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黑暗骑士（二）

接待她们的当然是韦恩家的老管家。

他的背挺得很直，一点都不想是老人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戴维！”

“阿福！”

好吧，这次加百列彻底相信麦卡伊先生确实有比自己还要多的理由来哥谭了。她看着两位老人拥抱，脸上的喜悦毫不作假。

“这两位……”阿尔弗雷德问。

加百列提起裙子的一角：“加百列-卢瑟。这是我的朋友克莱尔-肯特。”

“卢瑟小姐，请原谅，您看起来跟报纸上不一样。”阿尔弗雷德欠身，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加百列一点都不淑女地耸耸肩：“大概是因为我本人比照片漂亮。您应该这么说的。”

“是的，我应该说您比照片上看起来漂亮多了。”他直起身，“请进。”

沿着大理石走廊，他们走到了二楼的最里面准备好的客房。

三间。

她不确定莱克斯跟韦恩先生说了什么，但是按理说，莱克斯应该没有办法说还带着克莱尔的。那么就应该是麦卡伊先生说了。或者说，潘尼沃斯先生从别的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一切。

“要什么的话可以拉铃。我想你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虽然是飞机过来的，但是有些累的加百列当然不会反对对方的好意，她微微屈膝，然后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和大都会的卢瑟宅比起来，这栋房子更多的带着一股韵味。并不是由纯银的古董器皿表现出来的。加百列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如果真论历史的长短，斯莫维尔小镇的城堡建于南北战争之前，比韦恩宅还要早一些，可是就是说不上来差到了哪里。

站在窗口，加百列低头看向外面。

白天的哥谭称不上哥谭，大概是因为自己对哥谭的感觉还是停留在密不透风的黑夜里。是的，她说过，她不是很喜欢蝙蝠侠这类的英雄。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她和蝙蝠侠一样处于黑暗，向往阳光。这么说大约是矫情了――她不在乎外人怎么看，这一点大约和蝙蝠侠很相似。只不过，她不是个英雄。

她永远成不了英雄，就算是，她有着同样不堪的童年。

很多人都有着悲剧，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蝙蝠侠，她很清楚。

这次麦卡伊先生过来，是关于韦恩家股票转移的问题，她本来不应该多嘴的。但是似乎麦卡伊先生觉得她会跟莉莉安一样对法律感兴趣，就交给她关于继承法的资料以及之前的许多案例叫她抽时间看看。

其实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她对法律了解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自己手里的遗产来得不容易。可是这并不能阻止她直接立遗嘱，要把全部资产留给莱克斯。和莱克斯的喜悦不同，她从一开始就畏惧着这些将要到手的遗产，而真正到手的时候，她却已经坦然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系统，你说我算不算一个坏人？”

“别逗了宿主，就你这智商，当坏人都不够格。”机械音并不好听，但是加百列觉得自己被系统嘲讽了的样子。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智商比起那些反派们大约还是不够用的。

晚一些的时候，加百列被音乐声吵醒。

站起身，开灯，拉开窗帘，却发现外面已经是灯火通明。

大概是布鲁西宝贝儿又开了派对吧。

既然已经起来了，不出来一下倒是真的不可能了。

翻出来一件礼服，整理好褶皱换上，又从里手提包里面翻出来一只唇彩，只擦了一下就准备下去。

在门口遇见克莱尔，对方一副有些迷糊的样子：“我们不会睡了一夜吧？”

“当然不至于，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韦恩先生的派对，我既然醒了还是去参加一下比较好。”她笑了，灯光下，衬得脸色有些白得不自然。

克莱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地，她摇了摇头：“注意不要喝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在楼上，有什么问题就喊我。你知道的，我听得见。”

一早加百列就告诉过她不要小看韦恩家的摄像头，所以克莱尔在进来的时候就查看了摄像头的位置，并且避开它们用口型告诉加百列自己一直都在。

加百列点点头，觉得自己面子还是挺大的。

韦恩大宅的盛况让她想到了《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章节，但是比起盖茨比的庄园，韦恩庄园的盛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是作为加百列-卢瑟她已经足够见多识广，也极少能够在自己家看到这样的盛况。

她沿着楼梯走下去，看着大厅中的华丽装饰――各色美人用珍珠宝石武装自己。好似战场上必不可少的热武器。

还未走到最后一层，人群便如摩西分海一般划开，连带着音乐也变了。

加百列抬起头，停在了那里。

毫无疑问，布鲁斯-韦恩是英俊的，每一代的蝙蝠侠扮演者都奉行着这一点，似乎是不够英俊的演员是没有办法出现布鲁斯-韦恩的。较之面前的布鲁西宝贝儿，加百列只觉得大概只有超人能和他相提并论。就算是她挚爱自己的兄长，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说论外表，兄长能够比得过布鲁斯-韦恩。

而现在，超人是个女孩子，大约再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就像刚刚，从一开始，布鲁西宝贝儿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前兆，可是他就是站在那里不容忽视。他比莱克斯更像是一个贵族。如果说，莱克斯的一言一行皆是从小的训练，让他现如今能够与皇室并行都毫不逊色，那么布鲁斯-韦恩的优雅则像是浸透在血脉中的模样。贵族的矜持与华贵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直接走向加百列。

毫无疑问，在场存在着比加百列身价要高的女性，但是除了自己掌权的女性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加百列一样有着影响整个家庭的能力。如同加百列一开始就注意到布鲁斯-韦恩，对方也是从入场就看见了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加百列。

他还记得十二岁那年遇见莱克斯-卢瑟的场景，对方和自己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毫无疑问，布鲁斯是聪慧的，这一点从他幼年时期就能体会到。莱克斯-卢瑟的人生和自己截然相反，他的父亲对他并没有什么温情，连带着莱克斯-卢瑟面对卢瑟先生的时候都带着唯唯诺诺的态度。但是布鲁斯没有办法忽视莱克斯-卢瑟在和妹妹通电话时候的神采飞扬，就好像是任何难题在他面前都不是难题，他的妹妹，只需要开开心心做一个小公主就好。

他实在是很好奇，被莱克斯-卢瑟那样宠着的女孩子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然后他看见了加百列。

和报纸上完全相反。

加百列穿着一件裁剪得宜的单肩礼服。因为她年级尚小，选择的颜色也都是偏清纯的。天蓝色的礼服，很衬她的眼睛。姜红色的头发披散着。他很清楚，加百列只用了一支唇彩化妆，但是看起来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性逊色。天真？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和未达眼底的疏离。不是对整个场景的厌恶或是其他情绪，就好像是整个宴会与她无关，她就是穿着自己喜欢的小裙子来散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