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有一点爱,不多(八)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yanqing/24_b/bjzjh.html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真美站在楼梯口,半天没动弹,远远瞄着黑毛那颗头,他似乎要抬起来了,她扬声吩咐:“七姑,倒杯水给他。”
她说完,回身上楼去了。
真美回房把首饰盒里的东西收一收,藏在阳台的花盆架子后面,其实是不值钱的几件东西。可,不值钱也不能白便宜了外人。
做是这么做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慢吞吞地修指甲,没敢锁房门,怕黑毛带着刀。
她只管坐着,也不去洗脸,懒得动。料得楼下的男人要上来,他不配她洗干净了等他。
黑毛扶着墙,骂骂咧咧推门进来,边走边脱衣服,“拉上窗帘,陪老子睡。”他粗声粗气发着命令。
真美一手搁在妆台上,扭着身看他,看他把外套、毛衣、裤子一股脑掼在沙发上,才开口:“拿来!”她向他伸着手。
“要啥?”他光着屁股走过来,上身紧包着件高领灰色秋衣,像只胖头鱼,生了脚。
“钱!五千块钱!”真美一拍台面,站起来,和黑毛面对面。
“咱们还谈钱?人都是我的了!”他上手揽着真美脖子,一手摸在她胸上,使足了力揉起来。
“放你娘的屁,早跟你说过了,人是人,钱是钱!”她手臂用力推他一把,也知道自己推不动,只好声音上压过她,尖着嗓子,“还我!别他妈装傻。”
他自管钳住她两手,另一只手从她衣襟里伸进去,捏她胸前那一点,他经验里,女人只要动了这个地方,再刺挠都能立刻软下来。
真美挣扎着脱不了手,生生添了几层恼火,“你妈x的,又要人又要钱,是不是个男人!垃圾!你给我放开,钱先拿出来……”她越骂越停不下来。
他倒是任她骂,手上力道越来越大,抓得她手腕骨头“咯咯”响。她吃痛了更加不肯被控制,动不了手开始动脚,往他档里又踹又踢,可惜准头差,几下都没踢到。把男人踢毛了,也开始破口大骂:“骚x,还以为能值几个钱,婊子一个!”“抢婊子的钱,连婊子的钱都抢!”“你给老子再说一遍!”“说十遍也是这,偷婊子的钱,你他妈连婊子都不如。”
“啪”的一声脆响,是人肉相撞的声音,不过不是床上,真美的脸被掴红了一片,热辣辣,嘴角跟着溢出一条血河。“xxx”她也不是好惹的,豁出去伸出新修好的尖指甲,没头没脑抓在他脸上、脖子上,指尖上的传来的剧痛,从男人的叫骂声里得到慰藉,她被掀翻在地板上,他骑上去,本是骑过好多回的,从没像今天这样,骑得这么虎虎生威、威风八面。
她两手掐着他脖子不放,被挣开了又被扇了两巴掌,两眼一黑,冒着小银条,并不住手,凭着感觉满手掌朝他脸伤狠狠挖一把,恰剜到他眼睛,黑毛喉咙深处的叫声,长长毫了一嗓子,本能朝真美胸口锤了两拳,她痛得立刻缩成一团。
“贱娘们、疯娘们!”他最后朝她屁股上踢了一脚,抓着裤子衣服,“哐”地关上门,外衣袖子拖在地上,头也不回走了。
真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了许久,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白白一团光,她眼里,像个迷茫的通道,她有一刻恍惚,像是要走进去,正走着,喉咙口一甜,“哇”得醒转过来,吐出一口鲜血。
半夜里,她才回了魂,躺在自己床上,七姑请了后山的尤师傅来,替她看了看,开了个方子在那里。七姑垫了钱,抓了药回来,看看墙上的钟,半夜三点多钟,虽然困得慌,还是好人做到底,把药煎了。
这会儿,正把装汤药的大碗放在真美床头柜上,伏在床沿叫她:“老板娘,起来喝药吧。”
她低声地一遍一遍,在午夜的静阒里,真美睁开眼睛时,无端觉得自己死过一回了,这是忘川的孟婆,在唤她。
她乖乖撑坐起来,“喝,我喝。”她头昏眼花的说着。
喝完了才看,“七姑……”
“哎!”七姑抖着嘴角的皱纹,答应,“好点儿了么?”
她知道自己没死,活着呢。活着,和死了还是不同。她振作地吸了两口气,“人呢?黑毛呢?”
