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罪恶之城与火焰行者

“一枪毙命。”

佛列克警官站在犯罪现场看着那个坐在汽车旅馆房间一角，眼含泪光但仍然被子弹刺穿脑门的可怜家伙，对身边刚刚赶到的麦克泰勒探员说道：“他是本帕克案子的真凶？”

“没错……我们刚刚才确定了他的位置。”麦克深呼了口气，被人抢先一步的感觉不是那么好，他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受害者的尸体，然后微微提起尸体的左手，那上面显然被刀子插了好几个洞，“他被审问过。”

“太好了，新的谜团。”佛列克摇了摇头，拉长声音这么说着，这个城市越来越让人头痛了。

麦克没有回答，他猜想着可能的情况，其中有一个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可能性。在几天前的法庭上，他看着弗兰克卡斯特的眼睛，心中有了一种不明的预感。他不知道那预感是好是坏，但卡斯特的眼中，并没有脱离莫名罪责的喜悦或解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愤怒和强烈的悲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弗兰克卡斯特并不是‘无助的’受害者。他并不无助，也不会彷徨。他以前的职业与身份让他能够以各种方式度过难关――哪怕那是极端的方式。而麦克害怕卡斯特已经走上了那条极端的路。

“我们的城市有了害虫，朋友们，你们真的相信那些穿着紧身衣的家伙能拯救世界吗？”

突然这样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房间里刚刚还冒着雪花的旧电视机里传出来，号角电视台――同时还有号角日报社――的那个当家人――主编，社长，随你怎么叫――正指着身后屏幕上的录像慷慨陈词。屏幕上显示的应该是市民用手机什么的小型设备临时拍摄的画面，在高楼大厦之间用奇异的蛛丝荡来荡去的‘蜘蛛侠’，在漆黑的夜晚飞跃在高楼之间的‘夜魔侠’，还有被罪犯们忌惮如梦魇一般的‘惩罚者’。这个城市突然之间，不仅仅只有罪犯，还有了‘英雄’。麦克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如现在正在抨击这件事的社长J乔纳詹姆斯所说的一样，这些穿着紧身衣的家伙真的能拯救世界吗？

不。没有人……没有什么人，能够仅凭一己之力拯救世界。麦克承认这些英雄的出现很可能会改变这黑暗的城市的现状，但还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大多数的民众根本不想改变或者不对这改变做出任何回应的话――那么不管多么强大的英雄，也无法拯救这个世界。

“不管怎么说，我们仍然会找到凶手。”

不管受害者是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依靠夺取他人生命而产生的制裁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种罪孽。

“当然了麦克。我们的工作就是如此。”

这个城市需要被肃清。不。这个城市，需要被清洗。被鲜血，被惨叫，被那刺耳的枪声――被自己。弗兰克卡斯特冷漠的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他毫不在意的检查了一下手中枪的弹夹，然后踩着血泊离开这个废旧的仓库，期间他迈过一个又一个尸体，脚下形成水泊的血迹踩起来发出有些诡异的水声，泡在血泊里的纸币和珠宝在卡斯特看来似乎毫无价值，他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这个区域，已经‘干净’了。

“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卡斯特先生……我听麦克警官说了。你尝试救我叔叔。”

“……抱歉，孩子。我没成功。”

卡斯特出院的时候，本帕克的侄子找到了他。卡斯特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镜。那不是你的错，卡斯特。所有人都这么说。但卡斯特仍然无法释然，他的耳边永远，永远都回荡着本帕克死前说的话。那声音与自己妻儿的惨叫与欢笑融为一体，成为了他永恒的梦魇。

“那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也受伤了。”

“……”是啊。所有人都那么说。卡斯特移开了看着彼得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不要被这个城市吞噬。”

“我……”

“放心吧。”彼得想要说什么，但是卡斯特马上打断了他，“那个在逃的真凶，我帮你解决。”

“卡斯特……先生？”

