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牺牲的意义

“妈妈好帅！！！”

碧儿手里的武器发射出巨大的能量将前方的赛博人轰杀至渣，并不是夸张，而是真的消失不见了。碧儿也被吓了一跳，她扔掉那个凶残的东西，跑到完全没找到重点的罗兰那边去：“你们没事对吧？阿历克斯！为什么你在流血？”

“我也想知道……啊！好痛……”阿历克斯捂住自己的伤口，他现在动一下都很痛，“我觉得是什么东西影响了细胞的再生。不过效果在减退。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

“你确定？”碧儿并不是很放心阿历克斯说话。因为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受伤和死亡的概念，对他来讲那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少吃点儿蛋糕的话……我现在能把你举起来――啊！！”阿历克斯说到一半就被打了一下，当然那是他活该。

“好了我们快走吧。”碧儿说着拉起罗兰的手，“我们不理爸爸好不好？伊恩，罗兰，我们去找维克多叔叔哦。”

“好~~”罗兰似乎完全不介意，他非常开心的笑起来然后跟着碧儿走，但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停了下来，“啊……妈妈！你不是不可以碰我的吗？！”

“那种事谁知道啊。”碧儿完全不在意，什么DX-1118的……根本就没关系吧，“DX-1118只会通过血液传播。对吧孩子他爸？”

“……”咦？那是在叫我吗？阿历克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理论上来讲是这样。但是我们还是小心点儿――”

“那你来牵着罗兰的手。”

“……”不要啦！阿历克斯看着一脸淡然的碧儿，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你随便怎样都好！别让我做这种事！

碧儿就知道他才不做这种事，于是她又拉起伊恩来，走出这个地方。他们得去和维克多他们汇合才行。罗兰没有办法，他并没有再发出异议，但他还是有问题要问：“妈妈，爸爸不喜欢我们吗？”

“没有哦。他只是害羞啦。罗兰过去抱抱他的话――”

“不！罗兰！跟着你妈妈！”阿历克斯立即这么回应了一句，让碧儿不小心笑出来。阿历克斯叹了口气，所以说不要这么对我啦……对了。说起来刚才那个很厉害的枪去哪儿了？阿历克斯看了一下周围，很快就发现了被碧儿丢掉的枪，这么好用的东西还是带上吧，待会儿说不定有用。

“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的？”阿历克斯捡起枪来这么问了一句碧儿。

“这里是维克多的实验室啊，大杀器要多少有多少。我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我可以拿得动的。”碧儿理所当然的回答说，“不过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呢……维克多果然很厉害！”

所以说你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就拿来用了吗？万一是什么……黑洞发射器之类的不就糟了？而且那个叫什么维克多的，说起话来像是中世纪领主，而且穿着奇怪的铠甲和难看的绿色兜帽斗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阿历克斯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困惑，然后他意识到他已经不只一次陷入这种困惑中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自己第一天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领略到了。

“汉克！！”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托尼叫了一声终于回来的皮姆博士，“你终于回来了！！”

“托尼……？呃，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血……还有队长也是？？”还是红色的血液……敌人当中并没有这种颜色血液的存在吧？皮姆博士有些奇怪，而且为什么你要喊这么大声啊，通讯器不能用了吗？

“求别问。”托尼不小心又想起某个让他无力的事情来，他说，“别管那些了汉克。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计划！告诉我你有一个计划！”

“抱歉托尼……我现在还没有。”皮姆博士非常诚实的这么说着，虽然他知道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就算拯救了平民，但是敌人仍然有很多。必须要有一个计划，一个以少胜多的计划。然而皮姆博士不可能凭空就想出那种计划来，“我需要信息，需要一些信息托尼。”

“哎……”托尼深呼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给了皮姆博士太多压力，那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别担心，我们会找到方法的，我们总能找到方法。”

“我喜欢你这句话。”突然通讯器里传来了一个有点儿陌生的声音。

“抱歉，因为他很急，我就擅自接进来了。先生。”贾维斯随后这么补充了一句。

“没关系贾维斯。”托尼回答说，“你是哪位？”

“博士。我是博士啊托尼！你不记得我了吗？”通讯器另一端的博士正站在维克多高大城堡――其实是大使馆――的顶端，他透过城堡独特的窗户看着外面一片狼藉的街道，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总是知道，“抱歉我来晚了。我来给你点儿灵感。不论是戴立克还是赛博人，他们的飞船和个体都配备着空间传送装置。如果我们能够黑进他们的传送装置――”

