋森安眯眼,似笑非笑说,“你能活着,不都靠用身体取悦骆诗苇吗?”
洪单然听到这话,感觉自尊被人狠狠碾在脚下,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只是如此,他连驳斥也做不到,或许,确实像宋森安说的这样。所以,他恨骆诗苇,也恨导致他遭受这一切的宋森安,更憎恨自己没能力去杀了他们。
他闭眼,咬破双唇,又听宋森安嘲笑道,“也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一辈子都要做他的禁脔,终身抬不起头。”
“你闭嘴!”他怒喊,却扯破嗓音,气的发抖。
宋森安嘴角一抿,还真没说话,但他给了洪单然一巴掌。
洪单然脸被打偏,嘴角流血,眼神涣然。
他头疼,越发疼痛,眼前昏黑,可宋森安没让他昏过去,而是从抽屉里,拿出注射器,用力扎进他的血管。
他睁大瞳孔,忽然叫道,“你给我打了什么!”
宋森安不语,按着他,免得对方乱动,直到针管里液体全部输入进对方血液里,才把出针管。
洪单然憎恨看他,要是没被绑着,他一定要把宋森安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宋森安凑近他,故意诡异一笑,“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