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退还是不退? - 穿越成孀,崛起之江湖奇女子 - 彧灵丰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三十八章退还是不退?

李嵘海气的圆瞪着眼珠子,胸口大力起伏,一个劲儿的喘粗气。“想让我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做梦!退婚!没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不可以退婚的。”他气恼地挥了挥手,扭头冲着院里喊:“秀儿,将那严家送来的聘礼都搬出来,庚帖在娘那屋也归还给他们,让他们一并带走,以后李严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那管事模样的人冷哼一声,脸色也冷了下来,神情傲慢的道:“看来李家真是见识浅薄不通律法规矩啊!向来退婚只有男方可提,若是女方执意退婚须得权势地位高于男方才可,以你李家如今的境况来看,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吧?”

苏秀儿闻言,快步从西厢跑了出来,连呼带喘到了前院门口,一扯李嵘海袖子低声道:“你疯了?咱们拿什么退那聘礼?何况严家家大势大,岂是咱们惹得起的,真翻了脸,澜儿不仅要嫁过去,而且以后还要倍受磋磨,从你这受得气还不得十倍百倍的报复到她头上?”

苏秀儿说完转头儿对着仍站在门口的管事微一点头,和煦笑道:“让管家见笑了,我夫君也是疼惜妹子,舍不得她受丁点儿苦楚,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您多包涵!”

“夫人是?”那年长仆人也缓和了脸色。

“哦,我是嵘海的夫人,我姓苏,敢问管事您贵姓?”苏秀一边赔着笑,一边伸手将人往里面请:“您看看,又让您见笑了,平白让您在这里等了这半晌,快请厅里坐!”

本来这严管事见她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夺自己男人的面子还有些看不过眼儿,但刚刚李嵘海那番话让他惹了一肚子气,如此看来还是谁待他客套谁是好人了。便也从善如流,笑着做自我介绍:“我是府里的严管事,平日都是跟在姥爷身后听令的,如今主子们事多繁忙脱不开身,这才派我代劳。”

苏秀儿一边死劲儿扯着李嵘海去前院刚刚收拾干净的待客厅,放他与严管事坐那聊着,自己则风风火火跑去后院要李澜儿烧水泡茶。

李澜儿正站在堂屋门内扒着门缝儿听声儿,见嫂子一人跑了回来,连忙推开木门,小声问询起来:“嫂子,前院什么情况?我哥叫你过去做什么了?”

苏秀没有回答,冷着脸指使道:“还不快去厨房烧水泡茶,客人到了连这点儿眼色都没有吗?真是白长那么大了!”

李澜儿瞬间皱起了眉头,忍着心里的不快又问道:“这前院到底来的是何人?嫂子为何不愿说明?”

对于她这种一根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苏秀简直恨得牙痒。无奈她还得装出一副贤良模样,脸上挤出一抹笑:“是严府的人......哎呀,快去烧水吧!你哥笨嘴拙舌的,我还得回去盯着点儿他,免得他又言语不周得罪了人都不知晓。”

李澜儿仍旧不动,继续问道:“严府?是来退亲的吗?”

苏秀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这么好的亲事为何要退?嫁过去就是少夫人,有人伺候,不用干活儿,吃喝不愁,这是多好的事啊,退什么退?赶紧烧水!”话落,她立即转身,再不理她,径直回了前院。

李澜儿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慌忙回到内室,看到床榻上的老母亲,立即委屈的落了泪。“娘,那严家来人了,听嫂子的意思是不想帮我退婚,想要我嫁过去做寡妇......娘,我该怎么办啊?”

陈氏一惊,挪动着老胳膊老腿儿就要下床往地上挪。“我这就去瞧瞧,不退婚还行,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那可不成......”她气呼呼的在李澜儿的帮助下,穿鞋下了床,母女俩相携着向前院走去。

此时的前院厅中,李嵘海正与严管事大眼瞪小眼儿,均是一副谁也不忿谁的架势。苏绣快步跑到门口,稳了稳心神,尽量端庄的走了进去。站在严管事身后的小厮,眼露不屑的瞟了一眼苏氏,用手掩唇低声嗤笑起来。严管事听到声音,回首冷冷瞪了他一眼,这才匿了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是男人说话的地界儿,你一个妇人瞎掺乎什么?”李嵘海忍了一肚子气,又觉自家媳妇当着外人半点儿没给自己留脸面,心中愈加恼火。

苏秀儿温婉一笑:“妾身知道不该轻易露面,可如今来咱们家的又不是外人,而是妹妹将来的婆家人,这应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严管事连忙应声:“还是夫人明理,以后小姐入了我们严家门儿,咱们就是亲家,确实不算外人!”

李嵘海见自己媳妇一个劲儿要将妹妹往火坑里推,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苏氏,你给我闭嘴!谁说要将澜儿嫁过去了?你怎能如此冷血?”