“以后，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彼得有点儿诧异的看着卡斯特离去的背影，虽然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奇怪，但却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那个背影中，隐藏着巨大的愤怒和强烈的悲伤――但却没有一丝无助于彷徨。卡斯特不需要自己担心，而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还记得强尼布雷泽吗？我们真应该好好谢谢他！”

“不。他烧我的时候真的很痛。”

“事实上因为布雷泽的地狱火，DX-1118产生了一次重要的‘进化’。”皮姆博士完全没有要听阿历克斯的反驳的意思，他一脸激动的逃出了一个火焰喷射器，“让我们现在就试试――”

“杀我灭口==？”阿历克斯看着皮姆博士眼见着就要冲自己喷火了，赶快往后退了两步，“冷静点皮姆博士，我觉得我们还能再好好谈谈！”

“相信我阿历克斯，现在火焰已经对你毫无威胁了！”皮姆博士激动到一定程度似乎已经无视掉了阿历克斯的反应，他一脸自信的将火焰喷射器对准了阿历克斯，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按下了喷射的按钮！！

再见了恨我的世界！！阿历克斯差点儿以为皮姆博士疯了，但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就意识到，皮姆博士只是真的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火焰在阿历克斯周身环绕着，但是它们却没有在‘燃烧’。那个意思是它们从喷射器里喷出来的时候的确是烧着的，但却无法在阿历克斯身上燃烧。阿历克斯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火焰就如同水一样环绕着，但是他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怎么样？”

“哈……还不错？不过下回，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因为自己防火了，就拿火焰喷射器喷自己，那要是防弹了是不是还得拿机关枪扫一下啊？阿历克斯对皮姆博士说：“但我想你还有更惊人的发现？”

“当然！”皮姆博士很满意阿历克斯的反应，他收起了火焰喷射器，然后拿出了一个注射枪，将一小瓶蓝色的液体装上，趁阿历克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枪口对准阿历克斯的脖子，把蓝色液体注射了进去，“抱歉，弗瑞说我们很赶时间。”

“呃……好吧……但这是……”阿历克斯感觉有点儿头晕，全身上下都有些冷，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冰柜里似的。他有点儿站不稳了，跪在了地上，“博士……？”

“这是预料之中的排异反应，但相信我，这结束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传染性了。”皮姆博士蹲下来扶住阿历克斯，他说，“DX-1118会根据你所接触到的逆境进行进化，当然这是它本身就具有的特性，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强大。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其自身进化为不可传染的类型。虽然身为病毒，不传染就意味着死亡，但是你是特殊的阿历克斯。我是说你不单单只是病毒而已――总之，综合这些，我们可以让DX-1118失去通过简单接触就传染的特性。”

“那是说……它还能，传染？”

“当然。因为病毒总会传染。但比起之前，除非你有意为之，你不会将DX-1118传染给任何人。它现在只能通过深度的融合来传播，比如你吞噬掉了某人的一部分。”

很好……但是，这还真难受啊！！就没有副作用小一点的方法了吗？阿历克斯都没有心思去回应皮姆博士了，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冷到他几乎无法思考，然后突然好像有人从后面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阿历克斯？！怎、怎么回事？！皮姆博士你欺负阿历克斯了吗？！”

“我哪儿敢欺负他啊==……”

“碧儿……？你是……我……”阿历克斯辨别出抱着自己的人的声音，同时感受到温暖的触感，好像能够赶走身上所有寒冷的舒适的温度，“你是……暖的？”

“皮姆博士！你就是欺负他了吧！”碧儿没搭理有点儿迷糊的阿历克斯，她微微眯起眼睛来看向一边的皮姆博士。

“啊啊……我只是没想到排异反应会这么严重，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好的。”皮姆博士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不知道什么仪器在阿历克斯身边扫了两下，然后看了看数据，“目前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道恩小姐。你得相信我才行。”

“阿历克斯？阿历克斯？？”碧儿没搭理皮姆博士，这些科学家一旦进入某种状态就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而阿历克斯现在正紧紧的抱着自己，说起来……从来都是自己扑过去占阿历克斯的便宜，还从来没被这么抱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