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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

闲赋在家等开学的几天,赵荼黎收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正经片酬。

此前的《猫鼠游戏》虽然导演大牌票房飘红,可他没名气没经验,前期片酬不多,他给母亲汇了大部分,余下的钱足够支撑大学读完。拿了个奖之后又有奖金,赵荼黎没想过要投资,直接存好,自己留着。

楼陌专程跑了一趟学校,跟他算清这一次的片酬,特意强调是税后。赵荼黎听完后一愣,举起手:“一百八十,万?”

“怎么,还嫌少吗?你这是第二部电影,多亏之前的金橄榄最佳男主加持,有两百万不错啦,不要跟那些大牌比,谢导出钱一直不怎么大方,涂睿也就比你多五十万好像。”楼陌新做了指甲,大红色,此刻伸出来像个老巫婆,赵荼黎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怀疑自己听错……”他没忍住,露了个无比开怀的笑容来,“那拿到钱之后可以给我妈买个带院子的房了。”

她听了赵荼黎这话,哭笑不得地一戳他额头,恨铁不成钢地笑骂:“以后我要是能生个你这么孝顺的孩子就好了。”

赵荼黎拿了钱心情愉悦,忍了楼陌一通喜气洋洋的数落,听出她一准又是得了分红。楼陌临走前告知谢川的片已经开始制作后期特效了,明年八月是宣传期,在那之前她会给赵荼黎选几个有质量的代言和综艺。

“唐导的戏是临时加的,他是个宣传狂魔,这两天开始陆续放花絮短片和定妆了。你顶上去了角色,后期的片酬我会尽量帮你往高了谈。”楼陌扳着指头跟他下达,“至于以后的宣传呢,就不要想重心在你这了,我跟韶齐讲,重头的都带你,小打小闹的估计他也不屑接。”

“简而言之就是接下来这个学期我也是旷课儿童?”

“没错,终于不用我说明了。”楼陌轻松地说,“以前每次怂恿你逃课,还挺有罪恶感的。”

赵荼黎掏心掏肺地跟她说实话:“没看出来。”

等四下无人了,赵荼黎原地蹦三圈,心想这是走上正轨,挺好,真的挺好。

虽然还没切实地感受到银行账户数额的变化,赵荼黎依旧很开心地决定请江久吃顿饭。他在大学的朋友不多,同班的仅限于一年级时经常活动的小组,其余人现在不知怎么回事,都不太来主动邀约,赵荼黎去了几次课,他脸皮薄,懒得装熟络。

最后演变成火锅店里坐着的就两个人,安静地吃了顿饭,彼此交换了暑假的心得体会,活像一个社会实践报告会。

赵荼黎开学后才感受到烦恼。沈谣在剧组没回来,他成了唯一的被当成熊猫参观的对象。学校虽然不乏在各个剧组打过酱油的俊男美女,也有论斤算的网红,可似乎同学们对于“明星”这个老土概念的定义简单粗暴的变成了赵荼黎。

他吃个食堂,有人拍照,上个课,有人录像。回家一刷微博,全世界都在偶遇。

粉丝偶尔呼吁同学不要打扰私生活,被反咬一口说脑残,我们是同学,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赵荼黎想发个微博安慰一下,最终写下来的只是几句不痛不痒的文字。

沈谣回来时已经接近月末了,赵荼黎看到他一脸憔悴的样子,竟然由衷地生出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欣慰,险些喜极而泣。

“别别,离我远点,我热死了。”沈谣推开要给他一个热情拥抱的人,喝了两口冰饮料,冷静下来之后张嘴就戳赵荼黎痛处,“对了,最近好像骚扰你的人挺多的,我看到微博还有人给你开站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妈。赵荼黎这么想,表面上却轻描淡写地扇了沈谣头顶:“闭嘴。”

沈谣唇色发白看上去像大病初愈,可他精神不错,和赵荼黎打完招呼箱子一放就去找江久,习惯性地挂在对方背上说了会儿话才被放下来。

“拍完了?”赵荼黎问他,“接下来有什么别的安排?”

“嗯?不是缓考吗,好像就这几天吧。”沈谣说,“到年底就都没什么事了,暂时没有接新片的计划,除非碰到自己特别喜欢的。”

赵荼黎:“哈哈哈。”

他在沈谣独自留剧组的这段时间里思来想去,和楼陌商量过,对方排出一张紧张的日程表几乎要规划到他人生的后五年去。可沈谣回来了,这货当初一段试镜的录像都让赵荼黎转瞬间改变想法,他平静地说,“暂时没有接新片的打算”。

那综艺呢,个人宣传呢,代言和广告什么的呢。赵荼黎想问,你就一点没计划?

