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雌雄 - 十二迷城之南城遗梦 - 钟睿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03.雌雄

不知过了多久,老殷将车缓缓停至路边,轻声说道:“到了。”

我下车,径直从博物馆正门走去,老殷去停车了,从正门进入,门口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保安,我上前道:“我找你们这里负责人。”

保安打量了我一眼,低头说道:“你找哪位负责人?”

我道:“馆长。”

“馆长不在,有事的话请提前预约。”保安说完便不在理会我。

“那谁在?”我接着追问。保安不答话了。这时候老殷也进来了,问我怎么样。我说人都不在。老殷来到保安面前说道:“你想办法叫你们领导来,就说你们馆里丢的东西在我这里。”

保安猛地一抬头,疑惑道:“嗯?什么东西?”

老殷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东西有必要和你一个保安说吗?别废话,找你们管事儿的来,否则我们走了,你后果自负。”

保安瞪了我们一眼,却也不敢轻视,马上起身,从大厅一侧的楼梯上去了,不多时,保安领着一位约么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下楼,到我们面前站住,保安道:“这位是馆长助理。有什么事你就和他说吧。”

只见这位助理身材婀娜,面容姣好,脸上淡施薄粉,颇有几分姿色,那女子嫣然一笑,轻声说道:“随我到办公室说吧。”说完转身上楼,我们紧随其后,一边走老殷一边问:“你们馆长在不在?不在我们可什么都不说。”

女子道:“在。”说完将我们领到二楼走廊的尽头,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对我们说道:“请稍后。”然后推门进去了,不多时女子招呼我们进来,房间内放着一张办公桌,却不见馆长,我正诧异,难道这位年轻女子就是馆长?那女子指着屋内的另外一个门道:“馆长就在里面。”原来这间办公室是一明一暗的格局,女子轻轻推开里面的门,示意我们可以进去。

里面又是一间办公室,房间要比外面那一间大上一倍,一股淡淡的檀香,让人心旷神怡,屋子里的装饰虽是古香古色,但装饰品只不过是一些可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低端仿品,正中的墙壁上,写着四个大字《春华秋实》,笔法苍劲有力,奔放自如,气势咄咄逼人,这样一幅字,堪称书法中的经典力作,奇怪的是,这幅字既没有落款,更没有印章。书法前的一张红木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也是一个女的,看年纪约五十左右,温文尔雅,和善可亲,她看着我们,问道:“听说你们手里有从我们馆流失的文物?”

我点头答道:“是。”

女馆长沉吟半晌,看着我说道:“今天有人一大早跑来我们这里,点名要找一件内蒙古出土的白瓷小山羊,下面的人没有找到,就去翻阅档案,查出来确实是有,但是丢了,那个人难道是你吗?”

老殷接话道:“是我。”

馆长问道:“东西在你们二位手里?”

我答道:“是。”

“拿出来看看吧。”她示意我们坐在对面沙发上,自己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我将那件小瓷羊恭恭敬敬地放在茶几上,馆长只看了一眼,神色一变,脸色忽晴忽阴,似惊似喜,抬头问道:“你们指的是这一件?”

我答道:“是。”

女人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说道:“这件不是我们这里丢的那一件。”

“什么?”老殷惊讶地叫了出来,我也是一惊,我看了看老殷,他看了看我,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殷问道:“我今天刚看过图册,确实是和这一件一模一样呀?”

馆长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门口喊道:“小张,去把名族馆里丢失文物图册找来。”门外那位张助理答应一声。她便接着对我们说道:“两个大小,形制都没有问题,几乎一样,可是又有些细节,一会儿你们对比图册,一看就明白了。”不多时,那位张助理将一本图册拿了进来,递到女人手中,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突然‘啊’了一声,我和老殷就是一愣,女人抬头盯了她一眼,这位张助理神色慌张,却也自知失态,用手掩了嘴退出门外,我觉得奇怪,还没多想,女人已经将翻开的图册递到我和老殷面前,道:“你们再看看。”

老殷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没看出什么区别。”

女人看着我,我说道:“我知道了。”

老殷忙问道:“你知道什么了?真有区别,区别在什么地方?”

