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原剧情
第11章原剧情
温的身影消散后，莫浅怔怔地望着那枚银色羽毛吊坠，指尖不自觉地轻轻颤抖。他缓缓靠进离七月怀里，将脸埋进对方颈窝，声音闷闷的，“七月……那种感觉好奇怪。明明第一次见面，却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离七月收紧手臂，蛇尾无声地缠绕上爱人的腰肢。他的金瞳中同样带着困惑与留恋，“我知道、浅浅，我能够理解，就像久旱逢甘霖，枯木逢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罕见的迷茫，“她身上着大地的气息、就像我诞生的那片混沌。”
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
莫浅是凭空出现的，没有父母相关的线索；而离七月诞生的混沌，与那个灵魂好像更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们去找文吧，她应该知道什么。”离七月说，莫浅点点头，两个人牵着手，收好那枚吊坠，又回去找文。
文正在给林小雨等人做最后的记录，听到动静擡起头，青蓝色的卷发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示意医护人员先将伤员送走，这才走向两人。
“怎么没回去？”她环顾四周，恍然大悟，“看来温已经走了。”
“你和她很相熟。”莫浅擡起湿润的蓝眼睛，望向她，“你认识她很久了对吗？能不能告诉我们……”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星云小球，声音轻轻，“关于她、或者说‘母亲’的事？”
“我就知道你们会想问这个，我们找个地方说。”文点点头，三人来到咖啡馆的后院。后院是咖啡厅露天的地方，提供给喜欢观赏户外景观的客人。
毕竟后院的景造的还蛮不错。
离七月随手布下隔音结界，文看看两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塞进了嘴里。
“……让我想想具体该从哪里说？毕竟我也不能透露太多。”她一边咬着糖棍一边思考，靠在梧桐树下，细细数着绿叶，“那我就先讲一下，你们可以知道的、温在路上和我说的事情吧。”
“——关于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
莫浅和离七月坐在石凳上，十指紧扣。星云小球被莫浅小心地收在贴身的衣袋里，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微微的温热。
两人都认真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原本的故事里，应该是没有‘温’的存在的，故事的开始也确实是这个诅咒的短信，但如果我没有收到‘温’指引的话，这个时候的我应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被自己能力所困扰的人，因为我无法只靠自己掌控能力、只能活在鬼怪的阴影中。
因为我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来自于这个世界。
在原本的剧情里，这次的诅咒会将这几个人都害死，并一路传播下去，最终传递到我的手上。
……而我，则会在死亡的威胁下爆发自己的能力、从而踏上解决这件事的历程。”
“至于原本的你们是什么身份——”
“离七月虽然仍是山神，因为命定缺失了一块，他陷入了沉睡，被异教徒窃取力量和蛊惑，异教徒告诉他，他们会帮助他找到命定的事物。
于是离七月接受了异教徒的合作，成为了类似于反派的角色。
而莫浅……在原本的剧情里面他没有成为山神的新娘，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在校大学生，在接到林小雨转发的诅咒短信之后，他没有反抗之力，就失去了生命。
而我最后，会和所有人一起对抗带有诅咒与污染力量的神明，最终同归于尽。
这就是原本的全部剧情。”
文说完，“咔嚓咔嚓”将剩下的糖咬碎咽进肚子，“不过你们不用想太多，温还说了，只有这一辈子才是你们真正的一生。原剧情等这些故事都只是一个虚拟的概念而已、你们不会真正到这一步。”
莫浅和离七月短暂地都没有说话。
文这段话信息量其实非常大，比如说如果真的有“原剧情”这种东西在的话，那温应该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她直接地推动了结局的变化，这种事情一般人做不到的。
虽然说这个原剧情可能并不正确。
“剧情的事情我们知道了，那关于她，你能说些什么吗？”莫浅小心翼翼问，离七月攥紧他的手，问的更直接，“她有没有说过‘妈妈’是谁？”
“我知道，但我并不能现在告诉你们，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文摇摇头，她压低声音，“‘妈妈’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存在。维系所有小世界的根基、创造了一切的神祇。”
她的话虚无缥缈，却令莫浅突然捂住心口，那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无数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纯白的宫殿，流淌的金色河流，还有一双温柔将他搀扶起来的手……
“浅浅！你怎么了？”离七月急忙扶住他，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也在翻涌。他看见年幼的自己站立在星辰之间，而那个与看不清面容的橙发女子正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温声细语地告诉他，自己为他带来了一个弟弟。
文看着两人异常的反应，神色渐渐凝重，“看来触碰到了被封印的记忆。温说得对，现在还不是你们想起来的时候。”
“不要想起来。”她说着，轻声念诵起什么咒语，带着古老的音律。
“这是温教给我的安神咒。”文收回手，看着两人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轻声道，“没想到，果然有用。”
莫浅深吸一口气，眼中的金环光芒渐弱。他靠在离七月肩头，感觉那些闪回的片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淡淡的怅惘。
他看着有些虚弱，精致的面庞难得有些苍白，被离七月紧紧抱住。
“谢谢。”离七月向文点头致意，支撑着自己的爱人，“关于那些异教徒的事情……”
“我会处理好的，毕竟现在的我可不是过去的我。”文摆摆手，青蓝色卷发在风中飘扬，“毕竟这是我的工作。不过——”
她狡黠地眨眨眼，“如果遇到棘手的问题，我可能会来打扰二位神明大人哦。”
她一打岔，莫浅忍不住笑了，蓝眼睛弯成月牙，“随时欢迎。”
他握紧离七月的手，“毕竟这件事，似乎也与我们有关。”
离七月看他精神起来，金瞳中闪过一丝柔和，对文点点头，“若有需要，随时呼唤我们。”
文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轻轻一吹。纸鹤振翅飞起，在她头顶盘旋，“那我就先走一步，得去追踪那些异教徒的踪迹了。”
目送文的身影渐渐消失，莫浅低头看着手中的星云小球和羽毛吊坠，小球是他们记忆的解码，而那片羽毛吊坠，只是无意间遗留下来的信物。
“回家吧，七月。”莫浅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