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 - 狐王太美 - 静候晨曦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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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问

李泰饶有兴致地打量宁楚仪,而此刻制住了沈牧元的薛臣也是双眼放光,死死盯着宁楚仪,表情如锁定了猎物的恶狼一般。

宁楚仪内心大惊,表面却仍自保持镇定回道:“能被殿下挂念,臣深觉荣幸。只是殿下所言之事,臣不明白,臣那日当真是恰巧碰见。”

“恰巧?那时已然宵禁,我也查过,那日你并不当值,却不知你是巧从何来?”李泰冷笑,“已然有这许多巧合凑在一起,尔等还以为本王很好糊弄吗?你说你那日是去寻花问柳也比这‘恰巧’二字好使。”

宁楚仪面色不变,道:“殿下确实是多心了!那日正好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件,凶手……残忍狡诈,而且这背后可能牵扯到江湖上的一大杀手组织,若是此事拖延,臣怕惹出大乱,是以明知宵禁,仍去了红袖楼找到陈明府汇报此事,却不想正好遇到有歹人刺杀殿下。”

“哦?江湖的杀手组织?说来听听。”李泰冷冷打量他逼问道。

“便是人称江湖第一势力的通源阁了。”宁楚仪说出这几个字,李泰脸色怪异变幻,然而片刻又恢复如常。

“通源阁?不错,本王虽不涉江湖,然这名字也是略有耳闻的。”他笑了笑,转眼又道,“你这捕快好口才!然而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本王也是不信。”他一甩袖子,脸色沉下叫道:“看来尔等是打算装傻到底了。来人!”

厅外迅速传来踢踏之声,一队黑甲兵跑了进来。这队甲兵各个威猛雄壮,步伐沉稳有力,行进间脚步整齐划一,一看便是久经训练,且身上杀伐之气甚重。

沈白凤见状,眼睛眯了起来,手掌紧紧捏死了扇骨。他与宁楚仪对视一眼,只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把他们都给本王拿下!”一声令下,那队黑甲兵j铛拔刀,闪着寒光的刀刃便都架在了厅中众人的脖子上。厅中伎人听闻风声不对,早已腿软打颤,如今见这一队煞星冲进来,顿时都吓得屁滚尿流,齐齐聚在厅中瑟瑟发抖,想哀叫,却是不敢叫出声来。宁楚仪等人自然不甘就此被缚,然即使有心反抗,此刻沈牧元被薛臣拿在手中,便是心有不甘,也只好俯首归降。

“殿下这究竟是何意?”陈庆炎被横刀架在颈中,脸色不愉道,“殿下是皇室宗亲,难道这捉人便是一句话的事,一个解释也不给吗?好歹说出个罪名,让我等死也当个明白鬼吧?”

沈牧元脸色难看,挣扎道:“臣也是不明,殿下究竟是想做什么?这大唐的天下,我沈家也是有片马功劳的,今日殿下骤然上门发难,难道也不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吗?”

“放肆!”薛臣捏紧他的喉咙,“死到临头还嘴硬,非要殿下将事情全部挑明吗?”

李泰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不错,是该让尔等清楚事情缘由。好,那本王就继续说那第三个疑点。”他负手在后,肥胖的身体朝前踱了几步,道:“那日王之礼对本王所言之事,乍听荒谬,本王当时也是不信。然而在刺客退走之后,本王立刻想通当中的疑点,然而怕打草惊蛇,便强忍了没发作。待回京之后,本王立刻派人去了王之礼的老家去探查他口中所说情形,果不其然,王之礼并未撒谎,他那表叔尸身十几年来丝毫未腐,在当地已然成妖,幸而本王派了司天阁的人一同去了,将那妖孽拿下。”

沈牧元一头雾水状:“殿下究竟在说什么?为何臣等一句也听不懂?”他心中已知李泰今日怕是做了万全准备而来,然而这等事情,谁承认谁便是傻子,当下暗中与陈庆炎、傅培安递了个眼色,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宁楚仪虽未与他几人挑明,然而也是对此心知肚明,也暗中扯了扯沈白凤的袖子,示意他静观其变,千万莫要发作。

薛臣冷笑:“真是装得一手好傻!”

李泰也嗤笑道:“尔等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不懂啊?”

傅培安道:“殿下说臣等懂,那便是懂了。臣等说不懂,怕是殿下也不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这里都是殿下说了算,我等便是满身都是嘴也是辩不清。殿下何必再找这些托词?是杀是剐,殿下请便吧,总之我等也无力反抗。”

他这招以退为进逼得李泰傲然一笑:“好,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不忙!本王今日定要尔等死得明白。”

“王必之事乃是其一,这在一方面印证了当日王之礼所言之事为实。我在同时又遣了人来上洛寻王之礼说道的陈玄之陈教头,却得知他竟然就在事发当晚去长安寻亲访友去了。他在这上洛十几年也未听说长安还有亲友在,却在那晚蓦然就失踪不见,这,难道也是巧合?”

