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虔诚求过审

第3章虔诚求过审

（只是泡汤子。我是被举报了还是怎么？发出来好几天之后突然让我改）

莫浅脱下鞋，规规整整放到一旁，雪白的足尖踩在温润的石面上，发现地面竟出奇地光滑平整。

他走向那汪温泉，水面倒映出他绯红的脸颊和略带凌乱的长发。水底沉着许多莹白的卵石，每一颗都刻着古老的符文。

“这是……？”

“净池。”离七月游到他身后，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衣带，“用来洗去凡尘的浊气，也是我们完成第一次种花的地方。”

……他说要种花、强调了好几遍。

莫浅脸红了，他知道离七月的意思。

他感到衣带被轻轻扯开，红色的嫁衣如花瓣般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肩颈，弧度漂亮像亭亭的百合。

离七月的指尖顺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所过之处激起一阵战栗。温泉水无风自动，泛起细微的涟漪，莫浅被离七月带着缓缓踏入那温热的浴池、衣袍被留在岸上。

他们在此时此刻坦诚相见。

“别怕。”离七月的蛇尾弯弯绕绕，温和地攀上脚踝，莫浅感受到自己被紧紧包围。离七月的蛇尾在水下游动，时不时蹭过他的小腿，温热的池水与蛇尾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轻颤。

“会、会不会太快了……？”莫浅的声音比温泉的水雾还要轻。他呢嗅到自己身上的药香和离七月身上的味道混在浴池里，一起融进温泉深处。

尽管他接受的教育是将自己的一切献给神明，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会有些忐忑。

他攀附上离七月的肩膀，却因为莫名的情感而颤抖，水波荡漾着漫过莫浅的腰线，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神明伏在他肩头，发出低沉的笑声，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他忽然意识到离七月也在紧张，那些游动的蛇尾鳞片正在细微地开合，像小动物炸开的绒毛。

“不要怕。”离七月凑近他耳畔轻声说，“我可以……看看你的花吗？”

呼吸间的气流激得莫浅耳尖通红，他当然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但祭司教导过的知识此刻全因为旖旎的氛围化成浆糊。他只能闭着眼点头，感觉到冰凉的指尖点上自己的肩颈。

水面泛起波光粼粼的金纹，那些沉底的符文卵石突然莹莹发亮。莫浅感觉离七月的触碰宛若唯一清凉的气息，他看到温泉不断升腾起来的弥漫雾气，最终绽放成若隐若现的花朵。

离七月的尾尖在水下游弋，属于动物的鳞片擦过肌肤时带起一串细碎的气泡。莫浅仰头看见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滴落水珠，正巧砸在池面那朵虚幻的雾气莲花倒影上，荡开的涟漪在他的蓝眼睛里交融成一片朦胧的光晕。

“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刻。”神明执起他的手腕，引导指尖划过水面。每当相触之处便浮起细小的光点，像是星子坠入温泉。

莫浅和离七月都是第一次与人共浴。

这就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就是离七月为什么会真的有两个小离七月啊！

如果莫浅是每天在现实上爱上网的人可能会了解到一般设定里如果是蛇的话确实会有两个……但关键是莫浅不知道啊！他只知道现实蛇有两个、没想到蛇化的神明也会有两个啊！

莫浅闭上眼睛，感受到水面的动荡，被水汽蒸腾地发晕，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了。

毕竟现实中确实有人泡汤子会昏过去。

离七月为了不让他溺水、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莫浅的后背贴上对方胸膛，整个人简直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在即将结束这次温泉之行时，离七月给他打上了神明的烙印。

像是蛇在捕猎一样，利齿刺入猎物的颈侧。

莫浅恍惚中看到蹦跳着的繁星，一闪一闪，视网膜中都是泛着水汽的雾。

一点点神明的力量与血液被注入灵魂，他的肩头开出耀眼缠绕的蛇形纹路。

婚礼毕，契约成。

从今天起，两人的命运将紧紧缠绕，永不分离。

我等了你好久。

离七月抱住沉睡过去的莫浅，金眼睛中带着化不开的执念。

……

离七月朦胧中记得自己诞生于一场混沌之下的暴雨夜，那时天地间的灵气尚未枯竭，他从万丈悬崖下的黑潭中破水而出，乌黑的尾色泽宛若上好的黑曜石。

他是新生的神，但并不是人类模样，而是人身蛇尾的样子。

作为新生的山神，他本该守护方圆百里的生灵，却在睁眼的刹那感知到灵魂深处的空缺——他生来就少了一半。

这使他难过又迷茫。

最初的百年里，离七月盘踞在山巅的云雾中，用金瞳俯瞰着脚下迁徙的人群。战乱中逃荒的流民跌跌撞撞闯进山谷，在发现这里既无官兵追捕，又无猛兽侵袭后，便砍下竹子搭起茅屋。

他们对着云雾缭绕的山峰跪拜，将第一碗新米供奉在粗糙凿成的石台上。

“请山神大人庇佑。”

“请求山神大人别让我们遭遇战争。”

离七月卷着尾巴尖接下了这份供奉。

他静静看人类点燃的炊烟，像一条条柔软的丝带缠在山腰。作为回报，他让山间的野果格外丰硕，让溪水绕过每一户人家的门前。

村民们渐渐发现，只要诚心祈祷，受伤时总能找到止血的草药，迷路时总会遇见引路的白鹿。

于是他们的信仰更加虔诚。

但缺失了什么的离七月始终在沉睡，并不会给村民什么明显的反馈，因为人类在他眼里不过是最平常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