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十月清霜(一) - 语谰池上 - 青花玉龙子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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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十月清霜(一)

巫蛊事至此进行了最后的清算。

径川王军护送祁千祉回朝,有功。益国两千户,赐钱千万,及安车乘马。

长公主赐封号安平君,食邑增千户,赐钱千万,及安车乘马。

夏鸣,吴辑忠心护主,不惜身死。夏鸣追封关内侯,食邑八百户,其弟夏和继之;吴辑赐钱百万及良田美宅,其族人继之。归棺故里。

太子舍人徐染护主有功,封关内侯,赐钱百万。

喻朝河以其世家名望,及护太子有功,任中郎将,位在李u城上。

此案中太子宾客及仆从死狱者数十人,各赐金银有数。

巫蛊牵连,无辜受难之大小官员平头百姓数百人,各有抚慰。

此外,祁景凉封于定勉,为定勉王,月末启程。

祁景凉之师喻朝山不随祁景凉之国,留于京内,任为侍御史。

至于罚事。

祁嵊罚京中自省三月,三月后再放归国,由中郎将纪明任监军,一同前往。且需削兵半数,再送长子入京,以明心志,以安宗庙。然此事为皇室隐,不告天下。

在逃之尹天禄通缉全境。其余方士前已处置。时又获数人,皆下狱死,家财尽没。

至于李u城,此人一向入不得祁钺的眼睛,做事又都避免亲自出手,祁千祉也不好像替他祁钺讨要。故祁钺以李u城并无功绩,未行封赏。倒是祁钺日前为讨好长公主,已封了李u城一个虚泷侯,叫众人颇有微词。

长公主回程泷上,车架起时,一边大声骂李u城离了京师招呼都不打一声,叫她一路回程都没有个说话的人。

祁景凉也往李u城京宅扑了个空,骂道:“老子都要走了,李u城你居然敢不在家?”

愤愤离去。

泷上的天气一向冷得早,九月授衣忙,十月落霜重。

到了语谰池,便是白霜满山,茫茫苍苍,天地间清气一片。

李u城刚走进药房,就被被药粉糊了一脸。

他慢慢抬手去掸掉那些粉末,勉强睁眼,甚不愉快地看着江烟:“我不是说过不要把疯子带到药房来的么?”

然后把药粉放在指头间捻了捻,又闻了一下:“这是白芨?”

江烟也是一脸药粉,从背后抱着穆修白的腰,狼狈道:“我带他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着呢……”

穆修白还在道:“那这个又是做什么的…?这个味道还不错!”

李u城霎时眉头一皱,便劈手抢过穆修白手里东西,几下将人从药房踢了出去。

“你连个伤了一只手的人都打不过?”

江烟底气不足地辩解道:“……我就是看他受伤才不敢打他。”他当然打不过穆修白,疯子下手更不知道轻重。

李u城便去检查那些药材,一边又向江烟问道:“你都给他吃了什么?”

“我没给他吃,他自己要吃,好吃的都吃了。都是枸杞啊熟地黄这类……不好吃的没味道的都吐了。应该没事。”

“他几时清醒得?”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清醒了,跑到我这里让我教他认药,态度非常诚恳。我觉得我好歹说过要教他……”

“你确定他那时是清醒的?”

江烟挠挠脑袋:“你这么问我,我不确定……”

“那你收拾好药房再吃饭。别让药串味了。”

江烟一下嚎起来:“李u城这都午时了!”

李u城拿手指指节叩着柜子的侧边,那上面也撒了粉末:“白芨尤其要清理干净。”

说罢便出了药房。

门外的穆修白一个人默默吃着枸杞,他藏了一大把在袖中。见李u城出来,便掩饰地把手背到后面去。

李u城道:“当真是饿死鬼投胎。去用午膳了。”

穆修白一听吃饭,乐得马上弹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李u城后头。

这两天李u城一直在研究如何治穆修白的疯病,往往连日闭户不出。要说穆修白因病状特殊让他有些研究的心情,其实也不为过。李u城对于穆修白之前中的慢性寒毒也有过些研究,奈何手中没有药样,又仅仅凭穆修白那次毒发的脉象,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多日下来李u城也就勉强施了一回针。余下的时间穆修白都交由江烟去看着。这两个人疯子对上疯子,玩得不亦乐乎。

若是此次没有清醒,穆修白算起来就已经有十余日没有神智清明过了。李u城不免有些头疼。穆修白脑内的淤血应当已经化去,施针之法也未有偏差,只是不知道人为什么就是好不过来。不过似乎逢人就解人衣带的习惯改掉了一点,哭闹也少了。但精神状态还是不佳,有些嗜睡。

语谰池的饭食自然都比皇城清淡些。李u城虽然在外花钱如流水,但是凡事凡物恰当便好,不会极求奢华。山中菜蔬半月下山采买一次,这回因为要照顾着穆修白,还做得都是些药膳。白雪糕诸如此类,养其病后之体。

穆修白要是碰了什么东西,必定都会撒了一地糊了一墙,但吃饭绝对一颗不撒,动起筷子飞沙走石,拿起汤勺飞檐走壁,放下碗筷余味在口,将饭碗菜碟都扫得空荡荡。

江烟收拾好药房过来,穆修白连残羹剩菜都没有给他留一点。怒道:“穆修白你个白眼狼!我以后要是再对你好我就不姓李!”然后恨然地去了厨房。

吃完饭穆修白照例就是睡觉。

竹馆的窗户没有关得很好,李u城去药房要从此处窗下路过,今次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些断断续续听不真切的□□声。

李u城驻足侧耳听了一会,脚下一转便往屋中步去。那些声响撩拨得人心痒痒,午后又有些头脑发昏,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帐子撩开了。

穆修白并没有将衣服完全褪尽,而是解了腰带,解了中衣的带扣,衣料散着斜肩露半,往下是大片的白皙的胸膛,淡粉色立起的小红豆在衣料间若隐若现。脑袋上的裹巾也解下了,乌发低垂,从肩窝处松松垮垮地搭下来,一绺一绺落在胸前,又落到早已被踹开了的垫在身下的锦被上,盘了个几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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