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僵尸型斯德哥尔摩
三辆车子回到度假村,已经有许多人等在那里准备搬运东西,人们把从车上卸下来的粮食、酱菜坛、纸箱都分门别类地安放好,粮食物资收到仓库里去,书则放到阅览室。
这时高北极从车里拎出来一个人,潘智斌正在旁边翻着箱子里的那些书,看到这一幕登时惊讶地说:“北极,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犯了什么错了吗?”
自从来到这里,潘智斌一直没有彻底放心,对这里原本的人一直在观察,很担心这是一个隐藏着罪恶的营地,难道他们如今终于要绑架幸存者充当苦力了吗?
高北极拧着眉毛说:“潘叔,这人一路可把人祸害惨了,简直是个疯子,都不知道累的,看他那样子,一旦挣脱了第一个先咬我,害得我一路都要查看他的绳子到底结不结实。”
谢金龙见高北极说了半天却没说到点子上,便过来说:“潘叔叔,我们怀疑这个人精神不正常,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扑过来就要咬人,嘴里叫得就像丧尸一样,你听!”
谢金龙解开男人嘴上的布条,男人马上就吼叫了起来,低沉可怕的声音立刻回荡在草地上,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嚎叫,正在干活的人们都吓了一跳,逃难的经历已经深深印在他们心底,虽然经过这么多天的平静生活,有些人的记忆仿佛已经变淡,但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怖仍然埋在他们大脑深处,这一刻顿时全部激发了起来,有些人立刻就跳起来叫道:“丧尸!”并且还拿起武器想要上前打死丧尸。
谢金龙和杜正平连忙安抚大家,说不是丧尸,是今天抓到的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他的身体是温热的,是个活人,请大家不要担心,当然也不要被他伤到。
人们听到这些,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收回了自己的武器,有几个人还围拢到近处好奇地看着那个人。
潘智斌也仔细看着那个被绑的人,见他浑身肮脏,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一双眼睛翻着眼白,呆滞地看向前方,仿佛眼珠已经不会转动一样,呲着牙不住地向前挣,似乎想要咬前面的人。看他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确更像是一个疯子,或者是――潘智斌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僵尸。
几个小孩子也在那个疯狂的男人旁边兜圈子看着,但很快就被大人拉到一边去。
姗姗被父亲拉着手带到一旁,还清脆地说着:“爸爸,他好像丧尸哦,从眼神到叫声都像,他吃过人吗?”
刘英杰拍着自己的额头,受不了似的说:“宝贝不要再说了,他是一个活人,怎么会吃人呢?”
男人被关在一个地下室,那里从前是作储物间的,人们又找了一条粗粗的锁链将他反剪手臂拴在那里,这样他就不能伤人。
看到高北极和殷琪将男人带走,赵桦真对谢金龙说:“我以为这里不养不劳而获的人。”
谢金龙说:“他的精神失常了,属于重度残疾,他什么也做不了。”
赵桦真冷冷一笑,说:“是啊,可是看他那个身量,吃的一定不少,我们还得看着他。”
“嘿,我知道你是个律师,我以为律师总是要主持正义的!”谢金龙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赵桦真看了他一眼,说:“法律是没有感情的智慧。”(注一)
很快人们就意识到这个人的确疯狂得与众不同,他不肯吃熟食,也不吃生菜,却嗜食新鲜的血肉,因为有一天人们打到一只野鸡,将鸡血屠宰面饼上给他吃,他居然趴在盘子上将从前不肯吃进嘴的面饼几口吞掉了,潘智斌又把一小条生鸡肉放在盘子上,他也一口咬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然后张大了嘴冲着潘智斌嗬嗬直叫,似乎还想吃掉他。
平时潘智斌也经常下到地下室去看那个人,试着和他说话,琢磨他的行为方式,并且还记了笔记。
因此过了几天,在一次整个营地的餐会上,潘智斌和谢金龙杜正平说:“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我以为那个家伙的确是疯了,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僵尸。”
谢金龙用筷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午餐肉,说:“真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一个好好的人,居然以为自己是僵尸。他走运没有被丧尸咬死,却要以为自己是丧尸了吗?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潘智斌说:“因为我的职业,我学过一些心里学,这个人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被伤害自己的事物所征服,本来对他们是危险的东西却反而有了一种异样的吸引力,因此他决定加入其中,希望对方接纳他,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受伤害了。既然他把自己当做僵尸,就不排除他也曾经吃过活人的可能性。”
老法医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顿时一片吸气声。
丁宝成说:“这就是过去说的二鬼子装鬼子,往往比鬼子更像鬼子吗?”
杜正平道:“难怪叫得比丧尸还像丧尸,袭击活人的时候他可能也比丧尸凶猛吧,毕竟他虽然也是拖着脚走路,但身体本来没什么问题,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很灵活的。”
殷琪倒吸一口冷气,说:“看他衣服上那么厚的血渍,他到底吃了多少人?”
赵桦真看着谢金龙,说:“他曾经伤害过活人,是杀人者,我们还要继续养着他吗?”
