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将军（十）

秦空和苏雅玉边回城主府边交流他们对北地未来走向应做的政|治、经济等等的修正补充。

到城主府的时候无觉一脸严肃认真地对秦空行礼说：“左将军，贫道有一事相商，请屏退左右。”

“好。雅玉你先去书房把一些东西写出来吧，要是嫌毛笔写得慢，抽屉里有钢笔。”秦空看无觉认真的表情扭头对苏雅玉说。

钢笔？苏雅玉挑挑眉却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秦空举步走到空旷的花园，“无觉，什么事？”站定转身后看着无觉问。

“和尚今日为何违背天意？”无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急切，这可不合他一贯的表现。

“嗯？无觉指的是什么？”秦空拧眉看着无觉，但凡上位者都不喜欢别人把自己的行踪跟所做的事了解地清清楚楚。

“既今日的战事，贫道观天意明明是要求我方战败，本担心会对你的声誉有影响，便做好操控舆论的准备，不成想没有战败的消息传来。”无觉看秦空的神态就知道他在意什么，紧接着解释道。

“哦，道士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已经脱离天道的禁锢了，不必按它的意思来了。”秦空笑道。

“什么？和尚差矣！我辈修道只当追求最后以身合道才是！岂有脱离禁锢之说？”无觉很惊讶。

“以身合道是可以修补天道，但我不想变成一个毫无感情的规则。若我愿意以身合道那我这些年何必兢兢业业？”秦空又皱起眉毛。而且我能去的世界那么多，不可能把自己绑在一个世界做规则。这话秦空却没有说出来。

“不想以身合道？”一时之间无觉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而且不是顺着天道的意思就可以合道的。不然天底下那么多人浑浑噩噩地按着天道的意思走岂不是许多人都可以合道了？”

“自然是修道之人才可以。”

“但修道之人比普通人多的东西天道并不需要。”

“若不是如此那我这些年在做什么？”

“你这话……”秦空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不不，是和尚你错了。太上忘情就可以以身合道。太上忘情自然是要修道之人才可以做到。啊，那贫道前些时日岂不是误入歧途？幸好你我所陷未深。”无觉拧眉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

“怎么可能太上忘情？什么感情都没有了还是人吗？”秦空看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是无语。

“和尚，虽说你我互有结为道侣之心，但你我也是因志同道合才惺惺相惜，怎可如此说？”

“我没有！”秦空立马否认。

“和尚，虽说我不知你是因阴阳和合之道所阻还是因佛家戒律而退，但你应直面本心，为何矢口否认？”

“我……我们不说这个。入天道就要先离人道。你所衣乃人所织，所食乃人所种所供奉，所住乃人所筑，所行乃人所铺。谈何脱离人道？即使住进与世隔绝之地，你所学乃人族先祖所创，所言乃人族之语，所写乃人族所创之文，甚至你之身体乃人族之身。谈何脱离人道？”

无觉被说得目瞪口呆，呆立半响后喃喃自语：“那为何有功法传下？祖师必不会欺我。”

“自然是你的祖师也错了，你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传下此道的圣人并不是人族，他只是有人形，本质还是天生地养的。他能合道，你们却不能。”

“大道为何？”

“所谓殊途同归志同道合，除了合天道还有众生道、逍遥道、修真道等，甚至还有佛家的因果道，你在执着什么？”

无觉呆立半响，忽然俯身对秦空一礼，直起身哈哈大笑而后转身就走：“贫道去也！”

秦空一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默默发呆，直至苏雅玉在书房久等秦空不至然后过来找他。

“怎么了？”

“我失恋了。”

“哈？”

“或许人总是软弱的，潜意识里是想要倚靠。当初我在北地步履维艰的时候是他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我身边，也是他让我背负着重任前行而没有被压垮。也许他早就在我心里留下影子了，只是我不愿意背叛我的初恋所以不承认而已。”

“走吧，我们去书房，”秦空举步往书房走，“他说得不错，我应该直面本心，动心了就是动心了，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其他人。”

“你……”苏雅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初恋已经死了这么久了，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也很正常啊。”

“或许我内心深处也是这样想的也是原因之一吧。不过既然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那么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可能了？”

“是，他走了。”

“为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苏雅玉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就看见秦空从桌子上的一沓纸里抽出一张递给自己，“看我默写的歌词，现在想想当初我其实表现的挺明显的，只是自己死活不认而已。”

“歌词？”苏雅玉看着手里的纸。

“是啊，我们那个世界的歌，闲着无聊默了出来。还配着曲调，我吹给你听吧，权做对这段不明不暗的恋情的告别。也希望你走出你的悲伤。嗯，你出去的时间里，你的那些下属追来了，他们告诉了我我们分开后的事。”

告诉？苏雅玉沉默，不知道他们是喝骂还是鄙夷地“告诉”了。这时秦空已经拿起箫开始了。

花开五叶春幡雪拥禅机寒山

问苍天何色相撩我心弦

休道莲心不染残局数子难参

问青山寻哪处忘却尘寰

隔水望太极莫名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