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能力的克莱尔（三）
俄尔到达克莱尔的位置时，下意识就想把一只手架着的加百列扔到地上：“混蛋！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你怎么解释？”
莱克斯伸手扶住了加百列――其实俄尔也不算很笨，知道只要压着加百列，自己就一定会跟上。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告诉你让你出去了。”
“但是你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第三层。”克莱尔说得风淡云轻，却噎得莱克斯说不出话来，“把加百列交给我。”
电梯指向底下三层的时候，莱克斯觉得自己想一出去就拿枪突突人――Shit！你说并不存在，我以为你起码会考虑加百列的安危！
“是的，就是这里。”就像是看见了已经治愈的曙光一样，俄尔近乎癫狂地大笑：“这里有一片玉米田，每天……”
电梯打开了，可是什么都没有。
白炽灯像是感应到有人到来，一盏一盏地打开，直到整个房间都亮如白昼。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不可能！”俄尔走到架在半空中的铁桥上，双手虚空画出来一个圆，“以前这里明明……你又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说，这些玉米田到哪里了？你对它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相信我，俄尔，我并不知道。”莱克斯将两个女孩子拦在身后，“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根本不知道有第三层。如果就像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把加百列带进来？”
“你说谎！你就像是你父亲一样说谎！我知道了，你没有让你妹妹脱下防弹衣对么？因为你一早就知道！”他快步走过去，在克莱尔说出阻止的话之前拳头已经落在了莱克斯的头上。
是的，他们都在骗人！卢瑟家没一个好东西，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我只是在帮这个小镇的人收拾祸害而已，只要莱克斯-卢瑟和加百列-卢瑟一死，莱昂内尔-卢瑟不死又能怎么样？他只不过是个老头子而已。两个继承人都死了，也够他喝一壶了。
克莱尔直接把加百列扔进电梯里：“老老实实呆着别添乱！”
她当然知道俄尔的力气有多大，也知道莱克斯虽然体质不错，但是遇上这种种地的庄稼汉只有挨打的份。她只能竭力克制陨石给她带来的不适感：“俄尔，你打死他也不能解决什么问……”
“我知道！我只想叫莱昂内尔-卢瑟看看！”
“他已经疯了！克莱尔，带着加百列走，听我的！”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甚至都没用上疑问句的克莱尔怒气冲冲地，可是就在她准备说下一句的时候，俄尔整个人都颤抖了。克莱尔咬牙一把抓住莱克斯：“立即跟我走！”
“别想！”
整座铁桥都因为俄尔的颤抖而变得不安稳，克莱尔甚至听见了螺丝掉落的声音――如果她没受影响，如果她……
她就可以把莱克斯和俄尔一起救出去。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死死抓住莱克斯的手的克莱尔痛苦极了――受到陨石的影响她的力气大不如前，偏偏需要把莱克斯和俄尔都拉上来，整只手血管都爆了出来，莱克斯甚至再次看见了带着绿色的血液。
她过敏了？
“系统，兑换飞行能力两份，给克莱尔和莱克斯。”加百列知道自己不能过去。
“叮，恭喜您成功兑换【飞行】两份，共扣除积分200点。”
几乎在一瞬间有了作用。
莱克斯惊讶地转头看向还呆呆站在电梯口的妹妹，下一刻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
克莱尔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俄尔――并没有被施与飞行能力的俄尔死死坠着克莱尔向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克莱尔的俄尔对莱克斯破口大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克莱尔，拉我上去啊，我不想死！”
“我知道……莱克斯……”她求助一般看向已经站在铁架上的莱克斯，可是对方脸上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冷漠：“我不能冒这个险。”
肉体撞击到地面发出沉重的声音，就好像骨头都断裂了一样。
莱克斯面无表情地走到走廊方向，顺手捡起地上的枪，然后看向克莱尔：“上去吗？”
“我不能相信，我知道你恨他，莱克斯，但是他只是个可怜人！”克莱尔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扶着尚未受到影响的一段铁架，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对兄妹：“加百列？”
“这是我的能力，克莱尔。”加百列终于开口了，“你称之为魔法也好，称之为别的什么也好，和莱克斯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做的。”
“但是把俄尔踹下去的是莱克斯！”
“你以为呢？如果莱克斯不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莱克斯拉住她的手，支持她接着说下去――克莱尔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是无法接受这样犯罪的行为的。但是莱克斯知道，既然她看见了，就必须说清楚，就算是……以后再也不见面也一样。
加百列也握住了哥哥的手：“我承认，他或许是一个善良的人，在你的记忆里。但是现在只存在于你的想象中。克莱尔，是不是我现在有了病也可以拿着枪指着肯特夫人的脑袋，然后告诉你是你的错？只要一个人这么做了，那么从一开始他就错了。没有人可以因为受了伤害而去伤害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因为伤害他的强者根本就不会在乎。”
“你本来可以救他的。”
“然后呢？让他去告诉别人我的能力，我的不正常然后被弄进医院？我知道我不正常，我知道我能够做这些事不正常。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因为有这些能力就应该呆在医院里面像是小白鼠一样接受解剖？我能够救人，我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克莱尔。可是我不是你，我不可能在遇见种情况的时候还能去救人。”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相信我，如果父亲知道，他会是第一个打开我的脑壳看看我究竟什么不正常的人。”
“他是你父亲，加百列。就算是你恨他……没有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帮你们，仅仅是因为我想让你们活得轻松一点。”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举起左手，粉红色的指甲很是漂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把自己的指甲涂得花花绿绿？都是他逼的！都是因为他，我的人生都毁了！我自私，我任性，我无法无天，那又怎么样？如果莱克斯不能成功扳倒他，我的人生就会永远被他掌控。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我去哥谭？你以为他想让我去长长见识？去酒会玩闹？不，那是因为我马上就十六岁了，十六岁意味着我可以步入社交圈了！意味着我能帮他扩大生意圈了！”
克莱尔怔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加百列就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她甚至觉得，加百列应该在莱克斯的怀里，边哭边说这件事，可是她没有。她就那么看着自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莱克斯也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疼。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一些什么的话，大约不可能再见到加百列或是莱克斯了。就算是再见到，也只不过是陌生人。
莱克斯不会动她――她了解他，就好像是直觉一样。很奇怪，但是很安心。就好像，她就是相信莱克斯说没有第三层一样。
终于，她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铁质的扶手：“我知道了。我依旧不认同你的做法，莱克斯。但是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有别的人知道加百列的能力。”
“谢谢。”他点点头，护住妹妹，转身走进电梯。“再过几分钟警察就要进来了，我们该上去了。”
平静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如果这会让你安心一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