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酒后乱性

李明启扶着宋冉走进电梯时，宋冉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发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歌谣。

电梯镜面反射出他们纠缠的身影——他西装革履却领带松散，她妆容半花、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开门。”到了门口，李明启轻声问道，同时稳住宋冉摇晃的身体。

宋冉痴痴地笑起来，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钥匙在……在我包里……你找找……”

李明启叹了口气，单手打开她的小手包，在一堆口红、粉饼和发夹中摸索。

他的指尖碰到了一个小巧的金属物件，拿出来却发现是一枚纽扣，看起来像是从男士衬衫上扯下来的。他皱了皱眉，没有多问，继续寻找钥匙。

“这个！”宋冉突然伸手解开门锁，得意地晃了晃，“骗你的……我的是指纹锁……不用钥匙……”

李明启扶着乱晃的宋冉，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无奈。

酒精让平日里精明干练的宋冉变成了一个任性胡闹的小女孩。

他打开门，半抱半扶地将她带进公寓。

宋冉的住所整洁得出乎意料——浅灰色的沙发，原木色的书架，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线条画，一看就是她自己设计的。唯一显得凌乱的是工作台，上面堆满了设计图纸和材料样本。

“喝水……”宋冉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他的皮肤，“我要喝水……”

“好，你先坐下。”李明启引导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去厨房找杯子。

冰箱上贴着几张照片——宋冉大学毕业照、和何汐的旅行合影，还有一张……他眯起眼睛……是宋冉和她父母的合照。

李明启的手指在照片边缘停留了一秒，然后迅速打开橱柜拿出玻璃杯。他接了温水，又从冰箱找出蜂蜜，调了一杯蜂蜜水。

回到客厅时，宋冉已经踢掉了高跟鞋，蜷缩在沙发一角，衬衫纽扣开了两个肩带滑落一边，露出白皙的肩膀。

“把水喝了。”李明启把杯子递给她，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那片裸露的肌肤。

宋冉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就皱起脸：“好甜……”

“蜂蜜水解酒。”李明启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生硬:“全部喝完。”

宋冉撇撇嘴，但还是乖乖仰头喝光了水。一滴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沿着脖颈优美的线条消失在锁骨凹陷处。

李明启迅速移开目光，接过空杯子放在茶几上。

“你应该休息了。”他说:“明天还有工作。”

“不要……”宋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不能走……你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李明启僵在原地。宋冉的眼睛在酒精作用下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种他很少见过的脆弱。

这不是设计师宋冉的眼神，而是十五岁那年躲在楼梯间哭的小女孩的眼神——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在父亲的再婚典礼上。

“我不走。”他听见自己说，声音低沉:“我去给你拿条毯子。”

宋冉摇摇头，手指收紧：“就在这里……陪我坐一会儿……”

李明启犹豫片刻，最终在沙发另一端坐下，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宋冉却不满地哼了一声，整个人歪倒过来，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宋冉！”宋冉没注意到她枕着的位置，李明启却条件反射地想推开她。

“不要！……”宋冉闭着眼睛，手指按在他的大腿上:“干嘛这么小气！枕一会儿都不行……就一小会儿……”

李明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尽量往后挪让自己不靠她那么近。

宋冉二十五，他三十二岁，两人之间除了那层薄如蝉翼的继兄妹关系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

宋冉在他腿上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呼吸逐渐平稳。

李明启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鼻尖微微泛红，嘴唇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饱满。

李明启的手指悬在空中，想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又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

“李……明启……”宋冉突然呢喃他的名字，声音带着睡意和酒意。

“嗯？”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完美……”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完美得让人……讨厌……”

李明启苦笑。如果她知道他此刻脑子里转着什么念头，就不会用“完美”这个词了。

他轻轻将她的衬衫拉回原位，手指克制地只接触布料。

“睡吧。”他说:“明天再讨论我有多讨厌。”

宋冉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望向他：“你知道吗……爸妈今天……都送我礼物了……”

李明启轻声细语道:“我看到了。”

“他们记得……”宋冉的声音哽咽起来:“他们记得我工作室开业的日子……但他们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明启沉默。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宋冉父母离婚的日子。

父亲再婚后，他曾经调查过这个即将成为他“妹妹”的女孩的背景。

“他们忘了……”宋冉的声音越来越小:“所有人都忘了，只有我还记得……”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消失在发丝间。

李明启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他终于还是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