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坚守本分 - 陛下,赶紧给臣关了电视写作业 - 香皂如鲠在喉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谁要坚守本分

今天出门稍晚了点,又遇到事故,一路拥堵。毕夏花了近两倍的事件才赶到健身房,却猛然发现自己没带卡,于是只好打道回府。本来就心情不好,敲门半天后还没人应答,他掏出钥匙开门后,看到一片漆黑和空荡的玄关,一下子更加郁闷了。

老师去哪儿了?

他皱着眉头进了门,四处环顾一番,总算在玄关柜上看到了一张压在花瓶下的便条。

“有事外出,不回来吃晚饭。勿虑。韩非明留。”

……这个根本写了跟没写一样好吗。光说“有事外出”,究竟是有什么事,去哪里了?“不回来吃晚饭”,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勿虑”?这怎么可能呢!

毕夏心里五味陈杂,又将那张便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里的忧虑有增无减。过了很久以后,他还是掏出包里偷偷买来的手机,按出了韩非明的那串号码。

就算被老师发现没收,他也必须得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就在他打算按下拨通键时,手机铃声响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周姨。毕夏接通,“喂?”

周姨这回罕见地没用调侃开头,而是紧张兮兮地说:“你知道了吗?罗恭死了。”

“……嗯?”她带来的消息实在太有爆炸性,以致于毕夏以为自己其实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周姨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放慢了语速说:“罗恭死了。”

毕夏过了很久才强迫自己发出声音来,“你是说……罗恭?”

“对。”

“死了?”

“没错。”周姨不耐烦地说,“我的消息绝对可靠,罗恭现在在市人民医院,已经被确认脑死亡了。”

“怎么……怎么死的?”愚人节还早着呢,更何况周姨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毕夏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只是明显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罗友干的?”

这两兄弟一直都是死对头。与他们的关系比起来,罗恭和毕夏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好朋友了。如果罗恭出事,那罗友一定脱不了干系。

但周姨却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我本来也这么以为,但是……似乎不太像。”

“不太像?”今天周姨似乎特别喜欢卖关子,毕夏心急火燎地追问,“怎么回事?”

“医院那边确诊了,罗恭的死因是心脏病突发,似乎并没有他杀的痕迹,而且他在临死之前的几天内都没有和罗友接触。”周姨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最麻烦的是,你知道他死之前在哪儿吗?在你家。”

这个事实如同当头棒喝,毕夏回过神来时连忙攥紧手指,这才没让手机滑落下去。“我不在家……”

“我知道,要不然罗梧早就来找我们麻烦了。”周姨说,“叫救护车的是韩非明。”

“老师?”毕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韩非明留下的字条,声音有些颤抖,“他……你是说罗恭死之前跟他在一起?”

“按照我们得到的消息去推想,恐怕确实是这样。”

毕夏死盯着便条上的字迹,呼吸局促起来。

老师说有事外出,原来是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他?

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韩非明还想一个人全都扛下来吗?

冷静下来后,他说:“市人民医院,对吧?”

周姨立刻反应过来,“阿夏,你千万别轻举妄动。现在赶紧回家,回到家了的话就好好待着,我和周叔现在立刻去找你,咱们一起商量完对策再说,喂,阿夏,喂,你在听吗?毕――”

毕夏此时已经将手机收了回去,踩着鞋走到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

韩非明早就想到,作为罗恭死亡的见证人,他一定会受到刁难和迁怒,却没想到这样的反应来的如此猛烈。

闻讯赶来的罗家人越来越多,其中有几个熟面孔。一个是罗友,虽然韩非明从未见过他,但却熟悉他那张与罗恭几乎别无二致的脸。另外还有一位老者,他曾经在书城选书时偶遇过,后来八卦仙人告诉他那位就是罗恭的爷爷,罗家的前任掌门人罗博。

他不认识的人中,有一位西装革履、脸色煞白却保持冷峻,显然是罗恭的父亲罗梧。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搂着泣不成声的妻子,神色哀痛。从他们的谈话中,韩非明初步判断,这一对是把罗恭从小抚养大的龚氏夫妇。

而他所预料到的迁怒主要来自这里。

当罗恭的死亡判定结果由医生带来时,龚女士哀鸣一声,彻底瘫软在龚先生怀里。拄着拐杖的罗博长长地叹了口气,跌坐在了走廊的座椅上。罗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迈出步子的时候身体摇晃了一下,但旋即稳住脚步,将那张文件接了过来。罗友凑到他身边,沉痛地说:“唉,小恭这么健康,怎么说走就……”

他说到一半时哽了一下,接着摇头叹息,“可惜我们都不在他身边,没能看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直低着头站在远处的韩非明心头稍紧,意识到矛头终究还是被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抬起头来时,正好对上罗父冷冷的目光。

罗父说:“医院说,恭儿被带上救护车时,脉搏就已经停止好几分钟了。对这一点,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原因太多,一言难尽。更何况其中还涉及了他几个不能为旁人所知的私密。韩非明犹豫着斟酌着措辞,却没能想出一句恰当的解释。但他的沉默更是被当成了心虚的表现,罗父的眼神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阴狠了。

本来原主和罗恭的恩怨,罗家人就对他并无好感,这回更是蒙上了深仇大恨。韩非明知道这样沉默下去不是办法,最后还是憋出了一条牵强得连借口都称不上的理由,“敬……罗恭来到我这里时,看起来并无异样。只是我们交谈不过几句,他便说有些疲惫,于是我安排他卧床休息。所以我就没有及时发现……”

“小恭去你那里干什么?”罗友打断他,咄咄逼人说,“而且他身体那么好,一直以来连感冒都很少见,怎么跟你说了几句话就需要卧床休息了呢?怎么去了一趟你那里就心脏病突发了呢!你说你当时和他谈了几句话,都说了什么?你敢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吗?”

对于罗友这几句诘问,韩非明倒是早有准备,但不及他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就被一把抓住了衣领。

龚女士挣脱出龚先生怀中,扑在他身上,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丧门星!恭儿自从遇到你,就从来没有什么好事!上回他为了你差点惹来大祸,还因为你违抗他父亲,这回干脆因为你丢了性命……我们跟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来报复我啊,来杀了我都行,为什么要害恭儿……为什么要害恭儿……”

她越说越激动,尖锐的声音震得韩非明耳朵发疼,却不敢贸然推开他,只得被她拽着,衣领的两颗扣子崩裂,摔出了老远。

龚先生站在她身后,试图劝阻她,“你稍微理智一点,恭儿没了,我们跟你一样伤心,但――”

“没人会跟我一样伤心!”龚女士带着哭腔嘶喊着,一句话多处都破了音,“你们根本就不在意恭儿!什么父亲,哥哥,爷爷,还有你――你们都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吧!”

她边喊边推搡着,把韩非明一路逼到靠墙,“他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是不是等要他到入土了,你才愿意赏脸给他一滴眼泪啊?你这个混账,害死恭儿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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