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鸳鸯双尽(二)
京内,李u城宅邸。祁景凉不请自来。
“听说太子殿下是我同道中人,早知道如此为兄也应该和他多交流交流!”
祁景凉喝了一口茶,又向李u城道:“诶,承运兄知道这事么?听说他因为侍读要结婚,还把派人刺杀沈家千金。真是……”把头使劲左右晃荡起来,“要不得要不得……”
李u城故意小声道:“我也听说了。”
“四弟这招也太缺德了。居然还是婚礼上动的手。裴侍读以后要如何做人?要是我是那裴之维,我一定不会喜欢我四弟这样的。”
“不过你看连我四弟都那么上道,你是不是也该学着点?”
“要学你自己学去。”
“我道行可深,不用学。”又问,“承运兄觉得这事是真的嘛?”
李u城道:“难说。”
祁景凉捧着个茶碗,一脸纠结:“要是真的,祁千祉那小子藏得也太深了。”
“……”
“我来就是想问你,你平日和我四弟走那么近,到底有没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我也好看着对付对付。”
李u城饶有兴致道:“你这是要对付谁啊?”
“诶诶诶,你别装蒜。你是太子他表舅,和太子一条船。我还能对付太子不成?杀人放火的破事我觉得我四弟不会干。不过他连他喜欢男的这事都瞒得滴水不漏的,我还真有些摸不准。”
“你可以不提我是谁舅舅这事吗?”尤其还是表舅。
祁景凉忙道:“不提不提。承运兄年轻力壮,一夜七次。”
又道:“我好奇得很。你快说你都知道什么。”
“这些事他还真没和我说过。我和裴侍读也不熟。太子还看在长公主面上一直和我往来,裴之维平日见了我就绕着走。”这说的是实话,李u城不太喜欢入宫,太子又被杜正管着,出宫也少。待太子弱冠,尚贤苑建成,李u城才和太子往来得勤了一点。而这个时候裴之维基本少在太子左右了。
“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没有?”
“我和你想法差不多,觉得太子可能真的看上他侍读了,但是还不会蠢到去杀人。”
“唉呀又是一场好戏。太子这回怎么都有麻烦,承运你担不担心,担不担心?”
“你倒是操心得操得宽。我操心又没用,我母家又不会因此分我点家产。”
“哟,这话说得真洒脱啊。你有长公主撑着腰呢。不过你和李家再怎么不对付,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u城不在意道:“到不了我头上。”
祁景凉道:“你不去帮忙啊?”
李u城看了他一眼:“帮什么忙?帮倒忙啊?其实这些事情还是少插手好,让他们折腾去吧。到时候免得上船容易下船难。不过我是没得选,就跟着太子混着,面上做做好就差不多了。”
祁景凉夸赞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不过未免太有自知之明了一点。”
李u城道:“不敢不敢。”
祁景凉随即也道:“我也懒得掺和,不过看看戏又不会少块肉。”
……
一会儿祁景凉又冒出一句:“我还是觉得这手实在是太阴了。”
……
其实李u城根本不用开口套话,祁景凉就眼巴巴过来发表看法了。从他的言辞来看,祁景凉应该确实与此事无关。
不过流言传得可真快啊。李u城送走了祁景凉,走出前厅道:“凛冬。我们去醉玉阁。”
沈家小姐沈湘衣三天没醒。祁千祉每日从宣室回到承虬宫都面色黧黑。穆修白回回躲得远远的。
御史们如同猜想一样地指责祁千祉耽于男色,甚至害人性命,以为荒唐之极,要求天子责罚太子。御史们并无实据,一切不过来源于流言。
祁千祉面色不虞,只是长跪起:“儿臣请求父皇将此事交与儿臣调查。儿臣一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祁钺道:“好,你自己去调查,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侍御史谢雷谏议:“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若是此事确实是太子所为,必定掩而盖之;若是此事非由太子所为,此事由太子本人调查又何以令人信服,于太子也是不利。”
祁千祉道:“我祁夏臣子必定不是惧怕威严之人。此事与我无干,我平白受此构陷,一心想洗脱罪名。父皇如果不放心,尽管可以派亲信之人一同调查此事。”
谢雷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并非不信太子。只是此事殿下插手,就难以洗脱罪名。”
祁千祉道:“父王,此事与我荣辱相依,我要是不能积极做些抵抗之事,才正中了不轨之人的下怀。请求父王给儿臣一个找出陷害儿臣的幕后黑手的机会。”
祁钺一扬手,示意大家停下,道:“此事我交有太子与宣室卿共同处理。此事今日休议。”
宣室卿顾成尹旋即直身揖道:“臣领命。”
顾成尹年四十有六,却肌肤暗沉,老态毕现。此人深得祁钺信任,却并不是一个好的共事之人,尤其在这件事上。其与楚夫人交情不浅,很可能会从中阻挠。
但是祁钺显然已经动怒。祁千祉也只能道:“儿臣领命。”
起码这个结果已经不是最糟糕的了。
朝后祁钺身边的宦者余忆止住祁千祉道:“陛下让太子殿下留下。”
祁千祉便留在宣室。果不其然,祁钺待群臣离开便怒道:“你好男风这事,是真是假?”
祁钺并没有相信派人刺杀沈湘衣一事是祁千祉做的,但是对于他儿子喜欢男子一事十分介怀。祁夏虽然盛行男风,但是不代表祁钺愿意自己儿子沾染这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