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积水层上的阴谋
纽约是全国甚至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大都市，人们号称，这个地方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但就和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大城市一样，由钢铁铸成的纽约，有着吞噬凡人的恐怖力量。
你也许来这儿追寻你的梦想，也许你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不论如何，一个不小心，你就会被它吞噬，被融入这钢铁之中再也无法抽身。这不仅仅是对于纽约，所有的大城市都是一样。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在它们光鲜的高耸入云的伟大地标的阴影里，总有那些人们刻意忽略掉的东西。
堆积如山的垃圾被压缩然后沉入大海，资源的浪费让地球陷入巨大的困境，严重的污染让干净的空气都成了奢求，而更重要的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入冬的季节透过双层别墅有白雾的玻璃窗看着屋里的人们享受着悠闲的周末，而他们自己，很可能在下一个寒流带来前被冻死。
没人真的去关注每天纽约警察局的停尸间到底要被放进多少个尸体。他们有的被谋杀，有的被抢劫犯杀害，有的，被这个城市的无情与冷酷杀死。而还有一些，就连经验丰富的警探与罪案研究员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地狱，才终于得到了自己的永恒。
巴基曾经以为，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情景，他发现自己可能，也被这城市吞噬了。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他被吞噬了。
“没人关心他们。”巴基看着某个标志着现代建筑伟大革新的大桥下的情景，这么说了一句，“我敢打赌这里的事情从几个月前就已经在发生了。”
“所有这些人……”史蒂夫看着宽大的墙墩上贴着的各种寻人启事，那些纸片一层一层的叠加着，似乎成为了支撑上方大桥的不可或缺的力量，“他们都是在近三个月内失踪的。”
“塔莉，你确定能量源在这附近吗？”巴基环视着周围，除了点燃垃圾桶聚在一起取暖的流浪汉和一些小一些的不良青年之外，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也很空旷，看不出隐藏着什么秘密设施。
“是的。我确定。”塔莉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巴基很早就发现塔莉的声音有些奇怪，就好像是隔着某种电子设备在讲话一样，声音中掺杂着奇怪的电流音和电子回应，口音也有点儿奇怪，不过他也不好直接问。
“我看不出这儿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得找人问问。”巴基一说出口这话，就后悔了。他并不觉得这里的人会好好的与他们谈话，“你知道吗，史蒂夫，我们应该把制服换一换再来这儿，尤其是你。”
“没时间了巴基。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天色已晚，人类已经失去了优势，虽然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的动静，但很可能人类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剩下了。史蒂夫说着走向了那群烤火的流浪汉，“抱歉，各位。我发现这附近好像有很多人失踪，我想――”
“嘿，快来看啊。伟大的美国队长来关心我们这帮社会的污泥了呢。”史蒂夫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流浪汉打断，“说不定他还给会给我签个名什么的。”
“……”巴基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些人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是生活在阴影中的城市的黑暗面，而美国队长和拯救世界的英雄？那可能只存活在被阳光能够照得到的地方。巴基想要去帮史蒂夫说点儿什么，但在那之前，史蒂夫便已经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失去了同伴心情不好，抱歉我没有……我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你们想过报警吗？”
“你以为我们没去过吗？”另一个年纪轻一点儿的流浪汉将眼睛从他破烂的毛线帽子中露出来一点点，“但警察从不听我们说。在他们看来我们这样的人失踪根本就无关紧要。我们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不，你们……史蒂夫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什么好，他不知道怎么去帮助这些人。他知道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事，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人，谁都知道，即便是伟大的英雄也没法帮助所有人，但当你真正亲自面对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到底有多么难以启齿。