“诶,李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在你们李家李姑娘所过的生活未必就比嫁到我们严家过得好,何况李姑娘与我们二少爷又有情义在。我可听说李姑娘为了我们二少爷曾伤心欲绝险些殉了情,这棒打鸳鸯的事儿,咱可不兴做啊!”严管事老神在在,开口就爆了一剂猛料,成功戳到了李嵘海的肺管子,也让正走到门外的陈老夫人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滑倒。

“娘,小心!”李澜儿使劲揽住母亲,这才令其稳住身形。

“你这是血口喷人!他们连面儿都未曾见过,彼此根本不熟识,又怎么会有什么情义,原来你们严家竟是如此品性,竟打着坏我妹妹清名的主意,简直是无耻至极!”李嵘海气的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身,“送客!之前的聘礼和庚帖你们若不愿自己带走,就过两日我带人亲自给你们送去!”

严管事也急了:“李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好言相商,是与你们确定婚期来的,将来李姑娘嫁过去自有她的好生活,如若非要撕破脸......哼哼,那可别怪我们严家行事强硬,自然这里姑娘嫁过去后的日子也会天差地别!”

李嵘海顿时一噎,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苏氏,却见她冷哼一声撇过了头。

李澜儿搀扶着老母亲走上台阶,目送她缓步走进待客厅,这才返回后院烧水烹茶。

老夫人冷冷的眼神扫过那两个严家人,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慢腾斯礼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扭头对自己的儿子道:“小海,是否跟严家下人说明白我的意思了?”

李嵘海先是一愣,进而立即点了点头:“回母亲,儿子已经与严管事说清楚了,只是......”

陈氏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话头儿,看向对面坐着的严管事:“那就请严家这两位管事将之前送过来的聘礼带人抬回去吧!我们李家也曾是官宦世家,就是我的娘家也曾是此地有名的教谕,即便陈家已经调任数载,但家父的学生还是有几位的,若是严家对律法规矩有何不懂之处,老身可以请几位懂行之人为你们解解惑,也算是念着李严两家相识一场的情分。”

严管事听老太太一顿‘官宦世家’,‘有名的教谕’,‘请几位懂行之人’,擂得有些头脑发蒙,不是说李家是个落魄世家,既没有人脉也没有根基吗?怎会突然蹦出这么多名头出来?难道是这李老夫人老糊涂了,故意胡乱吹嘘吓唬人的?

想了想,他便试探问道:“李家既是名门望族为何如今这院落......一副如此衰败景象,难道是我这双眼睛看错了嘛?”说着他又似笑非笑的伸出两指在自己眼睛上比划了两下,很有些挑衅的意味。

陈氏被他那一番举动气的不轻,面儿上却强撑着保持平静姿态,神色淡淡的看着那严管事:“无妨,世上眼力浅薄之人比比皆是,倒也不缺严管事一个。常言道: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何况是别个。不过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如何。”

严管事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回去与主子们商量商量,但若是主子们不允,这婚期可就由我们严家定下了,到时候还望老夫人见谅!”话落他抱拳起身,正要离去,却听得老夫人再次开了口:“严管事,万事不要做绝......”

李嵘海也随之起身,就要出去送客。“咚咚咚”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响起,屋中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人因何事如此大力敲门。

“儿啊,你快去看看!”陈氏吩咐道。

李嵘海一点头,撩起衣襟下摆,快速奔了出去。院门打开,只见一小厮站立门外,连呼带喘满头大汗,手中拉着的那匹高头大马正打着响鼻,脚步一副刚刚停稳的样子。

“你是?”他有些疑惑问道。

“哦,我是严家人,想找我们管事,有要紧事禀报!”小厮抬起袖子擦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气息有些不稳的道。

“哦,什么事?”走在后面的严管事,立即跑出门去,侧脸凑到小厮近前站定。

小厮扫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李嵘海,手拢着嘴巴,附在管事耳边低语了好一阵儿,管事神色几经变换,听完立即收敛神色,回转身对着李嵘海道:“李公子,看来咱们还得再谈一谈,我家老爷也不愿与李家关系闹得太僵,咱

们万事好商量。”

李嵘海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陪着他再次回到厅中。陈氏与苏氏见他们二人折而复返也有些疑惑起来,均是直直盯着他们的表情细看,眉头紧锁。

严管事依旧坐回了原位,脸上也挂了笑模样:“老夫人啊,我家主子仔细想了想,虽然按规矩来说李姑娘应是遵从约定嫁到我严家去的,但我们老爷和老夫人都是心善之人,怜惜李姑娘年纪尚轻,将来的路还很长,舍不得她就这么居于后宅,聊过此生。”

说完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李家众人:“所以我们主子说了,一切全凭姑娘意愿,若是仍愿嫁过去,我们就娶,若是不愿意我们也不为难,这婚便算不得数了。正如李公子所说: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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