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轮回往事

杜柯战战兢兢地扬起脸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乔伊。”

乔伊神色冷峻，一双如琉璃一般的冰冷眸子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杜柯，如果以你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我大概是发生了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杜柯大惊。

“我的母亲是个异域人，父亲从小身体不好，喝了许多药。大概是这些药造成的后果吧，他的血液中含着一种能够愈合伤口的元素，两人在一起生下我，也许是天生的缘故，我血液中的这种元素浓度更大，各种病症都能通过喝我的血来解除。”

“这……这是什么原理？”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父亲为了母亲造了一幢和他家乡建筑相似的山庄，两人在这里生活，有一天，华家的祖先华景辰来到了这里，我父母很用心地款待了他，华景辰来这座山庄之前受了重伤，我父亲用自己的血液救了他。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非但不感恩还打起了我父亲的主意。他利用我父亲好客的性子接来了华家的其他人，联手毒晕了我的父亲，将他的血卖给达官贵人之后，华家在本地的影响越来越大。”

“那你呢？”

“我母亲其实早就发现华家人图谋不轨，他劝过我父亲几次，父亲心肠好并不觉得华家人有异。因为这件事两人吵过好几次，那次，我母亲带着我离开山庄散心，再回来时，山庄就已经被华家人控制。我母亲没有看见父亲就觉得不对，她让我先逃出去，自己去救父亲，但从此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是为了救你的父亲和母亲，那你怎么又会被关在密室里的？”

“小的时候我想过很多办法去救他们，但是周围的人都被华家人收买了，我只能再去远一点的地方修行，等到自己有能力救出父母了再回来。十年后，十七岁的我回来时，华家已经成了附近的首富。乡绅都被他们收买，我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手段去惩罚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办法救出父母。”

“于是你想到什么办法？”

“哈，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想出什么法子？一身武艺的我觉得自己可以凭借双手救出父母。天真的我潜入山庄，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说到这里，乔伊蓝色的眼中藏着无法掩饰的恨意，“他们将我的父亲高高的吊在墙上，他全身上下布满了伤口，在他面前，我母亲却被那个畜生压在身下强奸着！”

杜柯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光是想象他都能感受到这是怎样一种恨意。

“更禽兽不如的是我发现我的母亲和那个姓华的还有了孩子，哈哈那个名义上应该是我弟弟的人后来成为了这座山庄的主人，真是讽刺啊哈哈！”

“什么？也就是说华家的后人中其实跟你有着血缘关系？”

“我并不觉得这叫血缘，这是耻辱！”

“所以你要杀死所有华家的人报仇？”

“如果他们在那一代就被我杀了，倒也是落得干净！可叹啊，华家作恶多端，他们该早就想到我会找上门了，整个山庄中布满了打手，我毕竟只有一个人，被他们擒获后，整整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像对待我的父亲一样对待我。但我的血液比父亲要浓厚，伤口在第二天会恢复，他们就像看到了一个宝库一样疯狂地从我身上榨取着财富，我父亲看着日渐衰弱的我，当时的他因为多年取血被感染了，全身溃烂时日无多。他向那一个畜牲提出了要见我母亲最后一面的要求，那畜牲大概在最终还是记得一些当年我们家救他的恩情吧，他带来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也是一脸憔悴，在看到我们父子后，母亲声泪俱下，大概是父母之间有着一种心灵感应，我母亲来之前就偷到了钥匙，她说想跟我爹单独聊聊，华景辰觉得我们两个都被死死地铐着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就离开了密室。我母亲放下了我并告诉我逃生路线，我想带他们一起走，但是我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我的母亲也没了求生的意志。他们告诉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了华家的人！”

“那为什么……又过了这么多年？”

“出来后，我疯狂地想要报复华家，可是自己身体很差，五年不间断的取血让我失去了愈合能力，山脚下的人救了满身伤痕的我，华家比我想象中的反应得更快，他们封锁了山庄，只有符合他们要求的人才能进入，而且请了大量的打手和懂术法的道士。华景辰大概想到我会利用一些类似降头的方法对付他们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火烧毁了整座山庄。”

听到这里，杜柯已是一身冷汗，“山庄既然已经烧毁了……那……现在的这个是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让华家人就这样轻易地死去。我找了五年才找到当世第一的神婆，在她的指引下，27岁的我最终决定跟魔鬼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献上我的永生永世不再进入轮回，将自己封印在这个地方，这期间我的眼睛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看着世间变换、朝代更替，可作为代价，我不能出去，只能等待所有人重入轮回的那一刻，将一切的仇怨清算！那场暴风雪是一个入口，能引入所有当年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来到这个山庄。”

“这……这么说……我也是？”

乔伊点头，“对，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