“去东面。”突然一个声音从另一侧的角落传出来，一个裹着毯子缩在桥墩下面的青年看着史蒂夫，这么说，“如果你想帮上忙。就去东面的工厂。他们全都是在那附近失踪的。”
听到有人配合史蒂夫感到如释负重，他走到那年轻人跟前然后蹲下来看着他：“你能告诉我详细的情况吗？”
“……你能把那些人找回来吗？”年轻人眨着他清澈的绿色眼睛看着史蒂夫，那绝望的眼睛中现在闪烁着一点点希望，“你是美国队长，如果你说你能，那我就会相信你。”
“我……我不能保证。”史蒂夫很想给他希望，但是自己不能放出空头支票，他说，“但我会尽全力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年轻人有些泄气的移开了看着史蒂夫的眼睛，他说，“开始入冬之后，大家就开始找可以取暖的地方。像是这样的桥下已经不能住了。寒流来的时候，你需要找能挡风的地方。在救助站找不到床位的人就回去东北的旧工厂碰运气。”
“你是说，这些失踪的人都是去旧工厂避寒然后失踪的吗？”
“大家都想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个好位置。有些人从夏天刚开始就去踩点了。”年轻人说，“那些工厂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被遗弃很久了，但仍然有一些地方能给我们过冬。但从三个月之前开始，去那儿过夜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
“看来我们找到目标了。”史蒂夫望向东方，隔着夜色仍然能够看到一排低矮的工厂区的轮廓，“谢谢你。我向你保证，我会查清这件事的原委。”
“我叔叔……就在那儿失踪了。”见史蒂夫要走，青年马上补充了一句，“如果……如果你找到了他……”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孩子。”史蒂夫还是能够保证这一点，如果有人被绑架，那么他也就不能坐视不管。
“我们要呼叫支援嘛？”巴基跟上已经开始往黑漆漆的工厂区走的史蒂夫，他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呼叫支援。”
“巴基……我们俩还不够吗？”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说‘我们俩绝对没问题’。但现在，尤其是在短短的半年内看到了这么多离奇事件之后。我完全说不出那种话来。”
“没问题的巴基。我们不需要支援。”史蒂夫这么说着，眼看就要到工厂区附近了，因为这里都没有人也被废弃了好久，所以基本没有灯光，黑漆漆的一片。破旧的工厂可能是因为污染问题而被停用，又没有来得及规划成其他设施。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工厂周围的黑暗似乎在慢慢向外扩散。
巴基觉得，就算他们真的不需要支援，也需要把手电筒。他的眼睛需要一阵才能适应黑暗，但比起黑暗，更引起他注意的是：“你听到什么了吗？”
“……”史蒂夫没有回答，他仔细的听，从工厂深处，传来了什么声音，刚开始那声音很小，但慢慢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然后变成了嘶哑的怒吼――
“消灭！消灭！消灭！！”
这样的声音从工厂中爆发出来紧接着生锈的大门被什么东西炸飞！一个黑影从门里翻滚而出，接着周边微弱的灯光，他的衣服反射出暗红色的光芒，从身形来看也是人类？
然而并没有多长时间去犹豫，戴立克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他们头顶上的小灯泡放出蓝色的光，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与此同时，他们发射出的致命激光也划破了黑暗直接冲向那个黑影！
史蒂夫向前扑去，抬起盾牌帮着黑影挡去一道激光，他想扶一把半跪在地上的陌生人，但手却摸到了潮湿的东西……是血？
“巴基！他受伤了！”史蒂夫这么提醒着，他全力撑起这人的身体，而巴基此时一拳击退靠近过来的一个戴立克：“我们找对地方了？”巴基帮着史蒂夫撑起受伤的人，他们现在还是先撤退一步在说比较好。
“没错。也许这里和罩住地球的防护罩有关，我们得去――”得去调查看看。史蒂夫的话还没说完，他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了一阵有点儿刺耳的杂音，紧接着，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史蒂夫・罗杰斯？我是星联的约翰・薛伯德指挥官！现在没时间解释了！”这个叫做薛伯德人，似乎是之前塔莉说的那个‘船长’，他的语速很快，而且非常的紧张，“不管你在哪儿，马上回到室内去！马上！”
薛伯德透过上海号的巨大观察窗，看着蔚蓝色的地球开始慢慢变成白色，他无法马上给史蒂夫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非常的重要：“不要沾到雨水！我再说一遍，马上回到室内！不要沾到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