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日常记事（三）
“他性格很好，不是么？”
安吉拉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转过头，看见威尔斯博士操纵轮椅，停在她的背后。
她转过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巴里――对方面色惨白，睫毛微微颤抖，看上去有些脆弱和无辜。
“是。”她笑了，“我想你是打算跟我聊一聊你的……秘密？威尔斯博士。”她漫不经心地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塑料纸，咬了一口，又放回包里。
“如果您愿意的话。”他挑眉，操纵轮椅走近回廊。
实验室的回廊没有任何装饰，但是有一种简约的美感在里面。大概是科学家都比较喜欢这样的风格。安吉拉耸耸肩，让自己双脚悬空，没发出任何声响就跟着威尔斯博士停在了回廊里。
他打开了一扇隐藏在回廊里的门。
“欢迎您，威尔斯博士。”房间里弹出一个屏幕，浮现出一张人脸，看上去……怎么说吧，很有机械风格的机器人脸。
“欢迎回来，艾伦夫人。”
“WTF？！”饶是淡定如安吉拉，也是一副“这特么的什么鬼”的表情。
“注意语气，康斯坦丁小姐。”威尔斯博士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安吉拉，“和我猜得没错，您一早就知道我的腿没有问题。”
安吉拉扯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那个艾伦夫人。说真得拜托你告诉我那个被打招呼的艾伦夫人不是我吧！”
但是您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威尔斯博士挑起一边的眉毛：“实际上，这应该算是巴里的一厢情愿。至少在……当时，您还是康斯坦丁小姐，而不是艾伦夫人。”
“我想……说来话长？”她歪歪头，长舒一口气，“好在我现在不缺时间，您可以慢慢说。”
威尔斯博士微微点头。
诚然，这是一个会让人很有好感的男人。就算是安吉拉也不得不承认，威尔斯博士的疏远或是亲近总是恰到好处，不会叫人觉得麻烦，也不会叫人觉得尴尬。这样的男人总是很有魅力。
“我来自未来。”
“哦？”安吉拉笑了，“愿闻其详。”
威尔斯博士的故事很简单。
AI弹出了一份来自未来的报道，2025年，闪电侠消失于一次爆炸中。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威尔斯博士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过去的，只知道在他清醒的时候已经在这个时代了。
“不久之后，但是具体的时间我并不知道，超级女孩儿会成立正义联盟。普遍认为，正义联盟七巨头是超级女孩儿，蝙蝠侠，神奇女侠，闪电侠，绿灯侠，海皇和火星猎人。但是同时还有一部分并没有参与正义联盟活动但是同时又和正义联盟有所联系的超级英雄，包括您，安吉拉-康斯坦丁，又被称为天使。”
“那么我很好强，威尔斯博士，粒子加速器究竟是自己爆炸的，还是你刻意把它弄爆炸的？”
“实际上……这无可更改，康斯坦丁小姐。我无法承担它没有爆炸的后果。如果没有这次爆炸，闪电侠应该怎么出现？或是没有这次爆炸，您是否会前来中心城？这都是未知数。我所走的每一步都谨小慎微，生怕有一天改变了未来。”威尔斯博士摘下眼镜，眼睛有些红，“您不知道我为此承担了多少良心的谴责，可是我不能不按照历史的轨迹前行。如果没有闪电侠，后果会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安吉拉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对方的做法。
如果有一天她无意中回到过去，会做什么事呢？她不确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能说什么？威尔斯博士也已经为了所谓的未来付出了很多不是么？
她斟酌了一下语气，才开口道：“那么，为什么您会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我？”
“巴里-艾伦是我的养子。即便是按理说他的年纪应该比我还要大。但是起码现在而言，我真的把他当做孩子一般看待。您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康斯坦丁小姐。在他昏迷的九个月里面，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错了。唯一能够让我安心的就是我并没有改变未来，巴里-艾伦终究会醒过来，成为闪电侠。但是您是一个变数，却同时是我不得不让它发生的一个变数。”
威尔斯博士面对安吉拉的表情有些自嘲的意味，但是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就像是一个思考了很久、每一句话都经过打磨的答案：“我并没有接触过魔法，但是历史教科书上面写着，康斯坦丁小姐精通治疗魔法，可以很轻易地看出一个人的身体情况。这大约也是您一点都不担心巴里身体的原因。可是于我而言就是一个暴露的可能。毕竟，您大概从第一眼就看出来我的双腿并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没有闪电侠消失的这件事，您会是艾伦夫人。据我所知，他是在你们举行婚礼的那天消失的。”
闪电侠的报道占了两页。
第一页是闪电侠的正面照片，大约是未来的某一天，闪电侠不需要用自己的速度伪装身份的时候照了下来。另一面，就是一个蹲在爆炸现场痛哭的穿着婚纱的女人。
那是她。
她只能看见华丽的沾满灰尘的婚纱，看不见肤色，看不见发色，看不见正脸。可是她知道那是自己，那个在一片尘埃里哭泣的女人是自己。
如果有一天，别人告诉你，你未来的丈夫会在你们结婚的那天消失，你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这份报纸，她会以为是一个玩笑――可是她不能不相信。就好像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命定未来一样。她不喜欢，但是却无可更改。
就像是威尔斯博士不得不让粒子加速器爆炸承受舆论谴责一样，她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即便是，她才跟巴里-艾伦见了两次……或是三次面。
“您的做法很残忍。”她闭上眼睛。
“我知道，让您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确实很残忍。但是如果您不知道这件事，我不够了解您，但是我了解历史书上面的天使有多决绝。所以……”
“我知道。”她点点头，“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毫无疑问我会找到恰当的时机，将你的伪装一层一层揭下来。”原来连带着历史书上面，我都是这么有控制欲的一个女人。“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是也请您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管是对于我，还是对于闪电侠而言，这件事都太过于残忍。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早早知道自己的结婚对象是谁，早早知道……他会在哪一天死亡。也不会有人希望，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死亡。”
“您如历史上所言，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历史书上面的东西是不能相信的。”安吉拉展现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历史不过是个任人修改的女孩子，即便是同一个人还会有不同的人对他的想法不同，更何况还是纸张上的文字？但是我跟您不同，威尔斯博士。您知道了一件事，可能不会修改。但是我会改变这个未来。我不知道再之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毫无疑问，我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会担心虚无缥缈的未来的人。”
“我知道。”
“未来的事，到此为止就好。”她转身，“我们需要去看一看巴里的身体情况。或者，一份披萨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跑步可是很消耗能量的。”
“如您所愿，康斯坦丁小姐。”
在检查了巴里的血糖之后，毫无疑问，他的眩晕并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卡路里消耗过大。安吉拉从包里翻出几块巧克力扔了过去：“你以后必须保证多吃东西了。说真的，我真的很羡慕这种怎么吃都不用担心发胖的体质。对吧凯特琳。”
在放下心之后，凯特琳立即跟安吉拉站在了统一战线：“这简直太可恶了，难道不知道这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体质么？为什么最后会是一个臭男人拥有这样的体质？这不公平！”
西斯科摸摸自己的小肚腩，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而巴里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那么，晚上我请？”
“女孩子的时间，你们臭男人自己玩儿去。”安吉拉得意地转换了话题，“为了弥补我内心的痛苦，我决定要去购物！”
“女孩子的时间。”凯特琳也拿起自己的包，和安吉拉击了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