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8章 感情埋在心底
那个男人总会这样说！这样在她的身边鼓励她，让她有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
可是他自己的感情呢？凌蔷薇自己自己以前问过裴雨臣这个问题，那个时候男人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里面，竟然会浮现出那么痛苦的神情，他甚至都没有说出答案就已经泪流满面，以后凌蔷薇再也不敢问了，不敢问裴雨臣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直到他死之后她才知道答案，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那个男人是怎么样温柔的鼓励她去追求他同样在心里深爱着的男人的呢？
又是怎么样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相互离开的背影的呢。
“你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雨臣吗？”凌蔷薇慢慢的开口。
“难道你有办法忘记他吗？”北堂龙傲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被染红了一样，狠狠的盯着她，“你可以忘记他吗？”
凌蔷薇慢慢的摇了摇头，除去裴雨臣英年早逝这个因素之外，对方那双温柔的眸子和痴情的个性都是她没有办法忘怀的理由。
更何况，裴雨臣还是因为北堂龙傲死的，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没有裴雨臣的成全，就没有他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是啊。”北堂龙傲惨笑一声，“我们都没有办法忘记。”
凌蔷薇慢慢的装过头，不敢看北堂龙傲那双伤心的眸子，他知道在北堂龙傲的心中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裴雨臣了。
这种感情不是爱情，从一开始凌蔷薇就知道了，裴雨臣也知道，北堂龙傲对裴雨臣从来都不是爱情，所以男人才会选择了默默的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
并且默默的守护在他们的身边，看着北堂龙傲和自己相知相爱，哈，真是个伟大的男人呢。
“雨臣已经死了。”凌蔷薇伤感的说道，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痛，每次看到林夜泉，凌蔷薇总会想起裴雨臣那双总是充满温柔笑意的眸子，然后就会忍不住想要对林夜泉好一点，再好一点。
似乎这样的话，远在天国的裴雨臣就会幸福了，就会开心了。
“是啊，那个混蛋。”北堂龙傲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他死了，把我们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龙傲。”凌蔷薇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北堂龙傲，紧紧的把脸贴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这不是你的错，雨臣也好，我也好，我们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没有发现裴雨臣的感情，没有办法报答裴雨臣的感情是北堂龙傲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或者说是最大的心结，可是他没有办法回应，不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裴雨臣。
而是因为他从骨子里就没有办法接受男人！北堂龙傲爱的人就只有凌蔷薇一个而已，不管男女，他只是单纯的爱上了凌蔷薇这个人。
就像是裴雨臣一样，单纯的爱上了北堂龙傲这个人，不论性别，只是因为是对方才会爱上的。
“我倒宁愿雨臣怪我。”北堂龙傲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和凌蔷薇之间的伤疤，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没有办法消失的伤疤。
“他不会的。”凌蔷薇说道，“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不舍得责怪任何人。”
北堂龙傲冷笑一声，只是这一声冷笑更像是怀念，“我从以前开始就讨厌他那种个性。”
“可是你们是好朋友。”凌蔷薇说道，“你不会看着雨臣不开心的对不对？”
北堂龙傲静静的看着凌蔷薇，“蔷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蔷薇也跟着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说道，“夜泉是雨臣的儿子，你已经欠了雨臣一次了，你不能再欠他第二次了。”
北堂龙傲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凌蔷薇，“你竟然用雨臣来威胁我？”
就是因为他不同意北堂无忧和林夜泉在一起，所以凌蔷薇就拿死去的裴雨臣来逼自己就范？
北堂龙傲觉得自己没有错，他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北堂无忧更是为了林夜泉。
就像是凌蔷薇说的那样，他已经欠了裴雨臣一次了，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儿子在走上这条不归路，更何况，林夜泉可以有更加美好的人生。
“这不是威胁。”凌蔷薇知道裴雨臣在北堂龙傲的心里地位特殊，赶紧纠正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是雨臣的话，他肯定也是希望夜泉开心的。”
“是吗？”北堂龙傲残忍的一笑，反问道，“那你觉得雨臣遇上我之后，开心吗？他曾经告诉过你他过的很开心吗？”
凌蔷薇哑然，眼前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双跟林夜泉相似的琥珀色眸子，那么温柔，就算是笑着的时候也依然像是春风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
可是那双眸子里，却很少有真正的笑意。
凌蔷薇不止一次的发现，每当她和北堂龙傲在一起的时候，裴雨臣总是会在一旁笑的落寞又寂寥。
那个时候的她不懂，以为裴雨臣只是觉得自己太孤单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可是后来她懂了，裴雨臣却再也不会笑了。
“蔷薇，”北堂龙傲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痛苦，“自从认识我之后，我从来都没有觉得雨臣开心过。”
凌蔷薇心痛的看着北堂龙傲懊悔的神情，她一直以为北堂龙傲只是对裴雨臣充满了愧疚，所以才会收养林夜泉，可是现在看来，这种感情也许比愧疚还要深厚。
毕竟，北堂龙傲曾经和裴雨臣是最好的朋友。
“他总是不开心，”北堂龙傲慢慢的说着，“我觉得就算是他在笑，也依然很寂寞，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个混蛋却说我不必懂。好，既然不想让我懂的话那就一辈子不要说出来好了。”
“又为什么站出来替我挡那一枪，”北堂龙傲大吼道，“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死，既然说我没有必要知道的话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裴雨臣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北堂龙傲嘲讽的勾起嘴角，“我看过他笑的最开心的笑容竟然是在他死之前露出的笑容，原来那个家伙对我……”
凌蔷薇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裴雨臣为他们两个做了这么多。
“所以我不会让雨臣的儿子也重蹈覆辙的。”北堂龙傲很快就又变成了那个冰冷无情的上将，说出来的话也同样不带任何温度，“雨臣已经赔了一条命给我了，我怎么可以让夜泉也在无忧的身上重蹈覆辙。”
说完之后，北堂龙傲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北堂行宫，只留下凌蔷薇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雨臣，凌蔷薇在心里叫着裴雨臣的名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也许，又会像是以前那样温柔的笑着，然后说，“蔷薇，不用怕，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顺其自然的来吧。”
可是，现在的北堂龙傲很明显不会让事情顺其自然的。
凌蔷薇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拢了拢掉落在腮边的秀发，慢慢的挪动脚步，上楼了。
先行离开的北堂无忧和林夜泉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争执，实际上，北堂无忧对于早餐时候诡异的气氛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察觉的，倒是林夜泉敏感的发现北堂龙傲可能是发现了些什么。
“怎么了？”北堂无忧无意识的听到林夜泉再一次叹气，终于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