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10)^……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10)^……
季泽没想到萧瑾白竟然如此厚着脸皮的住在了府中,他索性将人安排在离邵寒最远的院子。
可惜邵寒对外只是个考上探花的穷书生,府里不大,即便最远的偏院也不过离邵寒的房间隔了两道墙。
萧瑾白看着房间简单的布置,总觉得有些简陋,想起刚刚邵寒房间也没什么精致的布置,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邵寒在百姓中的名声极好,不只是他断案如神,从不利用权势官官相护。
还因为他资助城外的善堂和学堂,无论男女,只要想读书,皆可去学堂学习,他还找人教授贫苦人家的孩子学习技艺,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
有时候萧瑾白都看不清邵寒到底想做什么,他太过正直无私,干净的根本不像个官场之人,难怪皇帝也会偏宠他。
只是想起邵寒驸马的身份,萧瑾白也有几分忧愁,太子对于邵寒不站队的态度已经有几分不悦,邵寒在民间的好名声并非一件完全的好事。
萧瑾白坐在塌上没有休息,房间点着熏香,和邵寒屋子里的味道一般,桂馥兰香,让人逐渐放松下来。
邵寒睡到第二日中午才悠悠醒来,看着房间熟悉的布置,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似乎昏过去的事情。
只是不等床边打盹的邵瑶瑶反应过来,萧瑾白就径直从屋外走了进来。
邵瑶瑶见邵寒动作,急忙上前扶他起身,担心的问:“哥,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等邵寒开口,邵瑶瑶红着眼睛埋怨他,“之前我说了好多次让你好好休息,你就是不听,那么拼命做什么大理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说到后面邵瑶瑶直接哭了出来,她昨晚守了邵寒一晚,越想越后怕,明明邵寒当了官,他们的生活本该越来越好。
可是邵寒却越来越忙,还有那无止尽的刺杀,虽然邵寒每次都瞒着邵瑶瑶,但邵瑶瑶不傻,她也在邵寒身边安排了眼线。
之前邵寒就曾经带着血腥味回来,她当时很害怕,最终也努力克制自己什么都没说。
邵瑶瑶有时候在想如果邵寒不是什么大理寺少卿,他们会不会活的轻松一点,至少不用明天都担惊受怕,邵瑶瑶真的很怕哪天醒来邵寒忽然消失。
邵寒还没反应过来萧瑾白怎么在他房间,邵瑶瑶的眼泪就让他招架不住,邵寒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泪水竟然这么多。
他示意听到动静赶来的季泽帮忙,但季泽想让邵寒长长记性,只递了张手帕过来,丝毫没有帮着劝阻邵瑶瑶的意思。
邵寒无奈,一边帮邵瑶瑶擦眼泪,一边温声哄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说完邵寒小声安抚邵瑶瑶,“还有外人在,被看到了不好。”
邵瑶瑶这才想起来讨人厌的萧瑾白昨晚留宿邵府,她差点忘了。
不想被人看戏的邵瑶瑶止了眼泪,嗓音哽咽的对邵寒低声解释了句,“昨晚萧瑾白送你回来的,他还住了一晚。”
听到邵瑶瑶幽怨的语气,邵寒知道她不乐意,但转念一想有些奇怪,萧瑾白住在邵府做什么?不该将他送回来就离开吗?
邵寒给了邵瑶瑶一个眼神示意她离开,随后对着一旁干站着的萧瑾白道歉,“萧丞相见谅,舍妹担心心切,让您见笑了。”
邵瑶瑶没想到萧瑾白竟然还赖着不走,以为他想利用昨晚的事情讨要好处,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就离开了邵寒的房间。
邵寒对着一旁的季泽开口,“季泽,上茶。”
随后他起身穿衣,他不知萧瑾白在此的目的,便开口试探,“多谢萧丞相昨夜送我回府,下官给您添麻烦了。”
季泽为萧瑾白倒了杯茶,在邵寒眼神示意下安静去门外守着。
萧瑾白没想到邵寒会直接当着他的面穿衣,他下意识撇开视线,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敢看。
明明两人都是男子,可萧瑾白却觉得邵寒一举一动都格外……惑人。
尤其是邵寒修长白皙的手指系腰带时,总让人有种想替他的冲动。
萧瑾白一时间有些傻眼,他没想到自己脑子里竟然会想到这个词,他摇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听到邵寒疏离的道谢,萧瑾白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像是饮了涩酒,苦味在口腔蔓延开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少卿不必客气。”
说完萧瑾白又忍不住叮嘱邵寒,“少卿注意身体,令妹说的也没错,大理寺案件繁多,不必急于一时。”
穿好衣服的邵寒坐在萧瑾白身旁的凳子上,萧瑾白这才想起来邵寒该多多休息,他这么快起身,是不是介意自己在这
萧瑾白有些懊恼,他不想给邵寒添麻烦,留下不过是单纯的担心邵寒,他看了眼邵寒冷俊的面容,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多谢萧大人关心。”邵寒有些搞不懂萧瑾白的心思,他不认为萧瑾白是个无事献殷勤的人,不由怀疑萧瑾白这是想亲自劝自己站队
就在邵寒准备试探一下萧瑾白的真实想法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只听屋外季泽的声音响起,“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邵寒没想到自己不过晕过去,府中竟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不等邵寒想清楚楚锦棠来此的目的,就见楚锦棠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见邵寒直挺挺的站在房里,楚锦棠不认为自己收到了错误的情报,他皱着眉头看向邵寒,“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邵寒正要拜见楚锦棠,被他生生拦住,楚锦棠语气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虚礼!”
随后他眼神冷冽的扫向身后跟着的御医,“干什么吃的还不快过来给驸马号脉。”
这还没有成婚,邵寒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成了驸马,他没想到楚锦棠会突然跑来,还带了御医。
不过看对方脸色似乎不怎么好,邵寒犹豫着开口,“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微臣只是没休息好,现下已经好多了。”
其实邵寒不用想都猜得到他大概是累晕的,可惜楚锦棠根本不听。
等御医为邵寒把脉时,楚锦棠才看到房间里还坐着个萧瑾白,他冷冷的扫了眼萧瑾白,语气不怎么好,“你怎么在这”
不等萧瑾白开口,邵寒立刻解释,“昨夜我昏倒,是萧丞相将我送回来的。”
楚锦棠瞬间捕捉到了邵寒递来的信息,他冷着脸,嗓音冰冷,“还不走是想挟恩图报邵府没人了?哪需要萧丞相亲自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