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一刀红尘(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要大修就锁了,结果没有大修,还是小修,大体没改。
我昨天修完了点了修改章节就以为完事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手机上一刷还是锁着的,顿时有点伤神()。而且我今天还满课,手机上的作者界面只有发文功能就是没有解锁功能……
我错了。【跪下
一人身罹重病勉强算得康复,一人零落流离也才踏上故地。
一人鬓发皆白,颓然见老,一人面有沧桑,一身风尘。
父子两人在席上相对而坐,却早已不复往日。
“……”
“所以你是怎么逃出宫的……”
“承虬宫里有通往天祚宫的密道……”
祁钺听祁千祉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承虬宫未建时,那条密道就是天祚宫用作逃生的密道。后来承虬宫建了洞口便被堵上了,废止不再用,又挖了新的密道出去。好在有这么一条密道……”
祁千祉道:“一个侍卫唤作夏鸣的替我死了,后来便是逃亡,路上也有追兵,吴辑也来替了我,死了。我也差点就死了。这之后不再有追兵,便一路往径川去。”
祁钺已经无言良久。连月而来祁千祉所受的种种磨难,祁钺不是不知道,如今祁千祉在他面前说出来,都是像冰渣一样碾着他的心,又冻又刺。
苍老的帝王终于觉得他欠了眼前的青年良多。眼前的青年连眼神都已经变了很多,不再有一些未长成的青涩,似乎变得深沉而有些难以捉摸。
“除沉珠你从何处得来?”
“是沧水中得来。”
“你如何知道这便是除沉珠?”
“我当时差点在沧水中淹死,结果非但没死,上岸时这颗珠子便在我的袖中。儿臣便以为……”
这段谎话祁千祉何止说过百十遍,早已对答如流。径川王也便是被他这番言语欺下,喻朝河也是被他这番言语欺下,连吴辑和徐染,还有绮春,也被他这番言语欺下。他落入沧水,摸到袖中的除沉珠时,突然想明白了临别时望月对他说的是什么。
除沉珠,借天之命。他觉得前路豁然开朗,竟然也便有力气爬上了岸。借兵回朝,恐怕是他唯一的路了。而若是借天之命,就不怕径川王不肯借兵了。
“原来是如此。”
祁钺对祁千祉的话深信不疑,也更坚信了祁千祉是未来的君主。但是转而便担心起祁嵊来。毕竟都是他儿子,他从来都不喜欢兄弟阋墙,子嗣相斗。既然祁千祉注定胜利,祁嵊的权欲之心在祁千祉看来一定就是威胁,祁千祉必定不会放过祁嵊。
祁钺思及此处,便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嵊儿?”
“此事我不当置喙。”
“祁嵊的权欲之心显然比你要重些。但他虽有心储君之位,也是在以为你罹难之后。三国情势危急,正是用人之际,此事从轻吧。”
祁千祉听祁钺这句话,还是觉得祁钺偏袒之意甚重,出口的话有些冷意:“父皇以为,我是怎么才会流落在外?”
祁钺道:“你这是怀疑你兄长?我便和你说罢,此事和祁嵊无关。尹天禄已在追查之中,其余该下狱的也已经下狱。南梁竟然伸手搅合我祁夏朝事,此后祁夏当与南梁势不两立,就是苦了雁儿。”
祁千祉有些不明所以,道:“南梁掺手了此事?”
“尹天禄是南梁人。”
“南梁人?父皇,谁和你说这些?大哥他要害我,父皇竟然看不出来么!”
祁钺反问道:“你有除沉珠,谁害得了你?”
祁千祉被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除沉珠并不是真的除沉珠,但是也没法和祁钺坦白此事。然而因为这颗除沉珠,父皇反而担心他会对祁嵊不利。祁千祉心中嘲讽得不知说什么好。
祁钺见人不说话,自己拿过除沉珠又还给了祁千祉,道:“我知道你怪我偏袒。这珠子你收着吧。嵊儿成不了气候,你且让他在边关守着,也算卫我祁夏江山。”
祁千祉猛然长跪,郑重地一词一句道:“父皇,我如今还是独自一人在这大殿里,便是一片赤子之心。”
“我知道,这江山本就是我留给你的。你在外历练许多,这政事我也要卸去交给你了。”又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祁夏文武双重,但是之前你年幼也没有给你多少兵权。拿去罢,为父护不好你,我如今方才知道,你不是靠我护着,只有这个,你该靠它来站稳脚跟,建功立业。”
祁千祉震惊道:“父皇?”
祁钺轻叹一口:“我老了。虽然病气已去,但是日来总觉得精神力大不如前,做事也容易犯岔子。”
祁千祉心道是丹药非有裨益反而有害,一时间对祁钺的身体也十分忧心。
“父皇,我定会为父皇四处求访神医,将父皇的身体调理好!”
祁钺起身往床榻去,声音幽幽飘来:“命数如此,神医怕是也无法。你去罢。”
……
祁千祉从昭华宫出来便往天祚宫去。
萧藕色见了他也是眼眸一亮,口中只道:“祉儿可算回来了。受苦了。”
“母后安心,我好好的呢。”
……
话说不到两句,祁千祉便道:“母后,我该把望月带回去了。”
萧藕色闻言面上一冷,道:“他不在我这。”
“他在何处?”
“在何处?也许死了罢。祉儿,你怕是不知道宫中多乱,尹天禄明目张胆地闯进我宫里来寻人……”
祁千祉退后一步,惊道:“死了?母后……你,你答应我会护他安全。”
萧藕色怒道:“你倒是一回来就想着这些事!我以为你有些出息了!我并非没有护他,你倒来诘问我,你也不看看都是谁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