“走了,你们打完架,他就走了。”七姑如实说。
走了!白便宜了他。她想,这笔钱,她不要回来,不算完。这么愤恨地想着,表情也阴鸷起来。
“老板娘,两口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做女人难,女人天生受苦,做什么事都难,都难。”七姑端着药汤的碗,家常闲话,是劝谁都有用的话,相当于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真美瞟了她一眼,没答言。谁两口子?谁和这种像猪头成了精一样的人是两口子,你妈才和他两口子呢!她在心里连珠炮似的骂着,脸上没表情。
“尤师傅给你看过了,方子我抓回来,七副汤药,我煎给你吃。别斗气,有什么都不如保养身子好。”七姑嘴里都是真理。
真美瞧着她,想想还真是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雪中送炭的情谊。
“看诊和药费,我给你垫的,一共一百七十四块九毛二,那天杀的老尤,不给抹零,你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帮我算进去哦。”她拿着碗起身时,提醒她说,也是真情。
真美抬眼看她,她眼睛细长有媚态,一翻眼皮,像是翻了个白眼儿。“哦,少不了你的,放心。”她说,声音洪亮了一点,当老板娘的气势。
七姑走了,还是大黑夜里,她开着床头灯躺在枕头上。身上边边角角的发痛,不过心里这口气,顺了许多。让这臭男人,试试她的厉害,真当她是怂包,床上她都不怕,别说打一架了,谁怕谁。
她深吸了口气,肋骨上一捅一捅地痛。迷迷蒙蒙,躺到天亮。
生意不等人,更何况,她这爿小店,生意淡旺季明显,像天上的流星,抓不住就转瞬即逝。
快到中午,真美挣扎着起床,拿条碎花丝巾包着头,裹着厚毛大衣。她登记接单,收钱,信不过别人,哪怕临死,也得亲自起来收账的人。
忙活好了入住的生意,她低头查看收款记录,满意得很,再疼的头,也不疼了。过了中午,更是溜达到隔壁看赌钱去,压了两把,都没中,输了,满脸悻悻然。
阿邦娘端着新蒸的金包银,赶着让真美拿一个吃。“尝尝,中午做的,刚蒸出来,香不香?”
“我这鼻子,不通,堵着呢!闻不出来。”真美送到嘴边,咬了两口,觉得馅料还可以,又赶着补充自己想说的话:“我也是,昨天几个小年轻拉着喝酒,没抗住,喝醉了,在楼梯上摔了一下子,看看我这乌青哟!”
阿邦娘配合地凑过去瞧瞧,又点头:“那你可得当心点儿,走楼梯难免的咯。”
“唉……当心有啥用!”真美长叹,“眼看春节要过了,生意又要不行了,说起来,还是你这里强,一年四季,只嫌人多哦。”
“哎呦,你说的,行行都难做的,我还羡慕你,守着一栋楼,就有好过日子了,人又那么漂亮,要啥有啥的。”阿邦娘拉着真美往大厨房的八仙桌边坐下来。
“我不行,哪里好,我都是靠自己,苦也苦自己的。”真美当真动情起来,真情实意:“我最近啊,不晓得是不是运势不好,总觉得,没碰上什么好人,尽遇到坏事儿了……”她午夜里核算过,又丢了人蚀了钱,干的全是不上算的事。
闲聊的真谛,倒真是吐吐苦水,只管自己说,别管别人怎么想。
阿邦家同真美这栋小楼挨得近,昨晚那么大动静,她哪有听不见的,扒在窗户上好一顿看,只恨当年修房子时手紧,没有把这扇窗户凸出去,好听的更真一点儿。
男女打架,总是女的吃亏多,叹口气想,怪可怜。
“真美,再过几天,我带你去拜拜咱们山里的老神仙吧,就在后山那个斜岔道上,不知道你小时候听说过没?可灵了,神官老爷,听说以前在玉皇大帝跟前当大官的,管宅基地。”阿邦娘说得有鼻子有眼,听闲话的人也是真情实意,不能不给人想想主意;说着,自己虔诚地双手合十,管宅基地的神仙,不能亵渎。
“哦,后山那个小庙么?我妈在的时候带我去过几回。”
“哪里还是小庙,这么大的神仙,早就翻新过了,前后两进的大院子呢,正殿两层楼高。你这样,后天我早早叫你,咱们去烧头柱香,你多捐两把钱,许几个心愿,没有成不了的,转过运来,比什么都强。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