我将图册递给老殷,说道:“这件和图册上的这件,如果从羊的侧面,我们不容易发现什么,可是如果羊头都对着我们,你再看,每只羊都长着一个角,这只在右,图册上的在左。”

“嗯。”女馆长同意我的说法,接着道:“要说不是同一件也可以,要说是同一件也能说,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对儿,一只可能代表雌的,一只代表雄的,阴阳相称,确是难得的精品。”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位馆长的话让我如释重负,不管这件东西是哪儿来的,最起码它不是一件被盗的赃物,我便想起那件博物馆丢失的陶瓷小羊,便随口问道:“博物馆里的那一只怎么会丢呢?”

馆长没有看我们俩,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抬头凝视着墙上的书法,良久,才从新坐回自己的位子,说道:“谁说我们这里的那一件丢了?”

我疑惑道:“不是说遗失了吗?”说完看了看一旁的老殷,老殷也有同样的疑问,表情和我一样。

女馆长解释道:“我也不瞒你,其实是这么回事儿,去年我们馆购置了一台陶瓷年代测定的仪器,将馆里所有的陶瓷进行断代检测的分析,是我们的操作员不熟悉机器的运作,操作失误,所以压碎了。”

女馆长的解释合情合理,我虽然对这样的结论难以理解,但是馆长这样讲,我再质问显然不够礼貌,那一件怎么样且不去管它,但是眼下这一件是要搞清楚的,便问道:“您说我这件得来的合法吗?”

她微微一笑,道:“既合法也不合法,为什么这样说?现在关于文物的法律还有欠缺,法律的原则都是讲证据,这种原则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这件东西是怎么来的,谁都说不好,你说我的东西是盗墓盗来的,或者是从别的地方盗来的?那证据呢?在哪儿?是哪个墓?墓里还有什么?谁见过?东西到底是谁挖出来的?怎么就会在我的手里?所以很难判定。虽然明明知道,这不是什么传承有序之物,却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我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也对她报以一笑,馆长却道:“不过,我们倒是希望您能将此物捐赠给我们博物馆,这对我们的研究和考古有非常大的帮助,当然,一切都凭您自愿,我们不强迫的。”

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始终面带微笑,给我一种相当和善的样子,我再三感谢,表示回去会作一番考虑。说罢,便有起身告辞之意,馆长看出我们的心思,又从新站起来要送我们,我和老殷赶忙道谢。临出门时馆长将一张名片递给我,说,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我一再表示感谢。出了博物馆大厅,我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史袁青。

在外面的停车场,便和老殷商量一会儿回茶叶店,叫老周一起去吃饭,听见后面有人追了过来。我们回头一看,是那位馆长的助理。

张助理道:“我们馆长希望您留个名片。”

我一阵惭愧,说道:“我没有名片。”

“我有。”老殷说道:“咱什么都缺,就这个多得给不完。”

张助理接了老殷的名片,看了看我道:“您还是说一下您的电话号码,我记一下。”

我说道:“不用了,真有事儿,你就打给他,我们俩是一样的。”

老殷满脸殷勤地笑道:“没事儿,你就打给我好了,我能为张小姐效劳,自感荣幸之至,我看张小姐年纪轻轻,就能在这博物馆长手下做事,想必这识古的本事自然了得,若有一天淘换到什么好东西,还想请张小姐替在下把关,望张小姐不吝赐教。”老殷左一个张小姐又一个张小姐地叫着,说了几句文绉绉的话,眼睛却始终盯着张助理的脸没有移开。

那女子被老殷说得脸颊绯红,面似桃花,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您过奖了。”说完便转身进了大楼。

老殷望着张助理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喃喃说道:“我怎么看她觉得那么有缘呢?”

我不由冷笑道:“你又犯什么花痴?说不定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老殷斜了我一眼,却也并未生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

一路上老殷不住地抱怨:“你丫的得请客啊,得着宝了,我可一天生意没做呢,好几个客户电话都没接,耽误我几十万的收入,你得请我吃大餐。”

“好,请你吃炒肝儿。”我笑着说道。

“艹,炒肝儿也叫大餐?”老殷骂道。

“你来两份儿,在给你加个鸡蛋。”我说道。

“呸,什么吃法?”老殷骂了一句。问我道:“你怎么就一下子看出羊角长得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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