终究没问出口,大概沈谣又会说了,“演员要做的不就是演戏么?”

赵荼黎这边还纠结着,楼上突然传来沈谣一声高八度的叫喊:“赵荼黎!你怎么睡我屋不跟我打招呼?!”

忘了。赵荼黎脑子里忽地冒出那天沈谣对沈诀说的这两个字,接着就理解了为什么听到“忘了”的时候,沈诀那么生气――这两个字简直是没用。

他们住的这套房子里楼下有个大空调,正对江久的卧室,故而学长没有给房间装。至于楼上,沈谣房间有小空调,赵荼黎那间的则是坏了。他起先以为沈谣是发现了才占向阳的卧室,后来想,这人多半没那么多弯绕,再说刚搬进来谁也不知道用两天会坏。

之后没住几天,赵荼黎就进组拍戏了,回来后想起这事,却又拖延症发作,一拖再拖,直到现在都没叫人来修。他自己则是住到沈谣房间――总之床单被褥都是他的,也没碰过沈谣的书。

跑上楼后,沈谣正背着背包站在门口,没看出有多生气,倒是无奈多一些。一见赵荼黎来,就开启了话唠模式:“你说你,住我房间都不说一声,回来看到里面床那么整齐,我还以为养了个田螺姑娘,再仔细一看,得了,都不是我的……”

“我房间空调坏了一直没修。”

“知道啊,又没怪你。”沈谣把包放下来,顺手摸了把桌面,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谢谢你帮我打扫房间。”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赵荼黎“嗯”了一句,条件反射地要把自己的用品都搬回去。岂知刚要伸手去拆床,沈谣在旁边又开口:“你要干嘛呢?”

“去我房间,你不是都回了么。”

“我没嫌弃你!”沈谣拦下他拿枕头的手,理所当然地说,“空调坏了这几天晚上都快三十度,睡得着吗,过来一起睡。”

赵荼黎:“这么好说话,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吧?”

沈谣:“你想多了,呵呵。”

同房不是头一次,但同床共枕对于两个人还都是初体验。沈谣说他睡觉很老实的,赵荼黎没观察过,只好先听信片面之词。他和沈谣的生物钟一直不对盘,对方到点就困,自发地蜷缩到床的一边,把薄被一卷就睡了。

赵荼黎在隔壁房间把作业磨蹭地收拾了,纠结地盯了自己的床板好一会儿,在要不将就一下算了和还是过去和沈谣睡中面容扭曲片刻,屈服于秋老虎的高温。他感觉自己背后已经被汗湿透,光是坐都受不了。

南方的城市,在全国都欢欣鼓舞地庆祝入秋时残存在盛夏的余荫里,把所有人折磨得苦不堪言。江久开了大空调,在楼下的房间门口坐着赶稿子。

冲完凉刷完牙,墙上的挂钟已经尽职尽责地走向了凌晨一点,赵荼黎揉了揉眼睛,这些日子他一直找不到真实的生活感,半只脚踩在云里。可等沈谣一回来,瞌睡虫在房间里滚来滚去,赵荼黎像是从云端安然地坠下来,重新脚踏实地。

“学长,我先去睡了。”赵荼黎通知了一声,见江久盯屏幕的眼神几乎直了,忍不住问,“你在和谁聊天呢?”

江久如梦初醒地说:“哦,就是那个殷老师。”

他没有等来赵荼黎的嘴炮,有些不习惯地回首。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原地,似乎就是在待他看过来的这一眼,赵荼黎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白眼,然后吐出两个字:“保重。”

江久:“话要说清楚啊?”

上楼时挥手比了个拜拜,赵荼黎坚决把他蒙在了鼓里。

推开门时睡熟的某人翻了个身,不耐烦地皱起眉。赵荼黎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他抱了一条被子,堆在床脚,坐上去时感觉沈谣哼了一声。

像小猫爪子在手心挠过,四肢百骸仿佛一瞬间通了电,刹那的失重感。赵荼黎看向他的睡颜,平时总是到处放电的勾魂桃花眼此刻被自行隐藏,薄唇微张,少了几分得理不饶人的苛刻,总的来说,比他醒着时的严肃要柔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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