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皇上高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衣角垂落而下，娟绣的龙纹异常逼真，好似在空中腾飞一般，尽展淋漓的气势。
英俊的面容略有一丝苍老之态，眉眼间异常严肃，望着卫u的目光隐隐有些慈爱之意。
卫u站在书桌前，身形高挑笔直，腰身隐在装饰着翡翠玉石的玉带间，略显纤细。他抬头看着高座上的父皇，白皙秀美的面容隐约有些威严之气。
皇上抬指打开面前的奏折，修长的指节间一个白玉扳指，高贵而庄重亦彰显帝王之风。“西北盗贼猖獗。”
卫u眼中一片茫然，面上稍稍有些紧张，或许这本又是老师帮他批阅的，他已经再三告诫过老师了，然老师看着他面色苍白极力隐忍腹痛，却不忍心让他在为奏折之事烦心。卫u没有半分责怪老师之意，只是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卫u张了张口，纵然他不惧怕父皇的追问，但他的应对与老师的言辞终有些出入，难免父皇会生疑。
“u儿主张削减百姓赋税，号召百姓协助官兵一起捉拿盗匪。”皇上看着奏折上娟秀的小字，微微点了点头，修长的指节缓缓滑落抚在膝间。
卫u心下松了一口气，幸好父皇未在追问下去，否则他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皇上合上奏折，望着卫u削尖许多的下巴有些心疼。“这些时日朕病重，u儿为朕分忧日夜劳神耗力消瘦了不少。”但近些时日他看着卫u的成长亦是欣慰了许多。
“父皇身体尚未痊愈，不应太过操劳，这都是儿臣应做的。“卫u朗声道，若他曾经尚可应付这些奏折，但现在他的月份大了，腹中的孩子时常闹他，他就有些吃不消了。好在有老师为他分去大半的奏折，否则他一人根本无法完成父皇的嘱托。
“u儿不要仗着自己年轻，肆意放纵不顾惜身体，在平日间也要注意休息。”皇上的声音柔和了一些，若不是太傅告知他，他绝不会想到昔日顽劣的u儿竟会为了看折子而彻夜不眠，u儿固然年轻身体好，但耐不住长久的操劳，他不想让u儿如他一般，人到中年身体便已经不行了。
自那人离开，他多日过度悲痛身体就愈来愈差了，他甚至不怎么用心喝汤药了，他隐隐有些想去低下陪着那人，然他仍放不下u儿，他生怕u儿年纪过轻无法担当重任，如今看着u儿这般成熟稳重的模样，他就放心多了。
“是。”卫u点点头，他就算不想在意自己的身体，腹中的宝宝也会提出抗议。
“日后u儿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看小婉，小婉初次孕育，心中难免会有些紧张，有u儿陪伴在身侧尚还安心一些。”皇上想起皇后叮嘱的话，他不能强迫u儿日日与小婉腻在一起，但u儿多日不曾踏入小婉的房间中，确实有些过分了。
“好，儿臣下午就去看看小婉。”卫u觉得近日身体恢复得还可以，腹中的孩子不怎么闹腾，尚还有精力去表妹宫中坐坐，倘若他再不露面母后就该动怒了。
“u儿不必敷衍朕，朕知道u儿不爱小婉，迎娶小婉为妻只源于你母后的逼迫，但如今小婉有了u儿的长子，u儿日后将为人父不能在对妻儿这般冷漠。”皇上看着卫u眉眼间的一丝桀骜不驯如他当年这般，但如今他骨子中的那丝倔强早就被岁月磨得平和了。或许u儿现在尚不明白，但待来日u儿总有悔悟的那一日。
“儿臣知道。”卫u扫向隐在玉带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若父皇得知是他亲身孕育的孩子又会怎样，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也绝不会让父皇得知此事。
“好了，u儿下去吧。”皇上摆了摆手，他果然是年纪大了，只陪着u儿聊了一小会就有些累了，只怕是命不久矣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很快就能去地下陪着那人，不用再忍受终日的愧疚与痛苦。
卫u走上前，微微低下头，“儿臣还有一事请求父皇。”
“u儿说。”皇上看着卫u白皙秀美的面容，目光愈发柔和，若那人能活到现在看着u儿这般稳重的模样，怕是会异常欣喜，而那人早在u儿幼时就离世了，临终前未曾抱过u儿一次。皇上的神色猛的暗淡了下去。
“前些时日江南水患严重，百姓深陷于苦难之中，儿臣想亲去南下考察一番，寻求解决水患的良策。”卫u微抬衣袖沉声说道。
“此事太傅昨日已经与朕提及过了，u儿愿为朕分忧孝心可嘉。”皇上缓缓道，眼中有些赞赏之意。“朕已派林大人前去治理水患无需u儿在多虑了，u儿专心于朝事即可。”