谢金龙摇摇头,说:“他是精神失常,你知道法律的,他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不能负法律责任,我们要控制好他,再试试能不能让他回归正常。”
张亚伦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说:“我只想知道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丧尸,在这个到处都是不死者的世界里真的能得到豁免吗?”
潘智斌遗憾地摇头,道:“据我推测,这应该不能够。虽然我们看着他很像丧尸,几乎和行尸没有分别,但行尸却是应该分辨得出来的,他身上有活人的味道,毕竟他从生理上仍然是一个活着的人,只不过心理上已经丧尸化,但那些真正的行尸却是不管人的内心世界的,它们不需要效忠,要的只是新鲜的血肉。”
张亚伦皱眉道:“那么就是说这个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结果还是不能幸免?”
潘智斌点头道:“我想是这样的。过去曾经有人奉行‘当你不能对抗他们,就加入他们’的策略来保全自身,但行尸是一种新型的强权者,在它们面前任何的认同和投靠都是无用的,它们没有那样的智商去接纳,本能让它们只渴望血肉,而不去设想建立一个高级的社会组织结构,自己作统治者,在这场战争中,活人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了,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消灭它们。”
下午,殷琪和张亚伦窝在房间里讨论数学问题,如果忽略掉外面诡异的世界,这完全就是一个普通而温馨的下午。
过了好一阵,殷琪觉得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就用手机在网上看消息,换换脑筋。他看了几个人在论坛上的留言,末世爆发已经五个月,到现在幸存者已经越来越少,能够上网发消息的人就更少了。但今天他却看到了一个文件包,名字叫做“末世狂欢”,打开来一看原来里面是几段视频录像。
殷琪好奇之下点开视频,他很想知道有什么人会在这样的世界很欢乐,还有心发视频,难道他们也像阿水和小婵一样,恶搞末世PS图片吗?
视频一打开,就看到画面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仔细一看原来两个人都是男人,下面的那个有些瘦弱的年青男人两只手都被绑在床头,满脸痛苦地哭叫着,在他身上则压着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只看到他一身横肉,两瓣圆圆的屁股一动一动,正在猛烈地向前挺进。
视频里传出来的惨叫声立刻引起了张亚伦的注意,虽然殷琪紧急按了暂停也没用,他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阿琪,刚刚什么声音?”
殷琪连忙说:“没什么声音,你继续演算吧。”
张亚伦犹疑地看了看他,终于没有说什么,低下头又继续在电脑上敲打数字。
殷琪等了一会儿,见他渐渐地又沉浸入数学之中,便悄悄找出一副耳机连接到手机上,不声不响地在一旁继续看视频。
当暂停被解除,画面继续播放时,只看到那个斯文清瘦的男子不住地摇晃着头拼命叫喊,殷琪听他叫的是“救命!快来救救我!”
而他越是挣扎,身上那个身材好像相扑运动员一般的男人就压制得越大力,简直要把自己一身体重都压在那正被自己侵犯的人身上,瘦弱男人很快就支撑不住,气喘吁吁地哭着只能哀求“求求你轻一点,好疼!好重,我喘不过气了!”
这一段视频持续了三分多钟,就看到那个牺牲品不但被强行插入下体,还被强暴者玩弄乳头和阴茎,身上那人攥着他的性器爱不释手地抚弄着,简直就像一个猥琐大叔玩弄幼童的小鸡鸡一样。最让观看者为那个被侵犯者感到耻辱的是,最后他居然在强暴者的手中发泄了出来,这时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殷琪看完后深吸一口气,他分析了一下画面中的环境,见那里光线昏暗,很可能是个地下室,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否则他们也不会让那个青年任意叫喊,受害者等于是被囚禁在地牢里。
殷琪又点开了第二段视频,只见画面上仍然是那个斯文青年,他被反绑着双手强迫跪在地上,给一个男人口交。这一次换了另一个男人,不是刚才那个肥胖的男人,从那双大模大样叉开来显露出中央凸出部位的粗壮结实的大腿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身材壮硕、肌肉极有爆发力的壮汉。
青年满脸泪痕,痛苦地把男人粗大的性器含在嘴里,慢慢吮吸着,一只手伸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头顶上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看来你很喜欢这样,都高兴得哭了,是不是很甜,像棒棒糖一样?”
第三段视频终于换了主角,但这个片段中的牺牲品却让殷琪大出意料,居然是一个五十多岁已经半秃顶的老头,此时他正赤身裸体两腿分开跪在床上。摄像器在他正面照了一下,只见这个半老的人虽然鼻梁略有些高,嘴也有点大,总的来说还算端正,此时两只手被一段绳子在前面松松地捆住,方便他用手撑住床板。
这时摄像者将镜头贴近放大,殷琪惊愕地发现在老男人半勃起的阴茎上居然系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恶趣味!
很快,老男人就被强迫塌下腰翘起屁股,迎合着后面插入的硬物,只见一根狰狞的紫黑色肉棒慢慢地插入他高翘着的臀部,如同一根坚硬的凿子楔入一块松软的山丘。老男人啜泣着承受着,并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或许是他老于世故,知道在这种动荡无序的时代没有公平正义可讲,也或许是因为他比那个年轻人经受得时间长,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