陈庆炎正欲开口辩解,宁楚仪淡然接道:“不管殿下是信还是不信,我师傅确实是往长安去了。正好那日我去找陈明府前去拜会了一下师傅,乃是他当面言明,说是远在长安的故友忽生恶疾,恐怕命不久矣,是以交代了我一声便急匆匆出了门。是我替他收拾的行囊,也是我亲自送他出了上洛。这事发生在殿下遇刺前,且不知殿下为何会认为我师傅与王之礼被杀一案有关?”

李泰怒笑:“胡言八道!你这贱民,难道是在说,本王在编排你师傅的罪名?”

“臣不敢,臣只是言明事实,至于信还是不信,那是殿下的事。”

李泰打量他片刻,点头道:“好,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傅培安插嘴道:“臣有些不解,陈教头向来守法本分,不知他何罪之有?”

李泰哑然,不悦道:“他包庇窝藏朝廷要犯。”

宁楚仪皱眉:“我师父包庇何人?”

李泰面容怪异笑了笑,道:“麒麟。”

二字一出,厅中立刻一阵诡异的静谧。

李泰冷笑:“各位何必再装傻?本王今日来,便是要查明,这麒麟究竟藏身何处。”

沈白凤此刻再也忍不住,道:“殿下说的究竟所指为何?麒麟指的是人还是物?那不是传说里的神兽?难不成这人间真有那神物不成?”

李泰冷冷瞥他一眼,心里忖道:这人看起来当真眼熟无比,却是想不起来究竟何时见过。想他李泰自幼被赞聪颖过人,见人记事几乎可谓过目不忘,却是始终想不通为何见沈白凤眼熟,这种事情他还从未遭遇过,当下有些恼怒,口气也更加冷然。

“当日王之礼约见本王,便是为了向本王言明有关麒麟之事,却不想秘密还未和盘托出,便遭杀害。本王起初也当他是一番胡言乱语,回宫面圣之后却得知,原来他所言为真。当初圣人登位,秦/王府记室参军李淳风以将仕郎直入太史局,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贞观七年,他夜观天象,得六字天机。”

李淳风这人鼎鼎大名,在座之人哪有不知的。此人自小便被誉为“神童”,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于道学、阴阳学,九岁便远赴河南南坨山静云观拜至元道长为师,十七岁经刘文静推荐进秦/王府,二十六岁进太史局,如今十几年过去,他身居要职,在天子脚下正得宠。据说此人知古通今,有通天彻地之能,能与上天神灵交谈,却不知他得了哪六个字。

陈庆炎皱眉问道:“什么天机?”

李泰一字一句道:“麒麟现,天下变!”

厅中一阵诡异静谧后,沈白凤忍不住笑了出来:“殿下是在说笑?我沈家在这上洛几十年,别说是麒麟,虾兵蟹将也未见得分毫,便是这天下真有那神物,也绝不可能出现在上洛,出现在沈家,更别说被一个小小武馆教头藏匿!若说殿下因为遇刺一事迁怒我沈家,倒还有几分理由,若是因为这胡言乱语的六个字便来寻我沈家不是,那岂不是牵强附会?”

“放肆!太史令的预言从未出过错,你敢说这是胡言乱语?”薛臣怒喝,“这句话指明了若是麒麟现世,天下将大乱。如今好不容易四方安定,怎能容忍麒麟现身扰乱这太平盛世!殿下之意已经清楚的很!你们杀了王之礼便是为了阻止他向殿下坦诚麒麟的身份与下落,可谓包藏祸心。如今计谋已被拆穿,还不快快将实情一一道来,争取宽大处理?”

沈牧元道:“殿下所言,我等皆是一头雾水。从未做过的事,如何坦陈?”

“不错!殿下将这些罪名强行加在我等身上,又逼迫我等认罪。然而这些事情我们当真是一无所知,岂能迫于淫威,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陈庆炎叫道,“殿下如此行径,有失仁德。臣等不服!”

“你住口!”李泰自幼便被人捧上了天,连圣人都未曾这般声色俱厉与他说过话,更何况被人当面冲撞!他被这番指责惹怒,用手指着陈庆炎道,“你小小一个县令,与下属行那污秽之事也便罢了,如今竟然敢指责本王的不是!来啊,掌他的嘴!”

立刻有一黑甲兵上前,意欲打陈庆炎耳光。陈庆炎大怒:“士可杀不可辱!便是你为亲王又如何?我是朝廷命官!你敢!”

那黑甲兵犹豫片刻,李泰怒笑道:“小小一个县令,有何不敢?打!”

说罢,那黑甲兵当真朝着陈庆炎脸上抽打下去。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陈庆炎脸被重重打歪到一边,口角破裂,流出血来。陈庆炎像是被打蒙了,表情滞然,半晌没说出话来。

宁楚仪等人见状,心底大怒,都挣扎起来。却因为受制于人,脱身不得。傅培安更是焦急,双目死死瞪着李泰,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沈牧元大怒:“魏王!陈县令这些年在上洛勤政为民,虽无显耀政绩,却也不曾有过过失。如何今日在此被如此羞辱?皇家未免欺人太甚!”

李泰嗤笑道:“邓生入仕,本已是奇耻大辱,更何况他还与刺杀本王一案有关。便是辱他又如何?他既做得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又有何脸面可言?”

陈庆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低声道:“与培安相约之事怕是要食言了。”

“不可!”傅培安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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