卫u眼中有些忧思，他必须要劝说父皇同意他离京，否则他留在京城之中根本无法瞒过众人的双眼安然产下孩子，而孩子的月份大了，他日日束腹将宝宝挤在狭小的空间中，对宝宝的健康也不利。“父皇，儿臣不仅为了治理水灾，更为了感受百姓生活的艰辛之苦，儿臣多年生活在皇宫中，自幼被父皇母后疼爱，不曾吃过一分苦楚，若不亲眼看到百姓再劳役之苦下的辛劳，日后又何以成为爱民如子的帝王。”
“父皇放心，儿臣能吃得了这份苦楚，绝不会为难当地的父母官。太傅总说儿臣长大了与以前的顽劣大为不同，父皇日日看着儿臣也未觉得儿臣有何变化，父皇亦可用此事来考量儿臣的能力。”卫u看着父皇的神色有些动容，开口劝道。
“儿臣愿协助林大人共同治理水患。”卫u俯身请求道。
皇上点点头，他确实是想让u儿南下历练一番，若不曾吃过一分苦，日后又怎能成为贤德的帝王，“小婉的月份已经大了，日后将临盆。”毕竟是u儿的长子，他还是希望u儿能留在宫中，感受初次为人父的喜悦。
“儿臣定在小婉生产前回宫。”卫u开口说道。
皇上看着卫u眼中的坚定之意，亦不在劝解什么了，“u儿去吧，路上要听从太傅的教诲，绝不可顶撞太傅。”难道u儿有这般心思，他不想在打消u儿的积极性。
u儿过于年轻，行事会有些莽撞，有太傅陪伴在u儿身边，他还能放心一些，皇上终还是舍不得让u儿一人出宫。u儿是那人留下来的唯一，纵然他将u儿丢在皇后身边不管不顾了多年，但他仍时时惦念着u儿的安危。
“谢父皇。”卫u面上有些喜色，只要父皇答应了，他就不担心母后在暗中阻拦了。
“父皇多加注意休息，儿臣先告退了。”卫u转身走出房门，白皙的面容隐约有一丝笑意，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加明艳动人。
卫u匆匆走向长廊，他想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师，一旁的宫女打开紧闭的房门，卫u看着面前淡白色的身影忙扑了上去。
裴言担心撞到卫u的腹部，他侧身避开了一些，伸手拦住卫u不甚纤细的腰肢，俊秀的面上略有些担忧之色。“u儿忍一会，老师这就帮u儿解开白布。”
“老师，我没事。”卫u拉下裴言的指尖，拥住了裴言的双肩，不知为何他今日竟没有一丝腹痛闷塞，亦或是心中欣喜的缘故。
“老师，父皇答应了。”卫u靠在裴言肩边，出宫之后没有了厌烦的事务，他就可以日日缠着老师了。
裴言点点头，纤细修长的指节微抬解开了卫u的衣衫，双手揽住卫u的腰身，松开系紧的白布。肚腹瞬间突了出来，将衾衣撑得鼓鼓的，隆起的腹顶微微颤动。
卫u似还想说些什么，他刚张口，腹中的孩子便猛的踢了几脚，他不禁俯下身，面色微微发白。
卫u握着裴言的手抚在他的腹部，“宝宝踢得好用力。”
裴言扶着卫u坐在床上，轻柔的安抚着卫u的腹部，他看着卫u苍白的面色，温声道，“辛苦u儿了。”
“不辛苦，能为老师孕育宝宝，我真的很高兴。”卫u伸手覆在裴言的指节上，面上有一丝笑意。
裴言怜爱的看着卫u，眼中有一丝珍惜之意。卫u拥住老师的脖颈缓缓起身，轻轻吻在了老师白皙的脸颊上。
裴言看着卫u因孕育而柔和许多的面容，有一丝情动，他猛然看向远处，尽量平复着稍稍激动的心情。
卫u等了许久也为等到老师的回应，他抬手轻拉了拉老师的衣袖。
“u儿上午站了许久，午膳后好好休息，不要再碰那些奏折了。”裴言起身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卫u身上。
“老师，您去哪。”卫u想坐起身体，无奈隆起的肚腹阻碍了他的行动，他只能单手撑住床边，扶着腰身缓缓起身。
“u儿安心睡吧，我就留在房间中陪着u儿。”裴言轻轻拍着卫u的肩膀。
“老师为什么避开我，刚才老师明明已经动情了。”卫u看着裴言的双眼，他几乎感受到老师隐隐有些燥热的肌肤，但下一刻老师却离开了他身边。
“u儿腹中的孩子还未稳下，我担心会伤到孩子，若u儿想要，我可以。”裴言将指尖抚在卫u的膝上，他向来清心寡欲，但奈何却总经不住u儿的挑逗。u儿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情动也实属正常，但u儿的月份大了，又动了胎气，身体尚未恢复，纵然他小心一些，也难免会伤到孩子。
“没事。”卫u摇摇头，他只是不想看老师忍得太辛苦。
裴言放下手，俯身坐在卫u身后，将卫u的身体揽入了怀中，掌心轻轻抚着被间的一团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