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呵呵呵哈哈哈!”说到最后名溪竟然大笑了起来,笑得赢子凉心里一阵发凉,他就站在一定距离上瞅着名溪,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名溪似是看出赢子凉的心思,冷笑着继续说道:“可惜啊,要是我拿到你的‘命’,明溪也不会那样惨,有了你的‘命’他也不会轻举妄动,有了你的‘命’结果也不会是这样的!所以说都是你的错!”最后一句陆名溪的怨念一下子爆发出来:“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好好地站在这里,而少爷……少爷他非但没有得到你的‘命’,却把自己的‘命’给了你!为什么啊!为什么!”说着,陆明溪一步一步走向赢子凉,随着每一步,少女脸上的寒霜更甚,金色的长发微微摇晃着,眼睛里没有什么波动,却是冷漠到了极点,都饱含着未知的情绪愤怒,悲凉,悔恨。说着说着,眼睛倒是通红起来,但是她闭了闭眼,嘴角还是扯起的冷漠笑意。
“名溪,我不是……”赢子凉想要辩解,但是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来为自己做出任何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存活的理由,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就像他现在的感觉,好像是充分了解过他们,但是现在这次再次见面却是变化了这么多。尤其是名溪……他就像从来没有懂过一样。
“你不是什么?难不成你想说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名溪冷冷地说道,眼里写满的都是嘲讽二字,嬴子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名溪,恍惚间几乎让赢子凉以为她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自己丝毫不了解的人,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现在的嬴子凉又能怎么说认识……这样的名溪呢?
陆名溪还想再说下去,却被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声音很轻很飘渺,似乎是在记忆里又像是在耳边响起:“小木头……姐,把灵脉给子凉。”名溪一听就是愣神了,在这里总共也就她、嬴子凉和少爷三人,这样子脆弱的声音也就只有少爷了。
有一瞬间她好恨,她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下手不再狠一点,如果当初能够直接一了百了的话,今天都不会有这样的事……不,她何尝不想狠下来,只是她舍不得太直接……直接像把刀子,会伤了少爷的心的,于是痛苦地说道:“少爷……为什么?”
陆明奚牵强地笑笑,嘴角好使劲抿出两个酒窝。却没有再回答名溪的话了,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的态度之坚决。
“好……”名溪微微扯起嘴角,眉眼泄露出一丝哀伤。
得到满意回答的陆明奚终于呼出一口气,紧接着捂住胸口,一副好像睡去的模样。安静得再也说不出话。
名溪眼底终究还是滚落一滴眼泪。
“你是天底下最蠢也是最幸福的人。”
“什么?”赢子凉有些不明白陆名溪在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很蠢,你以为你失去了一切,可是你实际得到的却是比每个人还要多。”名溪道。“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长长心吧!小心他!”
“他是谁?”赢子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愿他的猜测不会是真的,但愿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名溪见他这样问,沉默了。许久才无力的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眼中的轻视嘲弄一览无余,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味道,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又怎么会告诉你呢?虽然我是不怕死的……呵呵,但是只要能想象到你这张道貌岸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活在幸福世界里的嘴脸有一天会突然崩溃我就感到万分幸福!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终有一天你得知了一切,你一定会怨憎自己最初的愚蠢和麻木。说到底的话……一切真的是因为你!都是你!都是你!哈哈哈哈……呵呵!”
名溪说完这些话,也就不再多言。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又翻出阵阵哀伤。金色的眸子衰败到了极点,她一瞬间孤寂得像个美人鱼。
她又想起明溪说要把灵脉给赢子凉的时候,她怀中的灵脉还散发着余热,那是陆明溪受尽千刀万剐万蛊噬心之痛才换来的东西,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明溪要他给赢子凉。指尖触碰着灵脉,感觉它一点点冰凉下来的温度,她的心也这样冷,冰冷彻骨,就像被浇了一盆冰水,真是冷极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最爱的少爷执意要把这灵脉交给嬴子凉,这样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她不明白曾经还误会过他的嬴子凉到底有什么事值得陆明奚这样付出的。
她低着头看着胸口,就像要透过胸口的衣物凝视着怀里的灵脉,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是冰冷的。名溪不说话,赢子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
“名溪,我……”最终还是赢子凉开了口,名溪刚刚说的话,他还有些接受不了。
“闭嘴!”陆名溪不想听他说话,“这个,给你。”既然是少爷的要求,她也无话可说。反正她不需要这个,没有少爷的陆家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毁了也罢。没错,那火是她放的,她是陆家的狗,但更是少爷的狗,她所有的忠诚只要给少爷一人即可。
赢子凉接住她丢来的东西,低头一看就是自己要了许久的灵脉。拿着冰冷的灵脉看着消失在无尽黑暗中的名溪,赢子凉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朝着名溪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户,只有从窗外透出的阳光在证明现在是白天。她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在她心里,那属于她的光芒已经熄灭。名溪就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那是少爷送给她的,说是以后防身用。
“恐怕我再也用不到它了,”名溪缓缓举起双手,“与其这样,不如我去那边陪陪你吧。”说着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对不起。”阴暗的走廊里响起一声叹息,接着名溪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