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人不归(蔚苏曲番外一)
“依旧是
偏爱枕惊鸿二字
入梦的时节
烛火惺忪却可与她
漫聊彻夜
早春暮春
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
・・・・・・”
浑浑噩噩间,蔚轻好似听到了耳边有人在唱歌,嗓音清脆,曲调柔柔软软的。
他甚至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在训斥他,不似素日绵软的语气饱含不满。
“王爷,你不可以来这儿!快回去!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为什么要回去?除了她,还有谁会等他?蔚轻眼睛睁不开,只能胡乱挥舞着手臂在空中乱抓。
一只柔若无骨,掌心却带着长年练剑累积下来的茧子的纤细小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这里不能来哦!至少目前王爷还不能来!快点回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你呐!王爷,要照顾好自己,少喝点酒!天凉记得要穿暖点,小心受寒・・・・・・”
清清脆脆的嗓音逐渐远去,蔚轻心下一慌,眼睛猛地张开。
围在床榻前的暗卫们见此几乎是喜极而泣。
管家抹着泪倒了一杯水颤巍巍的递给了蔚轻,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后怕。
“王爷,您昏迷了大半个月,这下可算是醒来了!”
蔚轻脑子还有些混沌,“小浅在哪?”
似是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会问这个,众人身子一僵,沉默良久,还是舒廉上前两步细声禀报。
“姑娘的遗体,已入棺,就等着王爷醒来属下等好送姑娘上路回江南。”
回江南?
是了!她在遗书中说想把自己葬在江南。
蔚轻一脸落寞的望着窗外。
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洒满了整个窗柩,恍惚间,他似乎看到穿着翠色罗裙的仪安站在窗外阳光下对着他笑,柔柔的叫着他,笑容明媚到可媲美朝阳。
“如今外面是何局势?”
舒廉心下一喜,赶忙将而今朝中的局势解释给他听。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蔚轻最后却只抛下三个字。
“先看着!”
见蔚轻仍旧望着窗外动也不动,满屋暗卫霎时齐齐下跪。
“求王爷责罚!”
“罚?本王为何要罚你们?”蔚轻头也没转,脸上神色不变。
“你们效忠主子有何错?本王不但不罚,还要重重的赏你们!”
屋内众人错愕的睁大眼。
不罚还要赏?怎么可能?
“你们,很好的完成了王妃的嘱托,凭这一点,就该赏!”
王妃?!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微妙了。
“夏家有女,德艺双馨,才华兼备,孝顺良善,温婉可人,实为蔚王妃的不二人选!本王心悦,特来求娶,愿出十里红妆迎夏家女入府。你们说,这请婚圣旨这般写可好?”
听了这话,屋内众人提不出半点异议。
“谨遵王爷命令!”
可惜,这求婚圣旨还没请到,各国就联手起来攻打霄国,刚登基不久的太子一边要派人出征去边疆防御,一边还要防着自家兄弟的偷袭,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丰庆二年三月初,圣上驾崩,其弟五人均于夺位中逝世,无一幸存。
三月末,蔚王爷登基为帝,改年号悦夏,摒除朝中一众反对之声,立前朝夏将军已故之女夏浅为后,追封谥号端孝柔淑贤义忠馨婉皇后,其父追加封号为镇国大将军,其母为正一品孝贤夫人。
圣旨一下,天下哗然。
谁也想不到,蔚轻竟有胆子封曾绞杀过皇帝的夏浅为后,置自己的名声不顾。
圣旨下后,蔚轻去了原蔚王府旧址,停留在夏浅的原先居住的闺房里,一手轻抚着她曾用过的家具,一手捏着她托暗卫交予他的夏家玉牌,眉眼悲凉。
他,已荣登帝位!
却注定,孤家寡人!