“就能一次性将他们所有都送出地球！”皮姆博士似乎也突然来了灵感，“这是个好主意，但就算将它们送走，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回来呢？”

“那就将它们送到再也没法回来的地方去。”博士的声音显得冰冷而坚决，“在很久以前，非常久以前。我的种族与戴立克进行了一场旷世大战。那时候的情况，就与现在差不多吧。但我的种族要输了，虽然我们不能输，但战况并不容乐观。我必须做出选择，是拯救这个宇宙，还是看着我的母星就那么苟延残喘下去。”

“我一直不愿意面对那件事。但我是博士。我被赐予了博士之名。做出那样的选择，就是我的责任。我必须那么做。于是我做了。我的母星连同几乎所有戴立克都消失在了另一个空间当中。我是我族存活的最后一人。”博士继续说，“我不希望地球也变成那样。人类还太年轻……地球也还太年轻。你们还不能……就这么消失。”

“我族的悲剧不能再次上演，趁地球还有机会的时候。我要为人类，为这个年代，这个空间的宇宙做出一个决定。”博士微微抬高了声音，“我要将这一次，试图侵略地球，试图将地球沦为不毛之地的侵略者肃清。就算是偿还他们，以往在宇宙的其他地方所犯下的罪责。我要让他们知道……博士守护的地方，不容侵犯。”

“什么？！你确定吗？！”图灵船长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薛伯德是个疯子，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疯的，“你知道那要是错了一点儿会怎么样吗？！月球可能就没有了！别说月球，太阳系都有危险！你真的确定吗？！”

“我知道那的确是个疯狂的计划，前来支援的在太空站的舰队也会有危险，但是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薛伯德也觉得这个计划有些疯狂，但是他这一生中并没有少做过疯狂的计划，“你知道……我曾经不得不做出选择，摧毁了一整个星系。那里面还有五百万平民。他们全都因我而死。”

“好了，杀戮之王！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我知道。但至少这个计划还有成功的可能，还有‘大获全胜’的可能性。比起我之前做的那个选择，这个容易太多了。”

“……”你说的对。图灵船上呼了口气。那种选择，他也经历过。说起来，他们这些人，这些所谓银河系的大英雄们，无非都是踩在其他人的尸体走过来的人。并没有那么伟大。天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有多少人用生命为他们书写英雄的史诗。然而人类就是那样的生物，他们需要希望，也喜欢看着一个来拯救他们的英雄降临于世。

“我明白了，我会把新诺曼底号开过去。”图灵船长也做出了决定，“如果我们都死了……希望在天堂里我们都不是英雄了。”

“放心吧。”薛伯德说，“我们根本上不了天堂。”

“我明白了。”卡特舰长站在罗马号的舰桥上，他表情凝重的听着来自地球的通讯。他本还担心地球的状况，而太空中那些戴立克和赛博人的舰队也在试图攻击他们，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新的作战计划，“我们会确保太空中的作战成功执行。”

“舰长。我不会骗你。但你们可能会损失严重。”史蒂夫事实上并不太喜欢这个计划，但除此之外，似乎也别无他法，“如果你拒绝的话……”

“队长。我们是来拯救地球的。如果这个地球消失了，我们的地球也将不复存在。”卡特舰长打断了史蒂夫，“我们是军人。我不知道和平年代的军人是怎么想的。但在我的大部分人生中，战争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而作为军人，我每一次上战场，都从未讲过自己会活着回来。”

“舰长……”

“在火灵号上的时候……唯一艰难的就是，当那些船员用绝望又祈求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还是必须做出牺牲他们的决定。”卡特舰长说，“我辜负了他们，我骗了他们。我告诉他们我可以带他们回家。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做到。我骗了瑟琳娜。她到最后都一直相信我……”

“那不是你的错。”

“也许吧。但是你让我实现了诺言。虽然还是有很多人牺牲了，但你还是带了一些人回家。”卡特舰长放慢了声音，“谢谢你，队长。我看到了我的儿子。他长大了，变得比我还强壮。虽然我还是离开他的时候的那个模样，而他可能根本就不太熟悉我的存在。但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他。谢谢你带我回家。”

“这次。我也会带你回家，队长。”卡特舰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他重新抬高了声音，“我会通知哈克特上将。我们将确保太空的作战。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会在三分钟后降落最后一波地狱伞兵。”

“明白了舰长。”史蒂夫没有再犹豫，没有再拒绝。他知道每个人都在努力，都在做出艰难的决定，而他自己也不能逃避。

“队长……”卡特舰长似乎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说，“如果我死了……帮我照顾好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